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脱下了他身上的衣裳,露出了斑驳的伤口。
好像他身上的伤就没好全过,但即便伤的这么严重,他仍旧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长的一点也不硬汉,性子倒蛮硬的。
帮他擦药时,他表现的倒算乖巧,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就那么定格在裴照的脸上,似是能盯出一个洞来。
“看什么?”裴照扫了他一眼。
萧无虞温和笑道:“忽然想起了幼时,我病的快要死了,都没有人肯多看一眼,现在这样倒是有些…不习惯。”
裴照手上的动作未停,调侃道:“怎么,难道我是第一次给你涂药?还没习惯么?”
萧无虞缓缓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愿意习惯,我怕习惯了,日后便离不开了。”
裴照的神色顿了顿。
离开……
萧无虞倒是提醒了他。
他终归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日会离开这里,那么到时候,萧无虞会忘了他么?
见他面色失神,萧无虞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危机感,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您难道…想离开我?”
裴照蓦地回神,若无其事的笑道:“怎么会,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块么,你想太多了。”
不知为何,他这样的态度让萧无虞反倒没有安全感了。
他不顾身上的伤,搂住了裴照的腰身,满含期待的看着他,“我们成婚吧,好吗?”
“……”
裴照倏地抬起了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萧无虞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成婚。”
裴照面色怔然道:“你别胡说了,我们可是两个男子,这不符合常理。”
萧无虞执着道:“管那些常理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离开你,只有我们成婚了,才能永远在一起,难道…你不愿意么?”
裴照躲开了他的视线,“没有,我只是没有往那一处想。”
“那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好好想想了,我会等你,只是不希望太久。”
萧无虞揽住他的腰际,将人锁进了怀里,胸膛跳的越发快了。
紧随其后的便是又一次的疼痛。
裴照本不愿意想此事,但没想到再次触发了。
萧无虞并没有发现,裴照则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无声的忍着这剧痛。
城外竹林小屋。
林稚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在房中忙活着。
他艰难的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大脑迅速运转着,想起此人便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时隐。
时隐买了一些草药回来,放在桌子上研磨着。
林稚注意到身上的伤口都做了相应的包扎,虽身受重伤,但伤口并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他记得在城门口与梁成武的人打斗,父亲突然之间武力值爆发,将那些人迅速收拾了,随后将他扶了出去,只是没过多久,他便晕了,没了意识,再次醒来便是在这里。
林稚望着时隐的方向,张了张口,声音嘶哑道:“是你救了我?”
时隐连眼皮都未抬,“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
“可是…你不是裴照的人么?”
“裴照的人怎么了?”
林稚回想起了梁成武所说的话,“他不是有意让人过来拦截我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