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分拣一堆干草药的老掌柜,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看古风,也客气地说道:“我的小店存货有限,平日里只零销一些,没有大量存货要出。客官若想大批收购,何妨进山入村串户去收呢?价钱上好商量,山货品种上又多……”
古风施礼道谢,问了路径便出镇子了。
飞蚁岭雨前村,古风他们只走进一家所见到的山货就有好几种,野兽皮、坚果、草药、干蘑菇、松籽、榛籽等。
古玉吐吐舌头,附耳对古风说:“若收这些,累死我们也带不走,只收有年份的老山参、灵芝草吧?老爷!”
古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点头答应。
在一位老樵夫家收到了一株五十年的老山参,把古玉高兴坏了,说能给老爷煲母鸡汤喝。
与老樵夫闲聊时,古风和范莶便用上了探听消息的说话技巧。
“老爹好眼力也好福气呀!能发现又能挖出来这么一株老山参,可是不易啊!人都说参能成精,日夜搬家的!”古风很是随和地说。
“哪里呀!要说老山参能成精也不瞎话,但日夜搬家就不是了……多年或能换个地方!”
“那……老爹!你说这山中出妖精就是真的了?参能成精,树能成精,猴子不也能成精吗?”范莶适时地插话问道。
“可不真的咋滴?一到半夜,山里就是树妖兽怪的天下,人是绝对不能去的!半夜谁进山谁就得丢小命!就是老猎人夜里走不出山了,实在没办法了,也必须找个非常隐蔽的山洞呀,大树冠里呀、悬崖底下呀猫起来不能动,睁眼乱看都不行!”
“啊?这……这山里可不能呆,掌柜的,咱们快走吧,离天黑不太久了!”范莶故意说道。
“嗨!在人家里怕什么?就是‘赶尸仙’也不从村子里过,听到‘阴锣’和‘鬼哨’后,只要不去看就管保无事。”
“真有‘赶尸……人’?要看了会死吗?”
“当然真有了!据说最多的仙道或神僧一次能赶上百人的僵尸呢!”
“有人数过?不是不能看吗?”
“谁敢数?看了都得瞎眼,或者一病不起!都是第二天人数的僵尸脚印儿!”
“那……老爹!你说说,山里妖精出没,‘赶尸仙’驱赶那么多僵尸,他们都干啥呢?”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因为见到的人不是病死了,就是凭空消失了!”
“老爹你刚才不是说有眼瞎的吗?”
“眼瞎了也不能算完呀,你眼瞎了,还能说出来你曾看到的呢?还是要病死的!”
走出飞蚁岭后,古风发现这一土山区西方还连着一大片高耸入云的石山峰呢!这整个山区都能用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来形容。
回到乱石坡镇子里的一个较大的客栈里,四尼姑随后就找来了,显然她们没离多远。古风在吃饭的时候悄悄与范莶、古玉他们说,他觉得雨前村里的那老樵夫所言之事,其中有疑。
且不说,世间有无鬼怪,也不说死去的人能不能变成僵尸,单这在山中过夜,自古及今难道不是寻常之事吗?几个人,燃上一堆火,只要没有大型猛兽,在山中过夜有何不可?
“这里不能,就说明这里有问题!在没有豺狼虎豹熊野猪的情况下,咋会不能……”
古风的想法被范莶和古玉二人都看出来了,范莶在古玉想阻拦之前抢先说了:“恩师!想揭穿这个秘密,咱们拉来卫队,在山中宿营就行了!只我们三人或八人,甚至二十人都不行!”
“至少要50人以上,否则,奴家不同意老爷冒险!”古玉也亮明了观点。
“呵呵呵……如果果如老爷我所想象的那样,与‘地宫教’有关,我们就是100人被人家发现了也危险之极。当不被对方发现时,就是一个人也可以没有危险!关键在一个隐蔽上……”
“老爷!隐蔽不成,那巡察使南下的招牌不用说了吧,谁不知道了?就说咱的对手,‘地宫教’可能没人认识你,但是,老爷你别忘了‘地宫军’中的军师高才可是认识你的,我明敌暗,哪儿隐蔽得了?”
忽然,窗外就传来了镜花的声音。
半夜里,天空堆起了乌云,不久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随之“呼呼呼”又刮起了风。白天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呢,这夜里就变天了,天真是多变啊!这会儿真正是“月黑风高夜,遮蔽杀人刀”了。
古风醒了刚想折身起来,被一旁的小银姐给按住了。黑暗里古风也能看到近处的事物,他看见古玉已经穿戴完整,抱剑扣镖伏身在窗下,正侧身倾听呢!
“咕咕、咕咕”两声枭鸟叫好像来自后窗外,小银姐向古玉打了手势,古玉便轻灵地移身到后窗下。这时候门外正好响起了轻轻地脚步声,这不是四尼姑,就是范莶。
古风和小银姐都悄悄地穿好衣服抓到了武器。
好一段时间没有了声息,古风皱了皱眉就想移身后窗下,“噗!”的一声,一支弩箭透窗纸而入。一看箭来的角度就知道射手是在上面的,伏身往下射的,目标自然是床上的人,箭没有射到床上,擦着床外沿儿射到了地上,“叮”的一声。
还没等古风他们做出反击,窗外忽然又响起鸟叫,这次是三声连叫“咕咕咕、咕咕咕……”
“追!”古风听出了这是撤退的信号,前面叫声就听出来是人学的了,好不容易等了个送上门的货色,为了了解情况,古风岂会放过?立马下令追击。越窗而出,八人追两人,彻底玩爆两个杀手。
眨眼间便赶上并围上了两个杀手。“留活口!”古风的话没有四尼姑的镖快,晚了,一个被打穿了喉咙,干张嘴说不出话了,另一个被钉进后心里三把小飞刀。等范莶赶到拍拍两人的头,踢踢两人的屁股时,两人已经嗝屁了。
“恩师!线又断了……恩!这俩杀手是‘地宫军’的人!”范莶扯开两人的左肩头,露出了小黑莲图案。
“这难道是那个老樵夫有问题吗?”范莶疑惑地问道,显然他是认为他们被人盯上了,不然怎么会袭击客栈呢?
“不是樵夫,而是雨前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