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把总马涛的亲笔签名。”
“什么?你小子把大帽子扣到我头上来了?我啥时候发过这等狗屁手谕!”马把总一听,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暴跳如雷。
古风忙止住他说:“稍安勿躁!猪是猪、羊是羊,羊毛永远长不到猪身上。你如果清白,事实就会还你清白。去查问后勤部传令兵有没有在13日向江外委传过把总的手谕?”
后勤部的游牧彭岗认真地说:“绝对没有!就是再小的事,把总下手谕,下官也不可能事前事后一点不知。”
在坐下来休息时,古风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子上让大家看,都说不认识。
外形像水闸或城门闸,只不过很小很小,两个立柱像是金属的,立在下面的一个横梁上。上面比较复杂些,横梁是扁的,中间有孔,孔里穿一条丝线,线的下端连着一个与两边立柱都摩擦的扁方块,有一定的重量;线的上头连着一个杠杆,杠杆外端下垂着一条线,用手一拉线头,中间的方块就滑向上,一放线头,那方块又滑向下。
古风拉了几下,感觉有点异样就是发现不了哪儿异样。古风派人再去凉台周围粮堆旁寻找,果然又找到了几个相同的东西,不过,有被烧去丝线的,有被烧变形的,捡两个完整的,古风又做了几次试验,突然发现这东西通体涂满了油,拉着的那条短垂线上油香还掺合着甜味最浓。还正是古风察觉入微,他在香甜味中嗅到了一种怪味儿,从未闻到过,所以说不清。
于是,找一个怪味最浓烈的让大家闻,都不知所以然。
最后还是古风从气味上判断是硝与硫磺,发火用的。哦——大家也终于明白了,小线头让方块两边与立柱摩擦,摩擦的地方都涂有引火物,发火后燃着线与油,火种慢慢大起来引燃粮草,粮草上有草与牛皮,所以燃烧起来又快又猛,难以扑救。
这时,派出的两批勘察兵同时回来禀报,一批回报查小秋的档案情况,小秋原是苗族的一个小头领的妻子,被判服仆役的,送至江外委处。另一批回报,后勤部在13日从没有下发过什么命令,更没有什么把总手谕。
“看来手谕是伪造无疑,手谕内容更是子虚乌有,一切全为的是纵火凑效,江外委的死是为了掐断线,也就是杀人灭口。这两案可以并作一案了,只是,如何放火,是谁放火,小秋是什么角色,我们都还没有办法弄清楚!请彭游牧暂时就这样向阮老大人汇报!”古风一本正经地说。
“遵命!”
半夜了,月明星稀。古风住在了大营里,睡不着,起身来到营房外,柳青披衣跟了出来。
古风说:“纵火案线断,江洪案线索转了弯儿,师兄,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两案是一案,下手还须扼住小秋不放,不值望着现在从她嘴里得到什么,先冷冷她,然后再‘引蛇出洞’,让她自己的人炙烤她,不愁小秋她不交待隐情!”
“‘引蛇出洞’逼迫小秋……”
古风自言自语地说着,满意地看看柳青。柳青接着解释道:“就是想法让小秋的自己人来威胁到小秋的生死!……”
第二天古风又到火烧现场周围看看,在粮草堆四周三十步外,古风意外地发现了许多鼠洞,还有极个别的田鼠伸头缩脑的想出洞呢,估计是饿的。
“师弟老爷!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这田鼠洞来得蹊跷。平常应该也有,但应该极其个别,哪能这么一下子冒出来很多又很规则呢?莫非田鼠也是受过特训的?”
“特训?……老爷我还真听说过山里有怪人能训练百兽,还有的老和尚能招来百鸟、百虫什么的。难不成真有训练田鼠的?师兄,你想办法捉住两只,咱们带回去玩玩儿。”
柳青也不知道用什么招,不一会儿便从洞里弄到了两只大田鼠,用两根细绳索田鼠的腰和脖子,那俩田鼠吱吱地叫着回头想去咬绳索,但够不着,只能被柳青提着走了。
刚走到没有着火的一堆草堆前,柳青手里的两只田鼠有一只一窜咬到了另一只的绳索,结果给咬断了,田鼠跑了一只。古风也忙着帮柳青去想要再捉回来,但是,逃跑的田鼠在想草堆里逃跑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个发火的支架。就见那只田鼠也不逃了,很熟练地摸索到支架下,叼住线头拉呀拉呀,那支架两边冒出了火星。
哈!古风赶紧去又找来一个支架,把柳青手里的那只田鼠放开,和那一只田鼠一样,熟练地去拉支架的小绳子。不一会儿,支架两边不仅冒出了火星,还点燃了小火苗。
“呵呵呵……你们明白了粮草多处同时起火的原因了吧?”
“好精巧,好奇妙的手法!先由人把一个个支架放在粮草堆周围,再在夜深人静时放出受过特殊训练的田鼠群。能有如此手段者非仙即魔呀!看来对手中有能人,不可小觑!大人这是在降魔啊!”把总马涛不仅感叹道。
“正是如此!明天待末将用水灌之法先灭鼠。”一旁的游牧彭岗愤愤地说。
“好!彭游牧灭鼠后,待明晚,估计敌人将安静不了了!只要敌动,就好办。”
古风考虑着下一步如何向小秋施压便回营房休息了。
这是一个黑夜,细雨蒙蒙。黑、白、红、黄、绿五色中以黑为最可怕,有诗为证:月黑风便高,蠡贼逞英豪。遮却诡谋计,避了杀人刀。
在一排排完全一样的军中营房里有一个闪着灯光的角落。昏暗的灯光下,十个身穿黑色紧体短打夜行衣的人一样的黑头罩、戴面具,双手钢刺毒针,围站一桌在听一个头目的吩咐:“一小组五人去军牢刺杀小秋,一个人在外面放哨,四个人进牢行动,此举为佯攻,得手更好,不得手,迅速撤离支援二组;二小组五人随我进中心军营刺杀来帮忙破案的那个古风。一小组先行出发,动手后,二小组再行动。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手,自杀殉主!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手,自杀殉主!”
五人如五粒弹丸射向军牢方向,他们不走地面也不走墙头、房脊,而是专拣大树黑森森处飞射,轻功与目力都让人咋舌。闪电般来到军牢四周的大树上,路途选择之巧,行动展开之快,似非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