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咋的?县太爷也没护着他的捕快呀,可是小民就赔大了不?生意干不成,生活也时时处在危险之中!要不就说,这世道好,人人好,世道不太平,人人都不安全!”
“呵呵呵……兄台说得太对了!就你这城府与心胸,真是干大买卖的人才啊!与兄台今日一面,实实的三生有幸!”
“过奖过奖!只是些真情实感,生活的经验、生活的经验!想来兄弟的讨生活也不容易啊!风餐露宿、走乡串户的……”
“唉……干啥都是为了生活,干啥能容易呀!以在下看,除去读书科考中老爷的外,还就数兄台你这买卖人生活的好呢!靠机智灵活、能说会道来哄人甘愿为你送上丰厚的利润,应该是最高明的。坑蒙拐骗偷抢都是犯法的,唯有正当地买卖赚钱是合情合理的,为此还能使生活安逸舒适,这可比辛勤耕种土地的农户好太多了!”
“按说是这样,那是指官不欺、兵不压的情况下,如今税银多到听不懂、记不住名字的程度。正常的官府税银也就罢了,像那些灭鼠费、灭蝇费、路面平整费、街道美化费、店面招牌费等等等等,再加上一些不良人的吃、拿、卡、要,赚不了大钱,维持生活而已!”
“哦?原来城镇商贩也这么苦?”
“与佃户农民一般的艰难度日,苦不堪言啊!”
2号又巧妙地请掌柜的细致地算了一笔账,像他这样一个小饭馆一年要交到县衙手里的银两数竟多达数十两!
2号离开了老龙潭到了一个小山村,临近官道,这小山村还算不太贫穷的小村庄,但似乎好一点也仅仅是表面,实际情况与其他村庄也一般无二。这个判断是2号在村口,从一对年青夫妇手里买下一只野鸡和一竹筐小鱼后得出的。
小山村叫木楼子,木石小楼确实多,几乎家家都有,有的还雕梁画栋,但光鲜的背后总缺少点华贵气息,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2号走在官道上刚想向木楼子拐过去,就在管道边,与进村的路的夹角处的树下,看到一对年青夫妇正蹲在那里,头脸很年轻,但皮肤皲裂,衣着寒酸。
“客官!您要这野鸡吗?还有这小鱼,都是新鲜的,刚刚捕获的!”那男子看见2号想往村里拐,眼睛一亮,便急忙走向前问道。
女的也赶忙来说:“客官爷!您,您是去木楼子走亲访友的吗?提着这只野鸡做礼,包您老有面子!”
听说话倒是像买卖人,但胆胆怯怯、目光躲闪的表现却又让人心生疑窦。2号便故意问了句:“你们是猎户?”
年轻夫妇回答说:“不是!”
“那是渔民?”
“也也不是!……佃户!”
“佃户……现在似乎正是农忙季节吧?你们怎么有时间捕捞这些东西?而且还能守在这里出售,不用农忙吗?”
两人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男的讪笑着说道:“地里都忙完了,不怎么忙了。呵呵……”女的小声地说道:“是啊是啊,我们捡了只野鸡,还用小竹篮捞了些小鱼……”
话未说完,男的便瞪了女的一眼,显然是不想让她说下去了,但是女的不理他,还是认真地向2号和盘托出。正是女的这番纯真的实话实说,让2号动了恻隐之心,问这两样东西要多少钱?
小夫妇俩一高兴说:“您看着赏给吧!”
“呵呵呵……我看着给?该给你们多少?……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吃?”
“我们……又要交税银,孩子又病了,还没有吃的,这东西吃一顿没了也不当事!特别是这小鱼,炸吃没油,做汤没面,白水煮怎么吃?都是刺!所以……所以卖也卖不上价!”
2号略一沉吟,说:“我出银子买下这两样东西,然后借你们家的锅和柴做来吃,我呢,再以为你们的孩子治病作为交换……”
“啊?你为我们家狗娃治病不收钱?”小夫妇高兴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突然降临到他们家了呢?看这2号正是个小郎中,说的话郑重其事的,也不像是在骗他们。便热情地说:“先生治病不收钱,我们这东西也不要钱了,就当是给先生您的谢礼好了!”
“呵呵呵……那不行!说过的话,咱都不再改了,这两样东西我出二两银子,然后拿你们家去煮来吃,我去帮你们家狗娃治病!”2号笑着说道。
“不不不!用不了那么多,半两也不值!”听到2号说的二两银子买下他们的鸡与鱼,把他们吓一跳,哪值那么多?
“走吧!没事,买的情愿,你们是卖的还管那么多干啥?快回家帮狗娃治病吧!”
男的叫木柱,女的叫枣花,狗娃三岁,患上了风寒。说是家,其实就是一小片竹林旁的一个两层竹木楼,下层吃喝,上层睡觉。
“木柱,狗娃得的是伤寒,还较轻,我先用针和气功推拿法帮他控制与缓解病情,医治主要还得靠汤药,你赶紧去集市上按照我开出的药方买来两付草药应急,以后再用到的草药看能不能咱们去山里采来。还有,买点油面,孩子的营养不良。再拿去这二两银子!”
“不不!坚决不能再要你的银子了……这二两够花的了!”
“你们还要交税银呢!”
“再想办法吧!那也不能再让您先生破费了!就这样我们全家已是感恩不尽了!先生您辛苦了,我这就去集市!”
“去吧!注意安全!”2号递去药方时又安排了一句。
就这样,2号先用针灸与推拿法给狗娃降了温、减少点病痛。等药来了也就稳住了病情,慢慢好转了。
在2号的坚持下,把小鱼晾晒后用油炸了放着给狗娃慢慢吃,野鸡也吃了一半,留下一半也是给狗娃慢慢吃。
采集一些草药后,2号得到了黄石县百姓的税粮、税银等每年的缴纳情况,正常税粮税银外,那边邻县黄沙县有的名目税银,这里都有。不仅如此,还又比黄沙县多出来个“谢天谢地感恩钱”,说天地给黄石县百姓更多的土地耕种了,没有像邻县黄沙县那样有那么多的黄沙。这使百姓有吃的,所以要感谢天地,集体出资置办贡品,隆重祭祀。
“真的一年一次大规模祭祀?”2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