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道这是谁呢,原来是翩翩君子的英雄回来了。”
宇文昌泰才一进屋门,还不等叫渴要水喝,就被坐在一旁看佛经的凌琅玉嘲讽了一句。
这阴阳怪气的,又是怎么啦?
心中疑惑,宇文昌泰却也不理会,只是坐到茶桌边,自己倒水喝,余光却打量着凌琅玉那边,看她什么情况。
“怎么?不跟去看看那姑娘伤势如何就回来了,这样会不会让人家姑娘不高兴呢?好歹人家可是崴伤了脚,严重到都没法子走路呢。”
“噗”
“咳咳,咳咳,咳...”
这一句话直接呛了宇文昌泰一鼻子,连喷带吐的,连肺都要一齐咳出来了。
“六爷你还好吧?”
紫烟忙上前递手帕,为宇文昌泰抚了抚背部,让他好受一些。宇文昌泰连忙摆手,示意自己还好,不用担心。
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掩着通透的鼻子,宇文昌泰拿眼往凌琅玉那边瞧了瞧,见她正担心望着自己,见自己看她忙把担心的神情收了起来,继续看佛经。
这是哪个没眼色的,啥不啥的都跟她说,这不是给我无端生事吗?
心中对那耳报神狠狠骂了一通,宇文昌泰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紫烟,用眼神去问凌琅玉是如何知道的,紫烟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理也不理又接着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这个鬼丫头就不能帮帮我啊,真是。”
“嗯?六爷你在念叨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真切。”
不想该听的人没听见,不该听见的人却听见了,宇文昌泰讪讪笑了笑,恬着脸凑了上去,“你这是在看什么呢,也给我看看呗。”
“给”
凌琅玉淡淡看着他,毫不犹豫便将手里的《金刚经》递了过去,宇文昌泰微微一愣,忙接了过去,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
“嗯,原来是金刚经啊,金刚经好,金刚经很好。”
“好在哪里?”
“哪都好。”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宇文昌泰只道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脑子也不够用跟不上,嘴里信口胡说道,“写得好,编的好,意思也好,都好。”
“那那个姑娘呢,是不是也是哪里都好?都入了六爷你的眼啊?”
本以为话题都扯开了,却不想三两句凌琅玉却又扯了回去,宇文昌泰头上直冒汗,傻呵呵笑了笑想敷衍了事,不料凌琅玉冷哼一声头一转,看也不看他。
眉头一转,宇文昌泰心中便有了主意,扯了扯凌琅玉的衣袖,言辞恳切解释道,“这事你得听我给你解释,其实呢,我也是在上山的路上偶然看她们遇到了难事,出于好心才帮她们的,只是帮忙而已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而且你要明白,这可是在寺庙里,我们来这也是为了岳丈的病,我怎么可能会在这做出那种事。她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千金,长得没你漂亮不说,说话也没你好听,更没有你这一副,嗯,一缕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会瞎了眼看上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我这人素来有个毛病,心眼还没针尖大呢,就你一个就盛满了,哪里还能装不下其他人。”
听宇文昌泰话说的滑稽,脸上表情更是极其夸张,再配合着手舞足蹈的动作,凌琅玉“嗤”的一笑便笑了,笑罢还拿白眼白宇文昌泰。
“就你会作怪,一点儿正经都没有,哪里还有半点身为贝勒的气派。”
见她笑了,宇文昌泰却是半点儿不怕,忙接话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有钱难买你高兴,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怎么高兴我就怎么说。”
“嗯?你的意思,方才那些话都是哄我的?”
本以为凌琅玉听了这话会喜上加喜,却不想她的关注点跟宇文昌泰的不在一个地方,反倒是抓住了宇文昌泰话里的把柄。
“怎么会?”
宇文昌泰暗骂自己话多,脸上却是义正言辞的反驳,“在你面前我怎么可能会说假话,不信你问问紫烟。”
说着,宇文昌泰便走到紫烟身边,拉着她过来,指着凌琅玉道,“紫烟你来说说看,你家主子难道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吗?你看这一副仙子下凡的气派,再看这婀娜多姿的窈窕,谁看了谁都喜欢,你说是不是?”
紫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看向宇文昌泰,“六爷,你这是在说什么啊,奴婢听得不是太明白。”
宇文昌泰可不管她明不明白,只是指着凌琅玉问道,“你就说,你家主子模样长得俊不俊?是不是个美人?”
紫烟看了看凌琅玉,自家姑娘她都瞧了几年了,模样自是个美人胚子,却还是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是,模样长得极好,是个美人。”
“这不就是了。”
说着,宇文昌泰挥了挥手,让紫烟退下,“你去忙你的吧。”
一无所知的来,又一无所知的去,紫烟总觉得自己在被六爷耍弄,却又没有证据,只得绣眉一凝,一跺脚气呼呼的接着去打理行李,末了留下一句话。
“方才急吼吼的叫人家,这没两句话就又要把人撵走,不明不白的,何苦招我呢。”
见紫烟恼了,宇文昌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哎,我不就是找她做个证人嘛,她怎么就来气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凌琅玉嘤咛一笑,拿着帕子擦拭嘴巴,却是心知肚明也不说。
“罢了罢了,不管她,她一会儿就好了。”
想不通的事儿就不去管它,宇文昌泰继续为他自己分辩,有了紫烟的证词说话都硬气了许多,理直气壮道,“方才你也听到了,紫烟可是承认你模样长得好看,这也就是说我在你面前并没有说谎,所以我方才说的话都是实话,半点儿都没掺假。”
“这下你总相信我了吧?”
凌琅玉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信,我一直都相信你啊。”
“嗯?”
这下子轮到宇文昌泰不明白了,疑声问道,“那你方才说我在哄你,这难道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熟料,凌琅玉淡淡撇了他一眼,不温不火道,“我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想到你竟整出这么多的幺蛾子,还偏生拉着紫烟给你作证,拐着弯的溜须拍马,更是越发的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