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在哪里?老子怎么了,就惊动了上差?”王六兴耀武扬威地带着六个侍卫兵卒来到大帐门外,老远就喊上了。
门卫岗哨忙向王六兴禀报说:“将军!营帐内除了上差古大人外,镇守使阮大人也来了!”
“什么?那个……还敢来老子的大营里来?抓了老子那么多的军官都弄哪去了?定罪了吗?老子这就去问问……”
“哎哎!将军,将军……不能去问!杀西厂百总赵龙抢走重要人证的案子,说是咱们的军官所为,还没澄清呢!你再去冲撞阮大人,那会激怒他的!”
“还他娘的……什么激怒他?老子……老子看他是已经疯了……老……”后面的话没有听清,想必是被人拉走了。
王六兴真的是被部下赶来拉走的,拉他的是前、左、右三营的指挥官。王六兴军在这里有三千人,分前、后、左、右、中五个营队驻扎成五角星形状。各营队都有正副两个指挥官。
前营队是先锋,开拔时头前探路,侦察,遇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先头部队。左右营队是两支主力作战部队,势力最强的。后营是后勤,专管军资、粮饷什么的。而中营是主帅的直属部分,相当于现代部队的政治行管部,属于部队的中心指挥所。
古风在大帐内听到了王六兴的帐外说话,此时心中便对这个军中主帅产生了几分的嫌弃。作为一支大部队的主帅,如此心胸与作风,也太平庸了吧!
既然杀赵龙案查不出任何证据可证明是军官所为,古风便请求阮大人放人,把抓捕的军官放了吧!
阮让皮笑肉不笑地说,已经有几个畏罪自杀了。
“什么?阮大人……这可不合规矩!一个查不清楚、没有定罪的军官轻易地就死去了,这让下官如何向皇上交代呀?”
“这在上差来到之前就发生了,上差不知也属正常,你照实上报就是了!”
古风从阮然军营中接出了几个王六兴的手下军官,被刑讯成了残废的和伤痛卧床不能起来的中、低层军官都有。
阮让还要调集他的军队包围王六兴军的另两面,古风没让,说据锦衣卫内部消息报,贵州的苗人还有结党武装在蠢蠢欲动,他的镇守使军队一定不要再动了,否则便会失去震慑作用,还可能会遭到分别袭击与瓦解。阮让半信半疑,但总算没有敢再调动他的军队。
阮让不调动军队了,古风才好调动呀!在王六兴军的另两面,古风调来了两支地方军驻扎下来。
然后,古风在王六兴军营大帐里召开了中高级别的军官会议。王六兴没有参加,派人连请两趟,不来,古风没有让人去请第三遍。会上,古风说有人上报朝廷说这支军队有叛乱的苗头,所以皇上才派他古风,雍、荆、益三地区的巡检使来调查此事。古风铿锵有力地说他不相信这支军队中会有人叛乱,因为这是王瑛大将军的军队,是一支忠诚于朝廷的英勇之师。
开着会时,阮让又溜进来了,听着古风的煽情,居然还激起了不少军官们的热血沸腾。阮让老东西不以为然,撇着嘴刚想离开,忽然有两名中层军官跳出来向古风检举揭发说,他们军中确实有不少中下层军官在酝酿着叛乱之事,也有人在动员其他军官时,流露出主帅王六兴也有叛乱的意思,还有不少上层军官也有二心。比如有人散布谣言说,朝廷用过他们出过力了,就不再优待他们了,把他们放在这里与镇守使的军队相邻,两军的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
阮让听后露出了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可是,古风一听吓了一跳,两支军队的待遇可能不一样,阮让军要好得多,但那可不是朝廷的事,那应该是阮让老小子故意而为之的,说不定在哪方面、哪个环节上,他还暗暗做过了手脚呢!
但这也不能当做你们军人背叛的理由呀!朝廷的军队,你反朝廷,岂不是找死吗?
古风等到那两名军官说完,脸一沉,马上改变了态度,指着两名军官大声说:“妖言惑众!王六兴将军绝不会背叛朝廷的,也不会背叛王瑛大将军的,其他军官们也绝不会如你们俩所说,他们都有忠诚如一的赤子心!老爷我看,只有你们俩才有二心,才阴谋叛乱!来人!将这两个反贼推出去斩了!”
再看这时的阮让脸上立即笼上一层阴云,惊诧、懊恼与恐惧。
古风说罢,“仓朗朗”拔出了天子宝剑一挥,这是权威的象征,在场的人没有敢动的了,那两个军官嚎叫着被推了出去。就听见其中一个喊出了半句话便被砍头了,他喊的半句话是:“阮大人救命,我们是……”
古风的这一举动镇住了在场的军官们,也震惊了阮让,让阮让呆立当场,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古风把天子剑仍交给身边的柳青,顺手从王召手里拿来一块金牌向场下亮一亮接着说:“想必各位将军都认识这块御赐调军金牌吧?现在本钦差命令左营队去东二百里外的老虎口谷地扎营,看守那里的铁矿石。右营队去西方百里外的平坝河湾扎营,防守那里的一段漕运,保护军粮的运输畅通。前营队去西北80里处的老军营,与那里驻扎的二百多名老兵合营驻扎。今日动员,明日准备,后天天亮开拔!粮饷军资一应俱全,随后就到。不听调遣、据不领命者,立斩!”
好家伙,这道命令一下,一旁的阮让更傻眼儿了,他的霸占这支军队的图谋落空了不说,这临诏府境内有铁矿,这么大的事他咋不知道呢?古风是怎么知道的?这开铁矿可是朝廷的大事,谁能掌管着矿山,那是财源滚滚不在话下,更为引人的是有钱官也就能越做越大啊!
阮让心里痒痒的,就准备这次去京城送礼时一定再加一条讨封为负责开铁矿的矿山主官。
散会后,前、左、右三营队都积极准备着开拔了,王六兴哪能不听说?他还知道了古风杀了他的两名军官,一下子火冒三丈,提剑带着几个侍卫便要闯大帐去见古风。他还以为这是他的军中,大帐是他的地盘,殊不知他已经被古风的三言两语鼓捣得成了孤家寡人了。
你一个“光杆司令”闯大帐不是白给吗?连大帐的门口也没有到,就被古风的二十四名侍卫的御赐金背刀给劈了回去,又多死了两个侍卫,那是他们企图与古风的侍卫动手比比高低呢,真是死有余辜!
从此老老实实的还差不多,还想闹事,王六兴是真的想死得快点了。开会时一而再叫他不来,已经令古风厌恶他了。提剑闯大帐,更激起了古风杀他之心。
等到三个营队的兵将一走,古风便向阮让请求协助了。
“上差有何吩咐,只管讲!”阮让表面很是服贴地问。
古风也很友好地说:“请大人带兵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