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却又立刻整理官服,马上前去迎接。
阮锦是来向古风询问,有没有他的铁矿金矿区内的矿警卫队队员前来投奔的?
古风刚想回答没有,字音尚未吐出,一旁低头、弯腰候着的范莶头也不抬地说:“太爷!咱们的捕快和衙兵人数都已超标,开支缺口大增,都在等着您发话裁员呢!可从来没有再进来一个人。”
阮锦冷眼看看他,仍没有看见他的脸,冷哼一声说:“你不就是新进来的一个衙门官差吗?以前,本使可从没有见过你!”
“回上官的话!学生是来探望恩师的,所以只是帮忙,不算阆县县衙编制人员。”
嗬!这小子这话说的机巧!
古风便郑重其事地向阮锦说,他这里从来没有接纳过一个外来的新人充当衙役。
阮老头向古风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他派人去见过临诏府知府庄严和灵州知州孔智的事。说庄老头死板,对镇守军里的人一点也不热情。而孔智那年轻人有情有义、有礼有规地接待了镇守军里去的两名军官,还说他们谈的极好,气氛融洽!
“谈的极好?他们能谈些什么?恩师!”送走阮老头回来,范莶问古风道,“我那师兄孔智是一根墙头草,还是一块青磐石呢?”
古风瞪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目光中已有了不太满意的情绪,范莶赶紧一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雷鸣也瞪了范莶一眼,心里说:“老爷的朋友和学生没有老爷不信任的,也就不会允许别人轻易地去怀疑他们!”不过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古风说一句:“孔智和你范莶一样,我都会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就告诉了任何人,他古风信任自己用过的任何人。
当然,现实生活中不可能都如古风的理想那么理想,信任与不信任,忠诚与背叛都是结伴的。
清清静静、亲亲热热地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儿吃个团圆饭,这是古风最满足的时候,同时也是他的妻妾、儿女们最幸福的时候,欢歌笑语伴着觥筹交错。
酒菜都用的差不多了,二夫人宋宝珠想起了一封信,便对古风说:“夫君!亲家那边有一封信给你。”
“亲家?杨睿?加急的?”
“不是。但派专人送来的。”
“应该是这封信很受他的重视!你看了没有?”
“没有!上面写得很清楚是夫君你亲启,我可不敢先拆封!咯咯咯……”
古风看了看宝珠,笑笑没再说话,但心里在想:“你哪里是不敢先看?是不会去做!要是大夫人,我那人高马大的姐姐,肯定是要先读信的!”
“我去拿来你看,夫君!”宋宝珠去拿信时,古风饶有兴趣地叫来几个小儿女逗着玩儿。其中最小的一周岁的古欣,是陈烟儿所生,手里举着古风为她们几个小儿女制作的有点现代化的玩具儿。古欣玩的是一个古风用绢布涂抹上面粉浆糊,然后晒干,制作出来的莲花瓣风车。因为古欣走路还不稳呢,时长摔跤,不能带动风,风车也就纹丝不动。可是,古欣却玩的不亦乐乎,连饭也不吃,惹得陈小姐和丫鬟棋儿端着饭追赶着也喂不她肚子里去。
古风便叫道:“欣儿、欣儿来爹爹这儿来!曼儿也来!”古曼三岁了,是春华生的女儿。两个小丫头听爹爹叫,都乖巧地走来。古风让古曼依靠在自己身旁,把古欣抱到腿上哄她说:“欣儿,看爹爹让这个风车转起来!”然后一吹,风车转了起来,再拿着来回一摆动,风车也飞速地转起来。
古风这时候对古欣问道:“欣儿,你知道刚才你拿着风车,它为什么不旋转吗?”
古欣瞪着一双清明澄澈的大眼睛看着爹爹,摇摇头。古风便耐心地对她说:“因为风车也要吃饭饭,它的肚宝宝也饿了。它吃什么饭呢?它爱吃的是风,刚才爹爹一吹,就把它的饭饭喂到了它的肚宝宝里了,它吃饱了,就有了力气,就旋转起来了。所以呀!小欣欣要想跑得快有力气,那就必须吃饭,把肚宝宝吃饱了,才行!”
小古欣马上答应去娘那里吃饭去,自己挣扎着从古风腿上下来,向陈小姐和棋儿身边走去,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
古曼就问古风:“爹爹!我吃饱饭了,我的玩具怎么不转圈儿呢?”古风一看古曼手里拿的是他做的一个木制小水车,有个风车,但哪转的动?便“呵呵呵”地笑着告诉古曼这个玩具是个浇水车的模型,答应明天给她做一个能自己往前滚动的木马车。古曼高兴地抱着古风的腿又笑又跳。
古玉向古风竖起大拇指说:“老爷你真高!”
在一旁正玩弄着一架同样用绢布折叠成的飞机的古桐来了一句:“爹爹不高,大娘才高呢!”这小子把古玉所说的高明的高当成了高个子的高了。
古桐是尼姑水月生的儿子,今年5岁了。那个时代的人哪里能认识飞机?穿越过去的古风折叠了出来,便被他们统统叫做“纸鸢”或“布鸟”。
展开信,古风与几个妻妾一起看起来。信中杨睿杨大人说,他在三月六日早朝时,听几个官员说到京城颇有点名气的“口谕鬼脸状元郎”范莶,宁愿辞去吏部委任的地方官——六品知州不做,也要去阆县当个“天下第一县令”的门客学徒,说范莶言辞凿凿一定要拜古风为师,跟随古风学习为官爱民之道。
信中还说,皇上虽不是对范莶之行龙颜大怒,但也已动了真气。在这里杨大人真诚地来了几句:“古兄!范郎侍你左右,于你而言,福兮?祸兮?今圣上因此而动怒,于你而言,喜乎?忧乎?”情真切而寓意深,既是给古风一个提醒,也算及时送来个告诫。
看完信几个人立马都安静了下来,古风更是双眉紧锁,心中如潮翻涌。他岂能想不到,自己已算是当朝名人,那范莶因为状元事件,被皇上后来追封“鬼脸状元郎”,还只是口谕与自己当年一样没有下圣旨,也算是名人了。
这么一个名人甘愿去为另一个名人当学生当门客,这种本来就是屈尊的事,怎么会不引起京城的大波?这可很容易让人与“结党营私”这个词连系在一起的啊!
再说,皇上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封给范莶官的吏部大员们给皇上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