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技术活儿,那些“果树神使”,就相当于现在的果树技术员。一般都是一个老师带几个徒弟,概不外传。他们宣称他们是果树神的使者,经过他们的修整,果树就会奉果树神的命令多结果子。
“果树神使”们的报酬就是来年一棵果树送给三个最大的果子,而这三个果子,“果树神使”要给他们的老师一个,自己得两个。
今年果农们要求减为两个,“果树神使”们自然不同意,双方争吵不休。最后还是果农们退让一步,他们担心“果树神使”们不给他们用心管理了。“果树神使”们在乡绅、族长等人的解劝下也同意果农们,可以随便挑选完整的成熟的果子给就行,不再要求最大的了。
来到岭南县,古风原本不准备惊动州县一级的官府官员的,可是不知他们怎么都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古风每进一个州县境内,就有知州、知县带领属吏前来迎接。
古风也不好矫情,但也不会去摆谱、接受宴请什么的,更不会收受礼金。只是稍一歇脚,喝口茶水而已,还是一直向知府衙门赶去。
继续上路的古风,看着官道两旁的田园荒芜、人烟稀少,心里一阵阵疼痛,皱着眉头说:“这不是水田为主、田间养点鱼,稻、鱼双收的富庶之地吗?怎么会如此破败、荒凉?”
范莶圈马靠过来,眨眨小老鼠眼回答道:“像是河流断流,土地干涸造成的,人们迁徙后徒弟被弃荒的!恩师!”
“弃荒?这种现象好像在咱们进入岭南县之后才有的,岭北县境内都没有。”
古风他们说这话时,又是一阵唢呐声从右边小山径上响起。看样子是从远处的那个小山村里出来的送殡人,十几个男女,哭声也不是很响,都像是没吃饱饭似的,无精打采地向山谷深处走去。
“雷鸣!这是咱们见到的第几个送殡队伍了?”
“老爷!小的倒是记着呢,第七个,30多里路七个办丧事的人家,几乎每五里便有一家中有人亡故!”
“瘟疫,还是饥荒?”古风顺口一说,范莶便跳下马回话道:“恩师!你们先走着,学生带个人去问问!”
“恩!小心些……”古风说着就看见范莶招手叫来一个精壮的仪仗队员,是个军卒。
范莶让他把佩刀放在马鞍上,脱去军装,一个家仆打扮,范莶把小包裹交给他挎着,他自己则一袭青衫,还是一个丑书生装束,整了整秀才帽,两个帽翅也不一样高,走路一歪一斜地就奔山径上去了。
古风命令放慢些行军速度,走不到二里,范莶便气喘吁吁地赶回来了,他那个小跟班大步流星走来,连一点气喘都没有,看来范莶的身体还不够健壮。
“恩师!不是瘟疫,也不是饥荒,这一家家主是夜间外出时遇见鬼怪吓死的……说他们村还有两个被吓病的呢!”
“吓死的?真有鬼假有鬼?”雷鸣听了,小白脸不自觉地就泛黄了,这小子有个古怪毛病,武艺高、胆也大,没有人说鬼怪妖魔之事的时候,他一个人敢进山林,但是,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谈到鬼怪之事,他是躺在人堆里也吓得睡不着觉。
作为从500年后穿越过来的古风来说,特别是一个现代老刑警,那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世上哪里有鬼怪?人心也是鬼!古风不信,但他可说服不了手下人不信啊!
“鬼怪吓死人了?咱们进了府衙后一定微服出来走走,不说捉鬼,看能不能交两个小鬼小妖朋友!”
“嘿嘿嘿……老爷!别,别带着我行不?”雷鸣缩着脖子、瞪着眼对古风说。
“老爷我专门打算练练你的胆儿的,怎么能没有你跟着呢?”古风笑着看着他说道。
雷鸣直接仰身躺在马背上,闭上眼假装吓昏了。
其实,古风已经决定让雷鸣带领新八卫去侦察“地宫军”与“地宫教”的活动情况了,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特工提供情报,可以说两眼一抹黑。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今不知道对手的丝毫信息,这仗怎么打?
原是指望内卫能提供一些情报的,可是,古风一路上不可谓不大张旗鼓了,怎么到现在都快到达目的地了,还不见一个内卫的影子?
就这么思索分析着,主仆谈论着,古风的巡察使仪仗队便到了南岭府知府衙门所在地。
知府叫南旺,这名字起的,还真让他在南岭府当上了知府,可不就是一府之“王”了?
古风一行百余人被安排到了官驿馆里,吃着小银姐专门为自己烧制的饭菜,古风开始谋划他将展开工作的步骤与方法了。
先派雷鸣、张骏二人带着圣旨与金牌去调来一支军队和一队捕快随时听用,然后,派出新八卫分别到南岭府各州县搜集过来近三个月内所发生的案件卷宗副本。
就在古风布置好让仪仗队里的队长、组长带领队员翻阅,并作简单记录这些案件情况后,他自己带领范莶和古玉及四尼姑悄悄离了官驿去了山村。
而雷鸣和张骏则率领新八卫也分组出城,展开了侦察。侦察目标与对象自然都是“地宫军”与“地宫教”,而方法措施也只能是深入市井、机巧打听。
单说古风一行七人,扮成了鱼虾小贩,背着鱼篓走街串户,倒还说得过去。就是范莶的身体不行,而女将们的肤色不像,不太像风吹日晒了,白嫩得太富贵了,还不好造假,不像古风涂点树汁、抹把泥巴再蓄点胡子就像个劳动者了。
“老爷!还是让我们扮尼姑吧!明里分头行动,暗地里悄悄跟着您!”
“那好吧!就这么办!”古风觉得可行,他已经对自己的武功有很大自信,并不怕小的危险。至于说大的危险,有,但可能性小。再说,还有外围的护卫高手暗中跟着呢!
这样,古风带范莶和古玉两人便踏上了暗访之路。这一天上午,他们在一个叫乱石坡的小山镇子里溜达着,这时的他们仨可不再是鱼虾小贩子了,而是山货商,一个掌柜的,带着两个伙计,一个账房先生,一个小家仆。
“掌柜的,可有山货出手?”三人来到一个山货小店面里,古风客气地向老掌柜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