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在温泉前台就写好了一块木牌，一路遮遮掩掩，不给男人看。
“心愿被看见就不灵了。\"
关廷彦唇角上抬，一脸纵容宠溺，果真不强求她。
她踮脚把牌子挂到够得着的树杈上，问，“廷彦你不写吗。”
男人随手拨动几缕垂落的红穗，“我不信这。
不信神佛，万事只信自己。
程莹不满足，指了指树顶，“我想挂高一点，应该更灵。\"
不等她再提要求，双脚已经离地，稳稳坐上男人健阔肩头。
\"再往左边一点，过了，再往右。“程莹笑容明艳，指挥得不亦乐乎，“还是往左吧。\"
关廷彦捏了下她裸露的脚踝，有些凉，催促了一声。
程莹笑意未减，不依不饶，“还是要往左…”
男人作势要将她放下来，“别挂了。”
“不嘛。\"她双手贴在他脸侧，“认真的，就往左一步。\"
他照做，程莹看好准头，将木牌迅速栽向最高最远那处枝权。
划过的弧度像一簇殷红的流星尾，沉入满树滚滚涌动的火海里。
她双手合十，又默念一遍愿望。
下来时，关廷彦又问她写了愿望，是关于他吗。
程莹意味深长摇头，不能说。
男人站定原地，回身了看眼刚才挂牌的地方，若不是难以分辨，都想径直摘下来看看。
她所求其实很世俗，说与不说，灵跟不灵，也就图个彩头。
没料到，温泉汤池里竟一半都是药浴，有股硫磺混着淡淡苦涩味。
程莹不喜，却被关廷彦逼着走进一块浓褐色汤池里，她肤白，一被衬托，更雪白。
水珠汗珠交混在一起，在女人光滑玉肌上凝成一团白雾。
关廷彦解了衣衫，抽出皮带，搭在一旁木架，他入水时激荡起一层薄浪，修长结实的长腿在她余光里一晃。
程莹攀住边缘的鹅暖石，持续高热很快令她粉面桃花，男人轻轻撩开粘黏她背部的氤湿发稍，掌心贴上。
一寸寸一厘厘，烫得她每一处神经都在微颤，关廷彦眼里牢牢禁锢着一团烈火，不让其外泄。
像养花养猫一样，给她浇水按摩。
程莹忍不住开口问，“我要不要去医院复检，查上次注射的药物彻底代谢掉没。”
男人动作微不可察一滞，很快恢复正常，嗓音熏哑，“可以。\"
她抱怨，“柯五那黑老大真坏，廷彦，他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制衡我。\"
\"是吗。\"程莹趴在池子边，许是觉得周身舒畅，阖上眼享受，“那要早些将他绳之以法，为民除害。\"
\"莹莹。\"男人轻唤，声线越发浑厚低沉，她那一截细长纤弱的脖颈，扎进他眼底愈发激得人燥热难耐，再强大的自制力都快要耗尽。
哪知她舒服得眼睛都不愿睁开，半晌才低低浅浅回应了声。
关廷彦轻笑，缠吻过她的耳垂，耳背，那处皮肤呈粉红色，娇嫩，触感和观感都极佳。
再深入的动作，他没进一步。
一位着职业装包臀裙的酒店前台，从假山边走出来。
“关先生…\"
他皱起眉头，提醒她小声。
前台年纪看着不大，眼睛扫过一眼泉池，他赤裸着的健硕胸膛绕有节凑的起伏，立刻垂下头，从脸红到脖子根，细声汇报，“您的电话一直震动，怕错过您要紧事，所以送过来。\"
关廷彦接过电话，看了眼来显，竟是位许久不联系的校友。
他十七岁被关润城安排出国，进入世界前十的国际学校镀金留学，并未得到家里多少优待。
林素影险些难产生下弟弟，更是一心都铺扑在他身上。
除却课业优秀，高昂生活费，都是关廷彦在m国，从东区混迹到西区，自己攒的。
与他关系良好校友并不多，来电这位算一个。
叫谢开昌，回国之后，在冀省做刑辩律师。
这人心思活泛。
明明应该是制约挑战公权力的存在，但据说跟当地公检法来往十分密切。
谢开昌出差滨城，说了个度假村地点，约关廷彦今晚叙旧。
他应下来，收了线把手机搁到岸边，前台目不斜视，还恭恭敬敬站在岸边等他吩咐关廷彦态度变冷，让她赶紧离开。
其实程莹听到动静，早清醒了，只是没做声，待男人走近，她往他怀里靠，倦懒问,“出什么事了。”
\"晚上有局。\"他箍住程莹肩膀，目光垂落在她脸孔，“莹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什么不多\"
余下的话，尽数湮灭在两人纠缠的唇齿之间。
风月山庄，底楼大厅，设有滨城最大的赌场，老虎机德州扑克百家庄，尽管板样多,赌桌上的人却少。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热香，混杂着淡淡烟草味，雾气在暖黄灯光照耀下，恍若碎金溢散。
谢开昌定的包房在三楼，由山庄门外停泊的少部分国产车，大部分名贵豪车，可以看出，官与商都有。
这种场合，开豪车的反倒对开国产的毕恭毕敬。
关廷彦先开了间总套，让服务生送膏药进房。
温泉池边铺设的碎石，让程莹跪下时，膝盖被磨得又青又紫，再加上皮肤白透，看起来分外惨烈。
她进总套，坐沙发上，撩起裙摆，查看膝盖上的破损。
知道关廷彦来头不小，服务生很快把药膏送来，男人旋开药膏盖，挤在手心上搓热,想帮她揉开膝盖上的淤青。
可程莹面色微冷，跟添了雪似的，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男人一愣，\"生气了。\"
她咬着唇没吭声，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来，在池边的全程，她跪着，喊疼也没人理。
他只顾自己爽。
力气又大，胸膛烙铁般滚烫，骨子里上位者的强势和控制欲，已经掩盖不住。
他还逼迫她-含。
看白浊黏在她睫毛上，随眼皮一起窸窣窣地颤动，跟翅膀破碎的蝴蝶似的，越是美得招人心疼。
他越是亢奋。
关廷彦大半张脸没入室内半明半暗的阴影里，硬朗五官，漆黑沉冷的眼被前额碎发遮挡了些许。
\"我道歉。\"他目光在她脸上摩挲，“下次不会了。\"
男人抻了抻西装裤腿，在她面前放下姿态身段，一把握住她乱挣的小腿，牢牢按在膝盖上。
程莹抿唇，长睫低敛，“别碰我，你不碰，我自愈就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