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让绿珠去前院找马车,结果绿珠沮丧而回。
“小姐,前院管事说,小姐没有大夫人发的牌子,是不能动用府里的马车的。”
难怪身体原主长这么大,对府外的记忆少之又少,除了家庙里的记忆,其他的皆是空白。原来是安氏在使绊子。
“小姐,您出府做什么?大夫人知道了又得为难你跟二夫人了。”绿珠担忧的说道。
云曦没说话,挥退了两个丫头,蹙着眉靠在床边想着办法,手指在床沿上随意的敲击着。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床的里侧竟塌陷下去了半尺。
她掀起被子,发现床里侧竟安着机关,好奇之下又试着用刚才的法子敲打了几下,半侧床全塌了下去,露出床底下的一个洞口来,那洞口还有台阶顺沿而下,似乎通向某处。
怎么会有个地道?
云曦又敲击了几下床沿,那床又升回了原样。
记忆中并不知晓这床的奥秘,据说这是谢府最早的一所园子,是早先谢府的一位小姐所住。那位小姐常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语言,说什么“现代社会”,“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那位小姐与谢氏族长大吵了一架后不知所踪。
难道是从这个地道跑出去了?
但从此后,谢家认为这所房子不祥,谁也不愿住,被安氏强行摊派给了她。
谁知这里竟是别有洞天呢?真是天不绝她。
两个丫头此时正在外间做着锈活。云曦喊来二人,“我近几日总感到头晕,我且睡一会儿,你们守在外面别让人吵着我,如果二夫人来了也挡回去,明白吗?”
绿珠与红珠没有怀疑,齐齐点头,“是,小姐。奴婢们知道了。”
云曦关了里间门,迅速的找了些首饰带在身上,她与月姨娘的月银钱少得可怜,现在出门只好拿这些先使用着了。
这才匆匆爬到床上,放下帐子,塞了个枕头到被子里装做有人在睡觉,按着刚才的手法打开了床上的机关,身子一滑进了地道。
地道里阴冷静谧,云曦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照亮,只见脚下是铺得整整齐齐的石板路。地道口与她胸口持平的地方有一处凹进去的小槽,小槽里放着一个小盒子。
云曦好奇的打开了盒子,一道亮光射了出来,原来是一枚夜明珠。
看来设计这地道的人安排的倒是精心巧妙。
她关了火折子,拿着夜明珠一路向前摸索走去。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地道到头了,依旧是一排石阶。
她沿着石阶爬上,一道石门挡在头顶。石门上刻着古怪的图案,与十来个不知是哪个族的文字。
云曦盯着那些文字,脑中竟有奇怪的记忆涌现出来,似乎那些字符与她就很亲近,她想也没多想伸手在几个字上敲了几下,石门在头顶轻轻的滑开。
头顶一片亮光射进洞来,云曦收了夜明珠爬了出去,发现这里竟然是万鑫钱庄的隔壁,悦客酒楼的一处废弃的后院。
后院没有人,云曦没费什么周折的出了院子到了街市上,用那几件首饰换了身男子衣衫,这才大摇大摆的往钱庄走去。
只是这时,街市上突然喧哗起来。
“抓刺客!有刺客进了万鑫钱庄了!”
可真够倒霉的,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钱庄还被刺客占了。
霎时,街市上人马翻腾,抓贼的逃跑的声音响成一片,房舍上有数个黑衣人飞来跃去。
云曦犹豫着走哪儿才好,却见不远处有个人朝她大声喊到,“站住!你怎么跑出来了?”
不好,安氏的小儿子?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云曦转身便跑,身后便是悦客酒楼,她慌不择路的跑了进去。
胳膊却被一个人给抓住了,“你怎么在这儿?还穿成男子的衣衫?”
云曦的身子顿时僵住,她头也不抬,森冷说道,“你认错人了。”
南宫辰却盯着她的脸,这神情,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他温和一笑,“你很像一个人,我怎么会认错呢?”
“谢云曦!你胆子不小,敢私自跑出府!你给我出来!”安氏的小儿子——谢家三少爷谢询扯着嗓子喊道,“顾非墨,我看见一个黑衣人进了前面那座酒楼,你们快来搜啊!”
“是吗?”一个青年男子低沉威严的嗓音响起,接着是一队官兵的脚步声与兵器的撞击声由远而近。
这伙人离这里不足五十丈远了,她即便不被人认作是反贼,但被谢询抓住了,回到府里,将家风看得甚严的谢老夫人与嫉恨她的安氏不打死她才怪。
“你放开!”云曦真恨手中没有一把刀,否则,她会一刀劈断南宫辰的爪子跑掉了事。
南宫辰听不到远处街市上的说话声音,依旧拉着云曦,微笑道,“你比以前活泼多了呢。”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长型小盒子塞到她的袖里,“看你,这么大了也不知戴个钗啊花钿的,这是给你的,拿着吧。”
“南宫世子,请放手!”云曦恼怒的想挣开被他钳着的胳膊,谢询的脚步已越来越近了,要是被他看见南宫辰拉着自己不放,安氏不打断她的腿也会剥了她的皮。
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同她正面交手时,被她拿着把柄无疑是送死。
“曦儿……”
“放手!”
“曦……”
“南宫世子是不是未老先衰双眼昏花了?竟连本王的娈宠也认不出了吗?要不要请御医来给你看看眼睛?”慵懒而暗哑的嗓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同时一阵劲风劈到,将南宫辰劈了开去,跌在一张正摆着酒菜的桌子上,顿时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那菜汤肉汁淋了南宫辰一身。
“大胆,你……”南宫辰大怒正要呵斥那人,待看清来人时,他不禁哑了口,怎么是他?
云曦被掌风劈开,身子不由得向一边倒去,她心呼一声完了,底下可全是桌椅凳子呢,可怜她的小身板不死也残,这个该死的登徒子!遇到一次倒霉一次。
她正焦急着,却有一只胳膊顺势一拉,她躲过那些桌椅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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