“抓谁?”
“王六兴!只他一人,不反抗,解往京师问罪;反抗,立杀!”
古风的话掷地有声,给阮让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这让他也感到惊恐,他实在是想不通,一向都掌握着别人生死的他,如今遇到这个年轻的地方官,怎么会威风不起来了呢?
阮让亲自督阵,派兵去抓捕王六兴了。
这个王六兴居然仍然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大帐里生气,仍没有把上差和镇守使两位高官放在眼里,真是“武夫”得可以!难怪古风始终没有与他见一面,彼此一眼都没看见过,将来到了阴间,他们也是陌生人。
王六兴不可能不反抗,不反抗,阮让也得让他反抗,当场被杀后,古风命令找贴出安军告示,说明此次“谋乱”事件纯属个别人的作乱,与将士们多无关系,如今首犯与从犯皆已正法,此案已然宣告结束,再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古风率大队人马回阆左县时,阮让也恰在这个时候匆匆率大军护送着两千名小太监分三路从水道奔赴京城。
夜里住在一个客栈里,小银姐还是亲自下厨为古风做饭,借店家的锅灶,夏坤、晓雨和春花三人做帮手,四人一块儿去备料。自从小银姐和夏坤她们俩来到古风身边后,一直都是这样,每日三餐全由小银姐来做,她把古风老爷的饭食全包了。
谁说也没有用,为此古风也曾不让小银姐这么做,住店吃饭,与属下同吃同住,可是,小银姐跪地垂泪,只说她就是想疼爱老爷,别的什么话也不再多说一句。让古风也没辙了,只好由着她,仅仅把每晚的先去铺床暖被的活儿分给夏坤、晓雨和春花三人,也算是减轻点小银姐的劳动量,让她专心管着做饭。
一大早,古风便见小银姐在练功前又干呕了一阵子,这几天都是这样,而且饭量大减,有时几乎不吃东西。古风便强行去拉过来小银姐的皓腕切脉,小银姐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羞得脸通红,但却流露着幸福的微笑。
“怀孕了……娘哎!这也太心急了点不?”古风自言自语地说道,引来小银姐一头栽在古风的怀里,小粉拳想打又舍不得打,轻轻往古风的胸前一伸又变成了抚摸。
小银姐比大夫人古云的年龄还大,已经是老姑娘了,与古风在一起那是她梦寐以求的。虽然还不到三个月,但怀孕也是常理之中。
古风此时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了,静郡主怀孕,他可以不去过问,但春儿怀孕,和这小银姐怀孕,他就不能不负起这个责任来了。今后像自己身边的丫鬟、发小女友怀孕了怎么办呢?自己是不能一一全娶为夫人的。于是,古风先招来目前身边的四个姑娘说,他实在是不能都给她们一个说得过去的名分了,他发过此生只娶五位夫人,就是死去了,也在五位之数。现在已经娶够数了,不能再娶夫人了。
再有的女人,他古风只能承认是他的女人,照样担负起夫君的责任,有了子女也是他古风的嫡亲子女,与夫人们生的子女一样对待,没有任何区别。
司马银艮首先答应不要什么名分,“老爷承认奴是老爷的女人,奴生养的子女也是老爷的嫡亲骨肉,这就够了!这就是名分了!奴没有别的期盼,此生愿为老爷去死!”
春花她们三人也眼含热泪,羞答答地答应了古风不要什么名分,能陪在老爷的身边就够了。
“好!老爷我答应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与四位姑娘说会儿话,古风刚吃了早饭,便有衙役来报,客店外有一老夫人头顶状纸跪地喊冤。
“喊……冤?”古风急忙出店去看,这还是头一次见人如此向他古风喊冤呢!一定是听说了古风的名声,或者就是看到他的仪仗。古风这一路上还是相当低调的,可以用“偃旗息鼓”来形容。只是一队官府衙役与军卒行走在路上,前面是马队居多,后面是步卒,人数少。没有轿子,只有几辆马车。
见到老夫人后,古风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位老夫人别看衣衫褴褛,但是气度非凡,不仅长相美,言行举止也端庄文雅,不失大家闺秀之风范。
老夫人状纸上的字体娟秀,文辞优美,实际上是在报案,状告没有对象。老夫人的丈夫,她口称老爷,原是一位知州,姓韩,告老还乡后在附近一个叫垄寨的小山村里住了下来。儿子在戍边军中任把总,孙子和儿媳都随军了,只有一个小孙女伴在两位老人的身边,孙女身边还有一个亲如姐妹的丫鬟。
老夫人出身名门,父亲曾是一位宫中的四品带刀侍卫。所以老夫妇两人都能教导小孙女读书、写字、习武、练剑。
本来日子过得挺和美,不料三年前韩老爷结识了一位老和尚,那和尚自诩是得道高僧,整日价约韩老爷去游山玩水、品茶下棋、打坐诵经。每随老和尚出门一次,韩老爷的身体便消瘦一层,而韩家的财产也便消耗去一成。
两年半的时间,韩家由富变穷,东西快要变卖干净了,韩老爷也撒手西去了。韩老爷一死,那老和尚也不见了。
半个月前,小孙女韩烟与丫鬟葵花在小木楼上的一张床上绣花,深夜就睡在了一起。谁知天明醒来,楼门没开,窗户被撬,被子蒙住了韩烟,葵花却不见了。
老夫人寻找多日也毫无音信,思来想去,韩老爷的死,葵花的失踪,包括韩家的来得快到让人不知所措的贫穷都来得蹊跷。听说三地巡检使,天下第一县的县太爷古风路过这里,老夫人这才把小孙女锁在家里,她一个人出来拦路报案。
“这是哪里?属于哪州哪县?”古风问店家道。
“回老爷!这里原属于凉州,现在说是划归平湖县,实际上是个三不管的地界。老夫人说的那个垄寨就是南垄山区里的一个小山村,也属于这三不管区域。”
“三不管?怎么会?老夫人,老爷我随你去家中看看,山中转转,可好?”
“那感情好啊——巡检使大人!”
古风也不管自己正身在何时何地,见不得案子,一有公务做就整个人兴奋起来。
“老爷!你……不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