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和八护卫他们怒目圆睁,二十四侍卫和丫鬟们也个个手不离兵器柄,全神贯注地警戒着,都在替古风捏把汗,担心老阉人手一挥攻城杀人。
其实,古风有一点担心,但也不是那么相信阮让敢于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他古风毕竟是从四品的巡检使,有天子宝剑在手。
这时的气氛确实有点紧张,虽然没有紧张到令人窒息的程度,但也能算得上剑拔弩张。忽然听见整齐的脚步声响在城墙上,接着便是弓弦想。
古风闻声扭过头一看,差点没吓晕。一字排开在城墙上的居然是他的老婆们和她们的丫鬟们,不用说,兵将都是她们带来的。女将们虽然花枝招展,但个个柳眉倒竖,箭矢都已经上到弦上了,还有的拉开来对准了城下的阮让等人。
古风这个气呀,心里说:“老婆们哎——你们这不是添乱吗!”“快放下箭!没看见这是镇守使的军队吗?旗帜招展、军容整齐。这是老将军亲自带兵将来帮助老爷我剿灭乱军的,只不过乱军已被消灭殆尽。老爷我正在向阮大人汇报呢!胡闹!统统下去,马上!”
古云她们到底还是不放心古风的安危,犹犹豫豫地不愿离开,古风正在心急如焚,忽然阮让的军队分开,从队伍缝隙里跑来一队快马钦差。来到古风他们面前,马也不下,招呼也不打,直接就问:“哪位是第一县县令古风古大人?”
古风上前见礼。来人也是位太监,随从都是西厂蕃子,而不是军队。钦差回头看看阮让,便问:“这位就是镇守使阮大人?”
阮让不得不施礼答应“是!”
“古风古大人接旨……”见阮让想离开,那钦差忙说:“阮将军不必回避!这里面也有你要做到的。”
听这么一说,阮让不得不下了马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保宁府阆州阆左县县令古风,任三地巡检使以来,屡屡破大案建奇功,县擢升为三品,任南直隶巡检使,兼任出云山铁矿和御马山铁矿的开采使,仍继续兼任着天下第一县的县令。命古风马上着手组建护矿军,招募矿场工人,不用徭役百姓。一切花费先从州府里提取,待三个月后,古风进京谢恩之时再从国库里拨出、补齐。’另附,各级地方官员和驻军都要协助开矿。按兵部附文规定,矿场从镇守军里调用兵卒时,一切花费仍由守军自带,一次不得超过一万,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月。”
谢过恩后,古风笑着说:“那就是说,老爷我可以向老将军那里借人用,干活还不要管饭。呵呵呵……”再看阮让,脸阴沉得能挤出水来,再次灰溜溜地带着军队回营地了。
“咯咯咯……咱老爷又升官了,这次大大大大大的官了!”玉狐高兴地叫了起来,手舞足蹈,哪里像个有孩子的人了?
看着玉狐恢复了原有的性情,大家也都开心地笑了。
回到家,古风再次喊来四夫人花如意,花如意的身体不适已有多日,古风为她切脉看病只能判断胃里有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瞧不出来,不像现在有胃镜、能透视等借助仪器来检查。苗老夫人也瞧看多次,也无能为力,一直用些调理脾胃的药,但多不见效。对于花如意的疼痛,古风还不主张用镇痛药,中药的镇痛实际上麻醉身体的副作用更大。
古风一有时间就亲自动手为四夫人按摩、揉捏,不为治病、只为减轻她的痛苦。在古风为四夫人轻轻捶打背部的时候,四夫人露出幸福的笑容说:“老爷!有你这一年来的按摩呵护,妾此生值了。就是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咱们有了一个女儿,妾还想为老爷生一个儿子,老爷,妾觉得好像是怀孕了,但愿天随人愿。”
“啊?不行!你的身体这样……怎么生孩子?那会有生命危险的!”
四夫人笑笑说:“只要能生个儿子,要了妾的命也值得!”
“胡闹!命都没有了,生个儿子咋养活?对母亲来说还有何意义?”
“吭——吭——吭……妾不这样认为!只要为老爷生了儿子了,妾就完成了为妻为母的天职了,也就不辜负老爷的疼爱深情了。”
谁说也没用了,四夫人怀孕了,拼死也要生下来,决不打胎。
古风已经没有时间再过问那么多家里的事务了,还交给母亲和大夫人、二夫人她们吧!只是把按摩、拍打的手法与位置教给了竹叶儿,让她每天帮四夫人按摩按摩。
古风开始组建“护矿军”,计划规模三万人,先建三千警备队。首先把原王六兴的军队整编过来,打乱编入阆左县的团练营里,以团练营的军卒为主干来接纳外来的军队。原团练营里的李外委和刘百长两名长官,现在也已经分别升为把总和游牧了,原团练营的兵卒也大多升官。
然后从阮让那里借来一万士卒,命他们参加干活。这就是干活还不管吃,眼看着“护矿队”的人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一个月后,还回去,再借一万。实际上,古风派人暗中做了些手脚,借一万,还的时候只能还八千。这样三个月后,古风就能从阮让的镇守军中挖墙脚挖过来六千人。
朝廷的第二道圣旨也下来了,是针对保宁府知府孙贤和阆州知州高才而下的,将二人官位连奖两级,孙贤为七品县令,高才还落个县丞或县尉的职。
二人都在心里痛恨古风入骨,都认为自己的遭遇全拜古风所赐,殊不知,没有自己的恶行,古风的上表也伤害不了他们呀?人家平岩县的知县咋没有事?所以,凡事要多从自身找原因,不能总喜欢迁怒于别人。
蒋华来信说,西厂将有一次重大行动,动用的人员多,人员中的职位也高,据说有一个金戒人物带领,仅银戒就用了十名。是什么事,还没有打探出来。
恰好这时候沈毅来信说,东厂有一批军用火药运输路线要经过这一带。古风将这两点放在一起一想,事情便清楚了,东厂护送的军用火药,西厂想要截下来,此一举成功后,一箭双雕,既可以得到军事物资的实惠,又可以打击东厂,任务失败,锦衣卫里的处罚也是相当严厉的。
毫无疑问,这一阴险毒辣的举动操作者一定是阮让。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批黑火药老爷我要了,上天拿来资助老爷我,老爷我还敢不要吗?”古风秘密布置人手,然后打造一些假编号戒指,参加行动的人都要戴着一个戒指。
前面咱们介绍过,西厂厂官都是带戒指,有等级,金银铜,有编号。而锦衣卫都是带腰牌,也是有编号的。古风安排好去行动的人员,到最后撤离的时候,再扔几个原来古风搜集保存的西厂戒指,那都是真的。
去参加此次行动的都是高手,是千选万挑出来的。古风给他们做了战前动员后,每人发给“行动福利银”十两。战士们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这边古风刚刚布置好抢夺黑火药的事,静郡主那边来信说,高才有点反常,不是贬官后的反常,是他们夫妻情义上的反常。有一个匿名者写字条告诉静郡主,春儿母女被关押在知府衙里,现在生死不知。据说是等到适当的时候与相关的人一起押往京城。
“适当的时候?还一起押走?”古风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