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拿他没撤，只能等他力道松开之后，趁机溜走，路过走廊时，视线又扫过那张挂着的巨大相框。
她问，“那是林太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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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彦极其克制压抑地看了一眼，立刻移开，点了下头，别的什么也没说，程莹也没逼迫。
藏起来的心事除了自愿吐露，逼问是没用的，她可以等，也有的是时间等。
继续在这小楼住了半月，关廷彦寸步不离，每天都是何东或者梁秘书轮番把华金要处理的合同送过来。
程莹觉得他其实没必要这样，她嗜睡太严重，中午之前几乎没见过她醒。
孕期体内激素是紊乱的，乱到什么程度，呕吐，控制不了情绪，见风洒泪，望月伤心。
关国栋这位老将军做起事来相当雷厉风行，他委托人早就算好了这个月适合领证的日子。
但一直等到月底，程莹才出了小楼，她头上裹着一条丝巾，裹得严严实实，才坐上宾利车后座。
民政局门口蹲着记者，记者消息的来源是无孔不入的。
关廷彦穿着白西装，下车时扣好西装外套的纽扣，帮她拉车门，程莹慢吞吞从后座出来，刚一现身，就听见背后全是快门响动的声音。
她步子逐渐变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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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你就这么着急。”关廷彦扶她一把，走进民政局。
她再三要求，“等孩子生下来，结婚证上的照片我要重新拍，别人都是漂漂亮亮的，只有我脸上水肿。”
所有流程走过一遍，那两本红册子拿到手上时，关廷彦有种说不出的如释重负，他妥帖收好，陪着程莹回帝景苑。
邱欢一大早上送了证件之后，就等着客厅，等程莹回来，直至听到汽车引擎声，她连一口热茶也没来及喝，就起身往门口迎。
罗姨开门，程莹进玄关，摘下裹头的纱巾，“妈，你一直在等我吗？”
邱欢点头，“莹莹你做事我是向来放心的。”
她表情上像是漂浮着一层乌云，开心的神态有些僵硬，程莹没犹豫，拉着邱欢走向客厅。
程莹拉她坐上沙发，“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邱欢扯着嘴角，去端桌上布的茶水，欲盖弥彰的模样完全逃不过程莹的眼睛。
她猜测，“是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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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欢手颤了一下，茶水差点泼洒出来，“是世英。”
“莹莹，世英跟我说了上次你去医院看你爸，被林永差点挟持，你怀着孕他还逼你下跪，是我的错，我悔不当初认识程兴生这个没担当的，你弟弟是关心你的。”
邱欢握住程莹的手，“五天之前他跟我给我打了最后一通电话，说是一定要林永好看，之后，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程莹愣怔，“他也没联系过我，他有跟你说要如何报复林永吗？”
“没有。”邱欢使劲摇头，“他是个极其没有主意的，比不上你聪明，跟林永这种商场上的老狐狸斗根本没胜算。”
程莹没想到这茬，她没想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还能嚷嚷着出面要跟自己抱不平。
“妈，你别着急，程兴生重男轻女，他的三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善茬，他在世英不会出什么事。”
邱欢叹息一声，夹着点哭腔，“莹莹，不论他会不会出事，我都想知道这个兔崽子在哪里，我宁肯他胆子小躲起来了，也不想他逞什么能要帮你鸣不平。”
程莹思忖片刻，她让罗姨还在外面的何东交进来，关廷彦在回程途中直至现在，在车里开着视频短会。
何东忙不迭走进来，“程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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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我要找程世英的下落，你能安排吗？他要跟林永讨说法，五天前就失联了。”
何东顿了顿，“实不相瞒，大老板也在找林永，这几天把滨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着他的影子。”
程莹微诧，想到什么说，“他在医院跟我说，他也有也有道上的势力，说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世英会不会在道上那些人手里。”
她这话存粹自己的一个猜测，何东听完面色有些为难，“也有这个可能，但如果你弟弟还在滨城，却不能被大老板找到，这恐怕...”
他欲言又止，让程莹不耐，催促，“恐怕什么呢？”
“恐怕不是一般地痞流氓。”
邱欢闻言脸色一变，“什么...什么意思？世英会有危险吗？”她紧紧抓住程莹的手，“莹莹，你主意多，你救救你弟弟，他虽然平时是混蛋了些，欠收拾，你你可以打他骂他，千万不要让他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呀！”
程莹递给何东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邱欢出狱之后，是一个极其容易焦虑的人。
“妈，如果世英真的有什么事，程兴生也会出手的。”她安慰邱欢，“你不着急，这事我来想办法。”
邱欢显然没被安慰住，她知道程世英有这个念头开始，也是憋了五天才来找程莹，她何曾看不出来程兴生的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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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部分也是因为她自己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