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连忙恭敬地接了电话,很快就确定电话那边的是谁,上头和校长一样位高权重的领导。
然而,接下来对方说的话,却如同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黎锦的心头,让他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黎锦,我听说你在江东搞内斗,你将你们江东省省委副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给斗到病倒住院,你年纪轻轻,政治斗争手段就如此了得?你真是个人才啊!” 领导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质疑。
黎锦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扣上这样一顶沉重的帽子。他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想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领导啊,这是冤枉啊!” 黎锦急忙辩解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委屈,“姜玉涛同志今年六十多了,他是有高血压病史的,这次是一激动导致高血压病发作。”
“他为什么激动?还不是因为你跟他斗争?” 领导并没有因为黎锦的辩解而放过,反而进一步追问。
“这可冤死我了。” 黎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努力让自己的思路保持清晰,“他激动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他这个临退休的年纪,工作量却很大,大得惊人那种,要做好省委工作的同时,也要兼顾政法委的工作,超过他的身体负担,他经常体检,医生都有说他有三高,需要适当休息。第二是因为他儿子儿媳走资犯罪东窗事发了。他清楚走资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他会失去手中的权力,他是担心这个。”
黎锦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大领导能够相信他的解释。他深知,自己的命运此刻就悬在这通电话上,稍有差池,就可能万劫不复。
“如果有人说,我这样做是为了私人恩怨,为了某私人利益,那就是真的冤枉死我了。我已经将追回的走资资金都打入了国库,上交给了国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国家和人民。” 黎锦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和坚定,他希望通过这些话语,让领导看到他的初心和忠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黎锦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领导的回应。
终于,领导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要牢记组织干部精诚团结的要义,你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更好为国家和为人民服务!”
听到这话,黎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连忙应道:“是,领导,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我时刻想着为国家和人民贡献我的一切!”
随后,电话挂断了。黎锦缓缓放下听筒,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不是我想斗,而是他们想跟我斗!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就只能反击!
同时,黎锦也意识到,这次的事情虽然暂时得到了解释,但也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以后做事,一定要更加谨慎,每一个行动都必须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能再给对手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复杂的官场中站稳脚跟,继续为国家和人民做实事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警察大学的大门。阳光洒在车身,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车内,是那对中年夫妇。
中年妇女靠在座椅上,目光透过车窗,望着渐行渐远的警察大学,轻轻叹了口气:“咱们这样就算完成任务了,也得到黎锦的信任了?”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是的,既然黎锦说不会合作起效,那便是起效了。他不会食言的。”
中年妇女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不解:“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合约啥的都没有,怎么就能彼此信任?”
在她看来,这样的合作方式太过草率,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保障。
中年男人笑了笑,耐心解释道:“会有下文的。黎锦已经是高级干部,是领导,做的也是超过他岗位职务的事,他怎么可能跟我们签书面材料。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们合作,到时候,他给我们的好处,便会到位。我们能接得住,那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要是接不住,那就过其门而不入,我们没这个命。”
中年男人顿了顿,突然问道:“哦,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的目光转向中年妇女,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中年妇女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露出赞叹的神情:“比你帅,也比你聪明!以前我不相信有人中龙凤的说法,这次我信了,黎锦就是人中龙凤!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故意想逗中年男人吃醋。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说:“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黎锦比我年轻,比我优秀,这我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
中年妇女轻哼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他这么优秀,要是早十几年遇上他,我就嫁给他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却也透露出对黎锦的欣赏。
中年男人打趣道:“那也轮不到你,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车内的气氛轻松而愉快。
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以后和黎锦合作,肯定要多跟他交流,你有机会去他家多走动,跟他妻子梁璐成为朋友。你以前不喜欢‘夫人外交’,现在你欣赏黎锦,想必不再反感了。”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梁璐怀孕了,现在只能在家窝着,倒是可以过去和她多交流。”
她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与梁璐拉近关系,为未来的合作打下基础。当然,她更想和黎锦套近乎。
中年男人满意地说:“正是如此。黎锦这样的人物,多认识认识他,我们不亏。”
两人继续商议着,轿车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另外一边,在叶氏集团那宽敞而气派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让里面更加宽敞更加光明。
叶永贞坐在那张豪华的办公桌后面,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报告,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 “川” 字。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
那份报告是关于江东的,上面没有一个好消息!
站在一旁的秘书,神色紧张地看着叶永贞,大气都不敢出。
“江东的局势,进展大不如期,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吗?” 叶永贞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
秘书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恭敬地回答道:“没有必要继续了,尽快撤资,将叶秋莹调到另外地方,让她当上省长,再围绕她,在那个省布局。重复我们过去成功的经历,就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她的语气坚定,显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叶永贞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认输了?输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作为叶氏集团的掌舵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场权力斗争中败下阵来。
秘书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虽然我不愿承认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上下纵观,我们叶氏集团,这一代中,没有能跟黎锦相提并论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对黎锦的深深忌惮。
叶永贞听了秘书的话,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秘书说的是事实,黎锦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叶氏集团的计划,让他们在江东的布局陷入了困境。
秘书见叶永贞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黎锦主导了汉西省的行动,将樊花给办了,现在汉西省没有了地凤,这出乎我们的意料,但也说明,黎锦所到之处,他就不会只当过客。”
“樊花的遭遇,真是可惜了,以为王家和樊花入京,能带来汉西省的财富,没想到,她对黎锦完全没有防备,被黎锦突然下手。现在就算王家礼崔碧君等人过去挽救,也只是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政府隐约占据上风。汉西省,就这样了?” 叶永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樊花的失败,让他感到十分痛心。
“你不会想英雄救美吧?那大可不必!樊花是个寡妇,善于迷惑男人,只会对你们男人刮骨吸髓,你征服不了她,你反过来会被她耽误。” 秘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叶永贞干咳两声,有些尴尬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莫名其妙!江东那边呢,为何要撤场?黎锦也没有完全掌控江东,一切都有变数。”
他不想再谈论樊花的事情,他想将樊花养为金丝雀的念头,很快浮现,又很快消失。他不一定是要为樊花的美色,而是他有这个权力!他可以不用,但必须占有!
秘书正色道:“江东的变数,就在夏家夏关东那里了。但考虑到黎锦在省厅的身份,还有苏家林家的支持,还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黎锦在那边的影响力只会与日俱增。叶秋莹不是黎锦的对手。江东的局面,不是我们能掌控的,那将会是黎锦的地盘,我们应该在别的地方再图谋。”
她的分析条理清晰,让叶永贞不得不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叶永贞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十分纠结,一方面,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江东,毕竟叶氏集团在江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地知道,秘书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果继续在江东坚持下去,很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黎锦虽然咄咄逼人,可他未成气候,他还没有时间沉淀,他的强力终有末时。” 叶永贞突然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也带着一丝期待。
秘书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知道叶永贞不会轻易放弃。她静静地等待着叶永贞的吩咐。
“让凤年加快速度吧!谋定而后动,谋很重要,但动更重要。” 叶永贞终于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