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苟不得将昨日田埂里牛山和凌琅玉二人间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明,房间内众人听得脸色煞白,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更是不敢言语一声。
如此凝重的氛围中突然却听堂上的宇文昌泰哈哈大笑,只见他抚掌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你瞅瞅你们一个个的,被苟不得唬得灰头土脸的,至于吗?”
“好了好了,那牛山是牛管家的儿子,也是玉儿小时候的玩伴,他们之间素日也都玩闹惯了,偶尔拉拉手什么的也是正常,有个拌嘴吵闹哭啼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都是平常事而已,你们无须放在心上。”
“不过呢,不知内情的听了这事,心里自然也会跟你们一样胡思乱想,所以今日这事就当谁也没听过,就这么翻篇掀过去,明白吗?”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听宇文昌泰这般说,众人自然首肯点头,依次退下。
“关于非你留下。”
待众人都退了下去,宇文昌泰方收起那张笑脸,神情冷峻,低头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淡淡问道,“牛山人呢?”
“人卑职已经差人捉到了,六爷现在要见吗?”
“见,为何不见。”
话说的肯定,宇文昌泰冷色把玩着手指,右手拇指来回搓拭中指指肚,半晌冷哼道,“我倒是很想看看这牛山究竟何许人也,竟然胆子如此大,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卑职这就让苟不得将人带来。”
“把牛管家也一并叫来。”
“是”
半个时辰后,苟不得带着牛山和牛德初复又走了进来。
“小人给贝勒爷请安。”
跪在堂下的牛德初拉扯着身边的牛山,嘴里急声唤道,“你这混小子,还不快跪下给贝勒爷请安。”
牛山身板站的挺直,对牛德初的话闻也不闻,只是拿眼睛狠狠的瞪着堂上的宇文昌泰,嘴里忿忿不满道,“他这种人,我死也不会跪!”
“你这孽子,贝勒爷面前还敢胡言...”
“牛管家”
轻轻唤了一句,宇文昌泰示意牛德初起身,接着道,“跪与不跪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礼数是为了表示恭敬之心,重要的还在于心上。他不喜欢的事情,你就不必逼着他了,毕竟你不情我不愿的,就是你硬逼着他,他心里也是没那份恭敬心思的。”
“倒不如把那些个虚礼免了的好。”
听了这话,牛德初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拉扯着牛山的衣衫,帮腔说道,“贝勒爷如此大度,你这混小子还不快谢过贝勒爷。”
牛山脸一撇,扭过头去看也不看,更别说是道谢了。
冷眼瞧着,宇文昌泰也不动怒,反倒是安慰牛德初道,“牛管家不必了,方才我不是才说那些虚礼免了吗?你也不必一直让牛山大哥做这个做那个的。”
“今日请牛管家过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随即,宇文昌泰望向站在下首的苟不得,淡淡道,“苟不得,你来说。”
听到吩咐,苟不得上前一步,再次将方才在这里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牛山是一脸无所谓,自从他被人抓到他就知道事情已然暴露,这些他都已经不再在乎了。可是牛德初却不一样,他被人传唤过来,见到牛山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以为牛山人跑出去被六贝勒的人给抓到了,所以他心中更多的是高兴和惭愧。但如今听到苟不得说的这番话,他心里却是怕的连腿都软了。
“啪啪啪...”
不等苟不得把话说完,牛德初抬手对着牛山就是一番捶打,嘴里还厉声骂道,“你这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小姐如今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她可是贝勒爷的侧福晋!是贝勒爷的人!你这混账东西不懂尊卑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能对福晋做出那种事来!你怎么敢!”
“哐!”
光是说单是捶打牛德初还不解气,抬脚照着牛山就是一脚,这一脚力气他也是下足了功夫,牛山吃受不住颤颤巍巍几下身子便倒在了地上。
“你这孽子,还不快给贝勒爷跪下磕头认错,说你是鬼迷心窍,被那猪油蒙了心,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快点!”
“我不!我哪里做错了?我做错了什么?”
牛山从地上佝偻着身子欲要爬起来,却又被牛德初一脚踹翻在地,嘴里却还在分辩道,“我和玉儿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难道爹你还不知道吗?”
“我喜欢玉儿,我...”
“啪!”
抬手就是一巴掌,牛德初半膝跪在地上,揪着牛山的衣领,愤愤喝道,“你个孽子!你一个无知小儿知道什么叫喜欢,懂得什么叫感情!”
“你也不想想,小姐可是当今皇上亲自指婚,特许配给六贝勒为侧福晋,皇恩浩荡你知道不知道,哪里是你这种混帐小子沾染的!”
“还不快跪下给贝勒爷磕头认错!”
牛德初泪眼迷蒙,急的都火烧眉毛了,脸上尽是恳求,连连催促道,“快呀!”
牛山自是明白牛德初的意思,可是他却有自己的心思和主意,狠狠心,牙一咬,扭过头不去看满脸恳求的牛德初,嘴里硬气道,“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你这孽...”
“牛管家”
见他们打闹好一阵了,宇文昌泰也是乏了,叫住牛德初,朗声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也听了,既是发生了这种事,我就不能不插手不管,毕竟事情有关玉儿的声誉。”
“贝勒爷”
闻言,牛德初一张老脸被唬的惨白无色,转过身伏在地上,磕头求道,“内人早年病故,小儿自小便没了娘,这才无人看抚教养,如今闹出这等事情,都是小人教导不周。若是贝勒爷心中有气,只管处置小人,是杀是剐小人都认,只请贝勒爷对小儿手下留情。”
“小人求您了贝勒爷。”
说罢,牛德初便一味的俯首磕头。
“牛管家且放心,之前我也答应过岳丈,会留牛山一条性命,我答应的事情自然是说话算话。因此,我只要牛山的一条腿、一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