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一百两银子!一块破绢帛,涂上几点墨,竟要这么贵!”一个流氓伸手就要去撕画。小春抓住他的手,稍一使劲儿便把他的两个手指捏碎了。
“哎呦,哎呦……好疼,好疼,好……疼!”
十指连心,那无赖疼得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地痞们不敢撕书画了,流氓头子气极,吼道:“今日得教训教训这两个外来的小泼妇!兄弟们,上!”
为了对付这一群人,二春只好出狠招,当然不能用飞镖、毒针,这些可都是武士的标志,能暴露间谍身份的,只能用江湖招式。做到一拳或一脚就打倒一人就行了。这些无赖只能在平日里吓吓平头百姓,哪里有真本事?一会儿就被二春打倒了八九个。
人们大都涌来观看,一会儿便聚集了一两百人。二春见只剩下几个无赖了,便不再下狠招,缓缓踢打他们,故意表演给围观者看。几个无赖也经打,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跌下去,一些滑稽动作逗得观者大笑不已。
最后,十四个地痞流氓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走了。流氓头子在伤处贴好膏药,拿了一根棍子当扶手,一拐一瘸地走到靳岩府里去了。
靳岩听了叙说气得双眼暴突起来,“走!待我去教训教训这两个小泼妇!”
靳岩心想,这两个女子虽说武功不一般,可以把十四个浪子打得落花流水,但却不一定能战胜他,否则他几十年苦练就是白费功夫了!带上两个武功最好的徒弟急步走到摊前。人们对打闹争斗最感兴趣,都向这里涌来。
二春见众泼皮簇拥着三人气势汹汹,知道她们又得与恶棍们来一场更激烈的决战了。
“请问两位姑娘尊姓大名?”靳岩此时像个凶神恶煞,却说话装得文质彬彬的。
“小女子名古小春,我姐姐名古大春。”小春含笑着说道,目光中微露睥睨之神色。
“名字倒像是本地良家女子,实则却是流浪的刁妇两个。”
“为何出口伤人?”
“你们来到外地卖书画谋生,本该规规矩矩,可你们竟出手伤人,今日竟把十四个人都打成重伤!不是刁妇是什么!”
“一派胡言!他们前来撕书画,故意寻衅,以众欺寡!你和他们是同伙,自然为他们说话!”小春说道。
一个徒弟故意插言道:“师父,听说她们武功很厉害!我们走吧,别让她们打一顿!”
靳岩说道:“什么厉害!若真有本事和我等过来比试比试!”
“敢不敢?不敢?看来你们只能欺一欺没学功夫的人罢了!”靳岩的徒弟故意大声叫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大声起哄。
大春知道这一场恶战是没法逃避的了。
“是单打独斗,还是一齐上?”大春说道。
“单打独斗!你先跟我对打!”靳岩的一个身形高大的徒弟说着,便向街中心走去,人们急忙让出场子。
靳岩来这里之前就已叮嘱徒弟,叫徒弟先上。他想先看看二春的招式,然后定下破敌之策。
大春已经看出了靳岩的诡计,只用当时西南流行的峨眉拳法与他的徒弟打斗,给他留下一个错觉。
虽然徒儿被打倒在地,但靳岩仍然十分高兴,自以为战胜二春有了把握,竟不让第二个徒儿上阵了,自己走入街心。
“看来你果真身手不凡,我们来试试如何?”
大春若无其事地站着说:“好吧,你出招吧!”
围观的人们见恶棍上场,急忙后退,让出更大的圈子。他们为大春捏着一把汗,认为她这回即使能免却一死,至少也会断脚断手。
靳岩开始发起进攻,招式凌厉狠辣,大春觉得此人确实身手不凡。为了进一步迷惑对方,起始十几招,她仍然运用流行打法。在靳岩得意之时,大春突然转用狠辣招数,极为灵活地运用她的拳脚向对方发起猛烈进攻。
瞬间,靳岩攻防开始失调,已经挨了大春一脚,但又不愿认输,继续向大春发起攻击。
大春不想把他踢倒,打算把他踢打得满身是伤,然后再把他踢倒。
靳岩的徒儿看出了这一点,叫道:“停下,快停下,歇歇再打!”
可是,靳岩已气极,巴望转败为胜挽回面子,坚持打下去,但他已经浑身是伤,连呼吸也变得不均匀。围观的人每回看见大春的铁拳铁腿打在靳岩的身上,心里都觉得比大热天喝凉水还畅快。
最后大春一脚踢去,靳岩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两个徒儿急忙把浑身是伤的靳岩抬回府。
围观者见靳岩一伙人一走,击掌狂欢起来。
在这次打斗之后,二春在这个城市里越发出名了。“古大春、古小春”两个名字几乎家喻户晓,自然也传到了朱茶耳朵里了。
朱茶惊奇地想,此时此地怎么出现了这么两个奇女子?莫非是天助我以成大事也!于是着便装向城中走去。
等到朱茶见到二春的书画,加上人的美艳之后,他心里便坚定了一个想法:“这两个女子,我不能再碰一碰,我要直接送给襄王去。为我所用,助我成就大事。”因为正值襄王身体有恙,朱茶想用美色诱使他早些时候死去。
经过仔细地打探,朱茶从店主那里得知二春是柳州城古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因父母病故家道中落,被迫流浪。派人去柳州密查,果真有这么一户古姓人家,两位小姐流浪在外。
一个朦胧的夜晚,二春所住的店里突然进来一伙人,两顶竹轿把熟睡的二春悄无声息地抬走了,直奔襄王府。临行时,一个蒙面人递给店主人一块大元宝说:“要想活命就把你的嘴巴封死!我问你,药的用量对不对?”
“对对对……按您的吩咐,一点不错,保证她俩睡到明天中午才能醒来。您一百个放心,小人回头就用胶把嘴粘上,啥事都没有发生过……”
二春就此进了襄王府中……
朱茶把二春交给了襄王的小王妃珠芭儿,这个珠芭儿小王妃还真不乐意,一脸的怒容正待发作,朱茶屏退左右笑嘻嘻地凑上去低声给王妃耳语了一阵子,芭儿王妃俏丽的脸上阴转晴,继而阳光灿烂。王妃伸出玉笋般的手指捏住了朱茶的一只耳朵,笑啧道:“小东西,行啊!小溪水向着山崖冲,想翻腾大浪花呀!小野鸡跟着孔雀飞,梦想成为仙鸟呀!你也不撒泡尿先照照自己的那德行,老祖上连个囫囵坟茔都没有,从哪儿往外冒青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