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把抓捕盗贼之事向刘离说了。刘离立马答应并说出了他要说的事。
“老大,正好我这个族侄刘小震是个高手,是要接替‘贼王令’的人物,他来见我就是奉我师父之命来拿令牌的,顺便也在来回的路上锤炼一下技艺。”
“呵呵呵……什么技艺,说得好听,就是偷的本事呗!正好,为我所用,让他也参与此次捕盗行动,也是锻炼,也能为官府做点正事!……对了,来三天了,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嘿嘿嘿……老大!这你不能怪我!我不也是才来家来的,今天才有空的吗?早告诉你我还不知道你!”
“去喊来他,我要亲自给他交代交代!”
这刘小震长得还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与刘离相似,这都快隔三辈人了,不太亲的叔侄了,咱们还有样貌的相似点呢?粗眉大脸、白白净净,加上个头比刘离还高出半头,细高个儿,玉树临风,是一个称得上英武的小伙子。
单说接了古风的官差的刘小震,在半月后的一个阴天里,乌云把天空遮蔽得像一张阴沉欲泣的脸。没有一丝风。按照古风和刘离的计划,在大谷县的县城里暂住了下来,既等着新八卫洛飞他们,又可以先踩踩点。
把小红狐和他的夜行衣、飞镖、攀爬索、小宝刃短剑藏在简陋的租住房子里,一个人净身空手去大街上溜达。坐在树荫里吃点东西时,看见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想起了师父曾给他阐释过的“人”——
师父刘向当时手里正拿着一把香准备在刘家祠堂前的香炉里点燃,对着香火说:“小震子!你看这香,它本身就是一个轮回的东西,没有做成香时是一把灰,做成后便棵棵直立,而那直立的目的还是为了焚烧成一把灰。人和香是一样的,没有出生时是混沌的,出生后把一切世事都看透了,就觉得还不如死了好,那就又往混沌处去了。”
刘小震想破脑袋也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人生道理,他一向还自信自己不“混沌”,永远不会“混沌”,他感觉这个世界神话般的,很美,他将融入这个世界,与人世同化。怎么会与香火一样“生不如死”呢?想不明白,唉——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继续看行人,小县城不大,人口不多,但个个行色匆匆。
“他们这都是忙乎什么呢?”
在一家戏园子里看了会儿戏,座位少人多,所以有坐有站。
刘小震是坐着的,但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抱孩子的美妇人,他不忍看见那妇人辛苦地抬脚侧身看戏,于是把座位让给她。但是,让他站起来只有一会儿工夫,就觉得后悔了。那美妇人坐上他的座位后,不仅没有说声谢谢,甚至连看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先是把孩子换换方向,再就是转过脸去对后面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白胖男青年说:“相公,你来站在我身边,这儿能看见!”那声音甜得发腻。被她喊的那货正站在刘小震的身后,他比刘小震要低上一头,无论怎么抬头侧身也看不到舞台。
听到老婆叫,那逼货伸鼻子挤眼睛地靠了上去,老母猪淘窝窝似的,一会儿便把刘小震和另外几个人挤开了,他和她一家三口窝在了一起。小震与他原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无论是力量还是别的什么对抗,那货都不可能是小震对手,但是,见他们两口子这幅德行,小震也乐得离他们远点儿。
可是,小震没有注意到,他离那货远了,一个小个头美女提个小包裹所站的地方却离那两口子近了。不一会儿便有情况发生了,那“贼眉男胖”看似不经意地把手伸到了前面美女的小包裹,手法够快,眨眼间一个小结被解开了,两只手指插了进去,先是探,接着便是取了。
刘小震此时是何等人?那眼光已锐利到了极好的程度,早已看到了这一切,马上将身体挤靠了过去,像堵墙似的先挡开了那只手,再阻在了两人之间。虽然小震没有回头看,但他已然感觉到了那对夫妻同时刺来的愤怒的目光,四道啊,目光如箭。
“啊?我的钱不见了……那可是我为了给我相公看病去我舅舅家刚借来的呀!……这里有小偷……这贼可是缺了八辈子德了呀!哎呀——我的天吔……”突然,一个穿着不算寒酸的中年妇女叫骂了起来。
那妇女离小震不远,原是坐在小震前面座位上的。随着她的喊叫,周围的人有了一阵短暂的骚动。
有人说:“你借钱治病,还有心来看戏,你……真够可以的!”
有人说:“这里原就是贼窝,看戏谁带着钱?除非是富家子弟……”
也有人说:“这贼也太缺德了吧?看个戏也不消停,还偷……偷,衙门捕快都干什么去了?”
那“贼眉胖男”笑着接话道:“捕快大人都管大事唻,谁管这档子闲事?……没有贼,他们吃什么?”
众人正小声议论着,台上的戏继续着,忽然从后面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位肥胖的老妇女,旁边还有个小姑娘搀扶着她。那小姑娘大约十三四岁,原是站在没有座位的人群里的,看见老妇女站起来才慌忙跑去的,显然是个丫鬟。
“哎哎——站起来干嘛?我们还得听戏呢!”霎时引来再后面的人的不满。
“我的银戒指和银镯子刚才在女茅厕里也丢了,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比我早一步走出茅厕的。”
这时候来了一个戏园子看场子维持秩序的人,说:“大家坐下坐下,该听戏听戏。这里听戏的人并不太多,由我们几个挨个查查看……都有嫌疑,搜身检查!”
那人又喊来了三个人一起检查起来。就在查看众人的衣兜或包裹时,小震也伸手到自己的袍兜里,“嗯?什么东西?”让他吃惊的是,他袍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花布包着的小包裹,一捏像是碎银子。他毫不犹豫地举着钱包裹喊道:“我兜里有个钱布包,看看是不是那位大姐丢失的钱?”
“哦?”大家都有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