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巧合之事太多了,大老爷!叫李方的也不是只有那个瘸子呀!”
“呵呵呵……不巧合便不能正好让沈四与王翠花死后相遇,不巧合便不能让李方的金戒指戴在沈四的手上,不巧合老爷我也不能因为路过双庙县见双尸而审查此案……来呀!给三位证人各发十两银子送他们回家。捕快队集合,带上相关人等随老爷我去沈府搜查!”
“遵命!”
走出县衙时,两位知县正好来向古风禀报,已查明木芹也是被大力封穴气滞血瘀、内脏受损而死,并非落水淹死,腹中无水灌入。
“杀死她婆婆的人又杀死了她!两个尼姑无疑!现在可以肯定,尼姑并非真的尼姑,而是和尚!”
古风让赵知县发令大湖县全境搜捕尼姑或和尚,两个或六个,将画像张贴出去。也可以函请邻县协同搜捕。现在古风带人先去沈府彻查李方被害案。
浩浩荡荡,大队人马来到沈府,更使沈府家眷个个如惊弓之鸟。先把沈家剩下的四十余口人聚集在一起,由军卒团团围住。
就在古风带人搜查沈府时,他可不知道从黑湖的中心岛里刚刚撤出来的“地宫军”老窝里的五十几个人,正匆匆忙忙地在大荒山里赶路,再搬老巢。
“宫主不要灰心!这不是六个美和尚还没被发现吗?一时不能聚金银,等风声过后再去弄,不也一样吗?权当给他们几个放段假了!”高才在那老阉人屁股后边紧赶几步说道。
那老阉人回头看看他没说话。又一个谋士模样的人对宫主说:“阮老大人!高知府说得对呀!只要他们六个人还在,再弄金钱还能不快吗?”
原来这老阉人叫阮礼,是阮让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老阉人培养的接班人。结果阮让老东西被古风给除掉后,树倒猢狲散,阮让的一个小集团也就土崩瓦解了。这阮让跑出皇宫来到地方,纠结了高才、木成等人组织了一个胡作非为的“地宫军”,到处敛财,还专门给古风制造麻烦。
阮礼停下脚步骂道:“都是沈六七这老混蛋不听本宫的警告,弄了几两银子就膨胀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好端端地给个傻弟弟配个屁的**!一下子配出来这么多的麻烦事。咱家就是想不通,这弄死个人,咋还就叫一个傻子把戒指给撸走了呢?唉!还有甲子、甲丑这俩小子,怎么样不能捏死两个娘们儿,非要显露出’点穴指‘,那古风是什么人?保准一看就能认出来……”
“宫主!这也不全怨他们,怨就怨古风怎么这么巧,路过双庙县,正好两具尸体冲到那里。真有点神乎!就像两具尸体在专门等着古风,或者说古风就专门追到两具尸体一样!”
“你们不要胡乱埋怨天意!如果我们做事时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是决不会被古风追着打着四处逃窜的!快赶路吧!抬金银箱子的跟上!”阮老阉人说着迈开大步,腿脚还很矫健。
回头再说古风在沈家搜查,王召来报说,发现了夹壁墙,里面囤满金银,足有数万两。雷鸣与刘安来报,沈家有一个小地下室,不过里面不是储藏的金银财宝,而是米粮、酒肉。肉都是熏制的野味。
还是衙门捕快搜出了后花园里除了现有的正使用着的一口井外,还有一口被深埋起来的土井。
古风命人挖开后,足足掀开五层大石板,里面露出了黑漆漆的井口,连砖石都发黑了,一股股气味非常难闻。
古风命令先不要靠近井口,让里面的气散一散,然后往里投去点燃的油布、油松枝,让井里燃烧一会儿,按古风的说法就是去去井里的霉气腐味。
打捞开始了,沈家人,特别是沈六七和他的大儿子沈义的脸上也开始冒汗了。一共打捞出了四具骸骨,全是用渔网捆缠着,里面还加上一大块石头。以至于往上打捞时衙役要几个人全力才拉上来。
骨头发黑,人是中毒而死的。找出了一具个头高的骨骸,古风作了细致的观察比较,两条腿骨不一样,既不一样长,又有一条小腿骨露出折断的迹象,这就证明了这具骨骸是个高个头、瘸子,正好符合李方的特点。在观察这具骸骨的手指骨时,古风一惊,左手无名指和小指骨都没有了。
这时,捕头来报,在沈家大柴房里找到了一把小型砍柴刀,是埋在屋角的土里的,因为露着腐朽的木把,才被发现。奇怪的是拔出柴刀带出了两个小骨头,像是人的手指骨。
“手指骨?拿来老爷我看看!”
古风接过来把两个小骨头往那缺少了两根手指骨的手掌上一放,正好是少的那两根,非常吻合。这就可以断定,这两个手指骨是有人从死后的李方手掌上砍下来的。应该就是沈四为了拿下金戒指,而做出来的事。
古风大声宣布:“这便是沈四为取下金戒指而砍断的李方的两根手指。那么,李方被毒死后,尸体是先被放在柴房里的,而后才被埋入井中!”
古风带上骨骸,并将沈家所有人等押到了县衙。李大成一路上为其父的惨死伤心欲绝,也恨沈家入骨。几次扑向沈六七欲行拼命,都被衙役们阻拦住了。
此时大堂上的沈家人噤若寒蝉,特别是沈六七与其大儿子沈义,大冬天里不住地抹脸上的汗。
沈六七有兄弟三人,他是老大,那傻子沈四是老三,所以沈六七还有个二弟沈五,已与沈六七一家分开多年,不知住在哪里去了,没有在这个县城里,与沈六七也早已断了兄弟情义。老三沈四如果不是个傻子,恐怕也难跟着大哥一家人住在一块的。
沈六七又有三个儿子,老大沈义,老二沈朋,老三沈友,也是家族巧合,沈友与他小叔沈四极像,傻乎乎的。
古风坐在堂上郑重地对沈六七说:“沈六七,事实已定,你还不止谋害一人,现在你是招与不招都是灭门死罪!不过,本官不愿多做杀孽,你若将你所犯的罪行据实说出,一一言明,老爷我可以按大明律从宽发落,不灭族、不连坐,放你小儿子一条生路!否则,凡你大湖县沈氏族人,嫡系男丁人头落地、女眷发配教坊司,旁系落贱籍、三代内不得立宗祠!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