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彻低眉,怔忪地看着被她推开的手以及梨梨伤心说出来的话,他的眼眸猩红,只能看的到眼前的小姑娘红肿的眼睛。
手心早已没有有关她的气息和温度,只剩下一片空洞和孤寂。
“梨梨,是我混蛋,对不起。”
纪彻狠狠垂下眸子,他连伸手触碰小姑娘的勇气都没有了,事到如今他很后悔说出那样混账的话。
“梨梨,不闹了好不好?”纪彻声音无比的沙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就是不要伤害自己……”
伤害自己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
时间默然。
过了十几秒后,姜梨轻轻含着纪彻的名字,语气含着几分鼻音。
“纪彻。”
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我……明天就要走了。”
纪彻倏然抬起双眸,难以置信开口:“你……你说什么?”
不是说……一个星期吗?
“爸爸……提前给我办了出国手续。”
直至最后,姜梨都不敢看纪彻的视线,她害怕仅仅多看一秒,便改变做了很久的决定……
“纪彻……其实一直都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你很好,全底下最好的纪彻。
话落,姜梨就想起身跑开。
纪彻,她唯一热爱的少年,也是至今为止她没有勇气再次面对的少年。
“梨梨。”
纪彻下意识伸手想拉她,可柔软的布料从他手心溜走,徒留一阵虚无的空气。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只好快速地跟上去,小姑娘跑走的很快,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姜牟和黎喏。
她摸了一把眼泪,“我先出去透透气。”
姜牟还没有说话,她便徒步走出去。
后边跟来的纪彻一直在后边守着她,外面天气渐渐变得阴沉,晚夜的风吹到脸上有丝凉。
只见小姑娘将近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她找到一个公共座椅上坐下。
夜晚只有昏暗的路灯,周围一片寂静。隐约还能听到蟋蟀声持续鸣叫。
回想着自己即将要离开纪彻,姜梨咬着手臂,试图压住哭腔,可眼泪还是疯狂滚下。
臭纪彻!干嘛不跟上来?!
他……他忍心自己在外面吗?!
况且……况且她都要走了……
纪彻看着小姑娘伤心的背影,心里心疼地不行,他缓缓地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刚好遮住灯光。
姜梨的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
她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撞入眼帘的是少年光耀的俊脸,宛若神明降世一般,带来希望与光芒。
纪彻唇瓣轻挑,眸光始终锁在小姑娘的身上,哪怕一秒钟都不舍得离开。
“小狐狸偷偷哭鼻子,觉得委屈为什么不躲在哥哥怀里哭?”
纪彻说着,然后张开宽敞的手臂,像是给予姜梨最温柔的港湾,“来,躲哥哥怀里哭。”
姜梨怔怔地看了他一两秒,毫不犹豫地扑到他怀里,将这三天憋在心里的委屈,不舍,眷恋统统发泄出来。
纪彻还穿着病服,病房的两边全被小姑娘的眼泪沾湿,可他并没有动,温柔地顺着小姑娘的背,嘴里不停地安抚奶哭奶气的小狐狸。
“梨梨乖,哥哥一直都在。”
等姜梨发泄完,小脑袋才缓缓从纪彻的怀里抬起来,“纪彻~”
小姑娘这么喊他,把他心都喊化了。
“嗯?”
“你……会等我的对吧。”姜梨望着他,她眉目深情,声音轻柔。
纪彻垂头,他眼眸如星河般璀璨:“梨梨,你尽管去,你管你走多远,哥哥都在原地等你,等我家小狐狸回来。”
少年坚定的声音在空荡的空中回响,萦绕耳畔。
姜梨明明忍住的眼泪忽然又止不住了。
纪彻的出现,打破了她原有的平静,和他在一起,纪彻会把她宠成了孩子。
她在纪彻面前可以肆意撒娇,因为他会去疼她,爱她,包容她……
姜梨是纪彻的全部,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纪彻都会等下去,在最初的地方等她回来。
“梨梨,你去吧,不要为了我,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小姑娘只会开心快乐自由自在,不会因今天的后悔影响终生。”
纪彻弯下腰,情意缠绵的桃花眸像是印入眼底的花瓣,美到不像话,“所以小姑娘,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爱哭鼻子呢。”
姜梨本来强忍的泪意一下涌了出来:“哼!谁哭了!”
“对对对,我们家小狐狸最坚强了,才不会因为见不到哥哥而哭泣呢。”
姜梨伸手打了一下坏纪彻,“胡说!”
纪彻的桃花眸里漾着笑意。
姜梨张望四周昏暗的一片,只有灯的光亮。
小姑娘这时候忽然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撒娇似的轻晃了两下,“纪彻,你过来。”
“嗯?”纪彻语调微扬。
姜梨有些紧张地轻咬唇瓣,她捏了捏少年的指尖,“你先过来一下。”
纪彻的眸中仿佛落满了星辰,沙哑的声音染着淡淡的笑意,近距离地传出,“小姑娘有惊喜呀?”
他不反抗,任由小姑娘勾着他的手指。
“这个,送给你。”
姜梨软糯的嗓音响起,她握住纪彻的大手,将一枚小盒子放在他掌心。
少年眉尾轻挑,“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姜梨眨巴着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便见,纪彻轻笑一声,他低眸打开了盒子。
一个精致的尾戒静静躺在装饰过的盒子里面,尾戒的正中央刻着两个字母:JL。
JL=姜梨。
姜梨歪了歪脑袋,语气还有点害羞,“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一直想送给你,可一直都没机会……”
她顿了一两秒,继续说道:“我为了买这个攒了好久的钱,是我定制的,上面的图文和文字是我亲手雕刻的。”
纪彻双手捧着小姑娘送给他的礼物,宛若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护着。
“小姑娘,这是打算让我睹物思人吗?”纪彻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极尽宠溺,就连声线也跟着温柔。
姜梨撇了撇小嘴,“才没有呢。”
“我只是怕我不在,有其他的小姑娘勾搭你,这样可以告诉她们你已经名草有主了!”
小姑娘傲娇地抬起头,郑重其事一般强势说道。
与其说强势,倒不如说霸道。
小姑娘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极了自己霸道的占有。
上演了一幕,霸道总裁强夺小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