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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啊,你……你快起来?”这信佛的鸿老夫人看着这惊悚的一幕,真地相信眼前的张慧绾会拿匕首自杀。所以她腿脚哆嗦,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随后,扑通一声同时蹲身,抱着眼前的这个张慧绾,两个人悲痛欲绝地大哭。

因着此时这两个人的哭声并不是伪装的,所以哭声很大,从楼阁传了出去。那些姑娘丫鬟以及各位外戚的夫人听到,便难免露出几丝怪异。

真真琢磨不透。

鸿老夫人抱着她哭了一会儿,神情凄婉且恍惚,然后痛哭地解释道:“儿媳啊,你可不能这样啊。我们这偌大的莫府现在全靠你了啦。你要是死了,这府里的小辈可怎么办啊?”她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张慧绾的后背,面色慈祥,“答应母亲,好好活着。我们莫府可再经不起折腾了啊!”

张慧绾又是一阵悲戚的哭,许久才点头应承了下来。但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问一句,否则此刻她这过于真情流露的导演就变地不值一提。

于是,她退后三步,匍匐叩头。良久,她迷离的泪眼盯向鸿老夫人:“母亲,儿媳求您。一定要救救潢儿。这辈子,潢儿是我们莫家的骨肉,也是我们莫家的倚靠,他……万万不能有事啊!”

“别难过,母亲已经去求了皇后娘娘。”鸿老夫人安慰张氏。

张氏一听,脸上漾出欢喜,按耐不住地急问:“那皇后娘娘答应了么,她打算什么时候把潢儿救出来。”

鸿老夫人面色有些难看,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地安慰张慧绾:“儿媳啊。你也知道,潢儿那事儿已经闹到了刑部。这刑部大人可是安贵妃那边的人。皇后娘娘同母亲说了,若是她贸然出手相救,想必会让安贵妃给抓住了把柄,进而意图不轨。所以……所以皇后娘娘不答应直接出手,只……只……”

张慧绾慌张地拉住鸿老夫人的手,神情焦灼不已:“只……什么,母亲,你快告诉儿媳啊?”

鸿老夫人神色黯然,好半天才吐字道:“皇后娘娘说阿璃是朝廷的大将军,若是能求得她出面在陛下面前给潢儿说情,那么……”

“不可能!”张慧绾犹豫了一会儿,坚决地说,“母亲,你也知道。那莫璃明面儿上都恨我入骨,又谈何会帮助救潢儿。”言外之意,让莫璃大将军去救一个仇人的儿子,只怕是痴心妄想。

鸿老夫人宽慰道:“儿媳放心,潢儿是我莫家血脉,哪怕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求阿璃救潢儿一命的。何况……何况他本就同潢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和兄弟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解释道,“原本我是想着立马就去见阿璃的,可是他几日前就奉陛下之命,前往余杭一带的灾区送救济金去了,说是那儿灾民的情况不大乐观。但是却不知为何,去了也好几天了,怎么就还没有回来?”

“是……是这样?”张慧绾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么母亲,莫璃大将军他真的会答应么?万一他记恨于我,不愿相救呢?”

“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身为莫家人,他没有其他的选择!”鸿老夫人强硬地站起来。看到鸿老夫人态度转变,张慧绾也不再胡闹,只委屈地哭了一会儿才回到了房里。但是她跨出门坎儿,和自己的贴心丫鬟夏枝对视之时那眼中的笑,却诡谲可怖,歹毒阴险。

……

这边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在尧州停留了几日就往京城赶了。他们坐在一辆马车上,彼此依偎着,享受着林间树叶纷飞的婆娑声。有莫璃大将军在的地方,必有那些轻功卓越的死士开路。无论是阻挡的,还是截杀的,早就被他培养的死士清理了。是以这一路上,林间很静。风轻轻地吹着,除了马车的咕噜声,除了树枝上的鸟雀声,没有其他浮躁的杂音。

此刻,两人已经来到了皇城以外的一百里的地方。李诗语借口呼吸新鲜空气,下了马车找了个地方方便。莫璃大将军因猜到李诗语的心思,所以独坐马车里,悠闲地等待。

小河边上,李诗语洗着手,突然有些心烦。

随行的兰姨看着正在无聊扔着石头的李诗语,便轻声走过去安慰:“将军,怎么不高兴了?”

李诗语撅嘴,继续往河里扔石头:“我没有!”

“可奴婢看将军,真的有些不高兴哦!”兰姨凑拢又瞄了几眼。

李诗语瞪着她撒泼:“看什么看?”

兰姨抵着腮,笑着打趣道:“等一等,先让奴婢猜一猜。嗯……是不是将军害怕了,害怕回到候府去做大将军了?”她故意把害怕二字的音拖得很长很长。

李诗语貌似听出了她的意思,装傻地问:“什么……害怕,谁害怕了?”

“害……怕,就是害怕呀?”兰姨笑眯眯地继续说道。

李诗语知道可能在尧州同莫大将军的谈话以及亲密的事儿全被兰姨看见了,故而有些羞炯失态。

“你别胡说!”李诗语扁扁嘴,“我才没有有害怕,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那么将军是担心同莫璃大将军在一起会惹上很多麻烦?”兰姨激怒她,“是不是,将军?”

李诗语被看地很彻底。但是她还是敷衍地回答:“没有的事儿!”

“将军应该知道,我们大将军对你一往情深!”兰姨担保道,“奴婢相信,即便是有天大的危险,他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李诗语苦恼地回答:“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在烦心这个。想大将军仇敌这么多,势力这么弱。自己嫁给他,会不会安全?但是我对天发誓,我所谓的这个安全,并不只是担心自己的死活。其实……”她看向兰姨,焦急地说,“我还很担心自己的这个身份,你要知道,我这边的麻烦也不少。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恐怕整天都要同人争锋相对了。无论朝堂上,还是家里。所以我在想对策!”

看着李诗语认真又无辜的模样,兰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好心地问道:“那将军想出来了么?”

“要是想出来的话,就不会这么苦恼了。”李诗语无奈地说,“关键我没办法预测,不知道可能会遇到哪些方面的问题。如果我会预知未来,那么那些坏人就都能掌控在我的手中。可是这老天没长眼啊,它死活也不让我变得那么厉害!”

兰姨轻声道:“将军,你这纯粹是胡思乱想。”

“哎,兰姨。这下,你猜对了。我还真是在胡思乱想。”她一副无辜的表情望着兰姨,沮丧地解释道,“可会这样,不是很正常么?如果我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就像以前的农女身份,那个时候,我也最多明目张胆地同家里的后娘斗斗嘴皮子。哪里像现在这样,做了一个大将军以后,不仅要学着保护自己,还要时刻防着躲在暗处的人不害自己。你说这样的日子,哪里好受?”

“是挺不好受!”兰姨听完,专注地瞅着李诗语,“那么将军你……是打算放弃我们大将军了么?”

李诗语愣了一下,跳起来吼道:“谁要放弃他了?”

他长得那么好,又那么有钱,干嘛要抛弃这个高富帅?

这是李诗语不能对兰姨道明的心里话。

“可将军不是说……呆在大将军身边很危害么?”兰姨反问。

“是很危险啊!”李诗语铁真真地点头,随之又在对方暗沉的眼神中摇头,“他身边危险,但我可以努力为他消除危险嘛。再说了,我身边不也有危险么,两相比较,抵消了么!”

“你真这样想?”兰姨双瞳霞光万丈,深藏着的是欣慰的笑意。

“对,我就这样想!”李诗语握着拳头道,“不过要等到哪一天我就把他娶到手再说。”

兰姨纠正:“将军,是你嫁给大将军。如果你再这么说,他一定会生气的?”

李诗语踱步到得兰姨跟前:“兰姨,我和大将军在尧州的事儿你应该看见了吧?”

兰姨模棱两可地回答:“似乎没怎么看清。”

李诗语懊恼:“哎呀,没看清,至少也应该听清了吧。刚才那句话我同他说的话,他最多会表示点儿不乐意,并不会发脾气。可见,他是一定不敢对我生气的。”

兰姨笑着巴结道:“是是是,将军,大将军是一定不会对你发脾气的。因为他根本舍不得对你发脾气。”

“不是舍不得?”李诗语小声分析道,“如今他还没有真正地嫁给我,所以……所以他不敢得罪我。”

“是这样么?”兰姨诡异地笑。

“我胡猜的。”李诗语巴巴地回答。

两人说笑了一阵儿就赶回去了,刚一踏上马车,莫璃大将军就怀疑地笑了笑:“方便一下就用这么长的时辰?”

李诗语揉着肚子,小声地撒娇敷衍:“大将军,你知道的,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么?”

说地这莫璃大将军耳根发红。

这种事情,她也敢给自己说?

果然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啊!

李诗语继续撒娇:“大将军,你都不关心人家的哦?”

莫璃大将军盯着李诗语拉拽着自己的衣袍,阴沉地说:“坐回去,好好说话。”

“切!”撒娇不成,李诗语不悦地连连翻了几个白眼,但是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莫璃大将军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的。脸红就是证据。

“路总管的事儿,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莫璃大将军打破彼此的尴尬,回答道,“马上就快抵达皇城了,我得提前同你交代一声儿。倘若你一开始就拿路总管的事儿去威胁林驰,不但毫无效用,而且可能还会被反咬一口,为了安全起见,你需要保持沉默。最好,只字不提。”

李诗语恢复到一本正经,面色冷而厉:“放心吧,总有一日,我会将路总管所受到的苦十倍奉还!”

莫璃大将军看着她认真的脸,不禁笑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非常像曾经的你?”

“哦,你是说卿羽是不喜欢笑的人么。”李诗语咋乎反问,“那我刚刚模仿地像么?”

莫璃大将军捏了捏额头,心道。这又不正常了。

“大将军,好了,不同你说笑了。”李诗语看着他,镇定自若地问道,“接下来,我需要怎么做?”

“入宫,将余杭一带的灾情亲自禀报给陛下。先让陛下派可信的大臣到余杭灾区筑堤坝,修水渠。”莫璃大将军深思熟虑地说,“这是我们回去的第一件事儿,第二件事儿,是……”

“我想为临州刺史孙大人搏一个名声!”李诗语悲悯地想起那骨瘦如材的老人来,心中又一阵儿针扎般的痛。那个老人,自己的一生,全部献给了百姓。他是个好官,一个好官,不能默默无闻地埋在土里,尸体被虫蚁啃噬。

“好,这第二就为孙大人搏个好名声吧!”莫璃大将军点头,面无表情地继续道,“羽儿,这第三是此次赈灾最为重要的,也是陛下想要了解的。”

李诗语揣测道:“是不是我们要查出此次救济金的去处?让陛下了解此事儿的来龙去脉!以及你在回来路上同我说的那个秦大人?他无缘无故的死?”

“对。”莫璃大将军点头,“除了这个,还有一事儿,是我们必须再三提防的。”

“你是指位禁军统领林驰?”李诗语不解地问,“他会如何害我?”

“出谋化策的还有他爹林耀甫!”莫璃大将军补充了一句,“他是最想置你爷爷于死地的。所以他们两个人你千万要有所提防,可万莫被他们的计套了进去。”

“计?”李诗语狐疑。

“譬如这次救灾的期限?”莫璃大将军神情冰凉,“羽儿,你可知,这一次赈灾,究竟花费了多少时间?”

李诗语掰了掰手指头,难耐地嘟了嘟嘴:“好像不大记得了!”

“接近一个月。”莫璃大将军笑道,“包括我们在路上逗留的这几日。”

“哦。”李诗语不明所以地笑笑,“才一个月而已,有什么打紧的?至于你如此紧张么?”

“当然有关系!”莫璃大将军眉头轻皱,“此事儿,羽儿,你断不能大意。”

“真的很麻烦么?”李诗语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可是赈灾这种事儿,花一个月的时间不是很正常的么?”

这是李诗语自己的想法。

她恐怕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要说,赈灾花一个月的期限并没多大的事儿,可关键就在于这个期限之前,发生过那么一件事儿。

李诗语是之后过来的。所以并不懂得这个期限的背后发生了何事儿。而且就算知道,那也是卿羽的记忆。对于现在这个有着卿羽容貌,没有卿羽记忆的李诗语来说,纯粹是瞎子摸象,胡猜一把。

所以她只能低低地向莫璃大将军示意:“是不是在此之前,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以……跟这赈灾扯上的事儿?”

“宫里倒没发生什么事儿,只是这赈灾一事儿以前却是有过的。”莫璃大将军解释道,“一年前,陛下派过大臣也去赈过谁灾,但是他打着赈灾的旗帜,却在前往灾区的路上游手好闲,致使百姓怨气冲天。后来陛下找人查探,后知这位大臣竟然玩忽职守。陛下大怒,一气之下就下了命令。若是赈灾超过半个月的,便要受到重重处罚。”

李诗语咦了一声,面色难看:“怎么会这样?”接着又抱怨道,“有这种情况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我也不至于拉着你一路上这么悠闲,还在尧州耽搁那么多时间。”

莫璃大将军笑笑:“可我看羽儿似乎想要放松一下,这才答应你在路上闲逛的。”

“是该放松,可你也该看看这是什么事儿么?”李诗语比较道,“这玩儿重要,还是处罚重要啊?你……你竟然也不掂量掂量?”李诗语急的额头冒汗,“你早应该提醒我一下,实话说。我不认为自己犯错,为什么要被处罚。”

莫璃大将军认真:“有些事情不能后悔!”

“还没被处置以前,我就可以后悔!”李诗语怒意重重地瞟了莫璃大将军一眼,“说实话,我有些不甘心。皇上为什么要下这样一道命令,每次灾情不同,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也不同。他这么规定期限,以后就再没人犯过么?”

莫璃大将军道:“也有大臣犯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在看到自己无法完成任务以后,就自杀了。”莫璃大将军说出的话如冷风拂在耳边,李诗语简直不敢相信。皇上的一个命令真的会毫不留情地要了人的命。

在现代,人命是多么重要,会要人命的事儿,又是多么恐怖的事儿。可身在这个国度,就成了被九五之尊操控的一员。你违逆了,就得死,不违逆,才能活。

李诗语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后怕,眼眶里泪水决堤。

“可是,我还不想死?”李诗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深刻地在体验死这个字了。常说穿越的人多么多么的厉害,可是真的到了一个陌生的王朝,不熟悉为人处事的规律和方法真的能好好活着么?

至少乐观的李诗语怀疑了。

她来到这个国家,除了被赋予那不知的身份以外,还被掌握了生杀大权。

她越想表现得坚强,就越抑制不住眼泪的泛滥,所以她边哭边焦虑:“这事儿……这事儿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我不愿自杀,我也不想死。更重要地是,我怕死!”

莫璃大将军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在他心里,卿羽是经历了战场杀敌的女人,她的意志力应该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但看到李诗语如此失态的表现以后,他唯一说服自己的方法就是。

眼前的卿羽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如今她只是一个空壳。就好像没有记起自己杀过人,双手沾过血。

换句话说,她不知道自己也有如何狠厉的一眼。

所以他听到砍头这样的事儿时,便会情不自禁地害怕起来。

莫璃大将军想到这儿,开始心疼了。也许他不该过早地去体验,会想起曾经的一切。他将李诗语揽在怀里,手掌轻轻地抚着李诗语乌黑的秀发,“羽儿,不要担心,只要有我在,陛下绝要不了你的命!”

李诗语挨着莫璃大将军的胸膛,心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良久,她将自己的脑袋探出来,柔和地对莫璃大将军笑笑:“大将军,刚刚哭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应付陛下责罚的办法?”

莫璃大将军愣怔。

李诗语笑地很猖狂了:“我为刚刚的行为感到羞愧。如果一开始还没努力我就服输了,那我就不该再回到候府来。”

如此,卿羽的身份我不配。

“别担心了,我会想到处理的办法!”李诗语傲娇地抬头,固执地抹掉了所有的眼泪,“大将军,卿羽以前绝对不是一个遇到事儿就只知道哭的女人吧!”

莫璃大将军难耐地点点头,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和乐地对李诗语笑笑:“是,在我心中,羽儿早已是最厉害的女将军了!”

“那你相信我么?”

“当然!”莫璃大将军对上李诗语的眼睛,“别害怕,按你的想法去做,倘若不成,记住,还有我呢!”说着,莫璃大将军握住了她的手。

她挣脱他的手,表情固执:“你以前一直不相信我们女人。”

“我……”

莫璃大将军犹豫。

“别否定,我都知道!”李诗语说,“在你的心里,对我们女人一直没有真正地认可过,就像我们在昀月山庄的初见。那个时候说真的,你脾气臭的要死,人也臭得要死!但我给你总结了一点儿,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你对女人的态度!”

“那么,你打算如何纠正我,让我改观?”莫璃大将军不想否认此前的看法。于是他只能狐疑地笑笑,“是要证明给我看么,告诉我怎么做么?”

“不错。”李诗语拍拍胸膛,“这一次回去,恰好是一个证明的机会。我会告诉你,有时候,不要小瞧女人!”

“那好,我拭目以待!”莫璃大将军撑着腮,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赶了这么久的路,困不困?”

李诗语不好意思地点头:“是有点儿困!”

莫璃大将军爽快地往膝盖处一指:“哪,在这儿靠靠!”

李诗语实心实意地真攀上去,可靠的地方却不是膝盖,而是大腿。

“大将军,这次一入王都,可真的是前途凶险了!”李诗语低低地说,“我们两个都会面临难关,你……想好办法了么?”

莫璃大将军虽然闭着眸,但是人还是清醒着的。他也在思考。

“我才想起来,你那个嫡母不是找过你么?”李诗语暗自琢磨,“她来找你是不是因为你爹的事儿?”

“是!”莫璃大将军毫不敷衍,“她来找我是故意刁难?”

“如何刁难?”李诗语不解。

“因为月半后,是那人的忌日!”莫璃大将军回答。

“忌日?”李诗语腾地一下立起来,“那恶女人不是为了要你回去祭拜吧?”她叫嚷道,“竟然让你回去祭拜你母亲的仇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呵,张慧绾做这些无耻的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莫璃大将军提起那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层层的怒火。李诗语看地分明,也由此知道那个所谓的嫡母,她的名字叫张慧绾。

“不过,想要真的算计到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莫璃大将军深邃的眸光如立于苍穹俯视浩渺大地,那身上不怒而威的气质就那么难以掩饰地落在李诗语的眼中。

这样的男人,不得不说,真的很优秀。

面对困难处之泰然。

“不要害怕,我相信,大将军也不会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人!”李诗语团拳往莫璃大将军的肩膀上一敲,好心地安慰,“记住,挺不住的时候,还有我呢。”

“不先担心一下自己?”莫璃大将军打趣。

“刚刚已经担心过了,而且我也已经想到了对策。”李诗语眸色渐冷,“不过最重要地,我好像有点儿明白有些话的深意。一味地担心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让自己变地强大,化被动于主动。”

“有自信固然好,但过于自负就不好了!”莫璃大将军提醒。

“我明白的。”李诗语回答。

……

“大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卿湄和钟二伯一身夜行衣掩身在屋顶之上。因卿湄所疑,钟二伯无法劝阻,便只能一同跟随。

他们所来的地方,已经被卿湄一早调查过。

此乃临尸门。

“二伯,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一定要进去看看?”卿湄意志坚决。

“进去看什么?”钟二伯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卿湄攀在房顶上,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在这里?”钟二伯愕然地指着屋顶之下,那坐落的不远的朱漆大门。

卿湄言简意赅地点头道:“是!”

“所以呢?”

“我需要见他!”卿湄果断地盯了钟二伯一眼。

钟二伯意欲跳下:“那我替你去找!”

卿湄坚定不移地拽住了钟二伯的手,她那明如珍珠的眼神对着眼前的男人移了移。良久,她目光犀利,连声音都残忍冷厉:“这是我的事儿,我不想你也跟着掺合进来!”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钟二伯脱口而出。

“但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家人!”卿湄知道,时间有限,她不能耽搁。所以用了最无情的话否决钟二伯,“钟二伯,你凭的什么身份,要为我做这些事!”

钟二伯听着这话,不答。

神情冷漠恍惚。但是那死死拽着的手却缓缓地松弛开来。瓦片上的步子后退。看着钟二伯意欲前进的身影骤停,卿湄侧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片刻,她眼眸看过来,神情飘忽地说:“二伯,回去吧,记住,你还有你的任务!”

“是!”钟二伯的这一声回答有气无力,也可以说绝顶的心伤。可再怎么心伤,都让人难以想象。因为他确实有不得不去执行的苦衷。

这位是当年的卿湄大小姐。她的心依然嘱意着别人。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正同卿湄说的那样。没有理由。凭什么呢?

“好,我回去!”钟二伯下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忽而耳旁一闪,他已越下了屋顶。

卿湄持剑,眼中蓄满了柔和的光芒。瞥向那背影时,眼中的泪水却不经意间掉落下来。啪地一声落在青瓦时。只是她自己恍若未察。

“死胖子,他又出去闲逛了!”朱漆大门里设了一道铁门,铁门里面站着几个男子。眼神凶煞,着装怪异。

“他们是谁?”卿湄凝了眸,而后又听到。

“哎,罢了罢了。谁让那胖子讨大人的喜呢。”铁门里一个抱着铁环的人露出无奈的表情,“你不知道吧。半个多月前,那死胖子帮大人完成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旁边紧跟着的兄弟纳闷道,“什么能让他这么风光,难不成杀人。”

“正是杀人!”拿着铁环的男子道。

“啊,真杀人了?”旁边的男子露出惊奇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身前拿着铁环的男子说得是真的,“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吧。大人不是一向最宠爱剑平的么?他可是大人面前的红人啊!一连好几次重任都是交给他。”

躲在房顶上的卿湄立刻眼睛红了,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静静地忽视刚刚所听到的那两个字。

剑平?

剑平果然如三皇子祁真所说,加入了临尸门,成了林耀甫的手上。如此一来,当年自己的侄女卿羽真的是被他给害死了的。

那……那……

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卿湄就心痛难耐。这一辈子所受到的种种委屈再也不可抑制地以眼泪的方式流出来。她仓皇地有些害怕。此刻她突生厌恶,怎么也不想再次踏入那扇门,去见那位她日日相盼的夫君。

但是她还没有走,也许是不舍得放弃听说了一半的秘密。

“是啊,当年刺杀卿羽将军的时候,他可是最得大人信任的。整日在兄弟们面前耀武扬威。”那拿着铁环的男子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哼,那狗娘养的是个什么东西?”铁门后又出来一个胖男人,“他无情无义,杀害岳父和妻子,后又靠着自己血亲的关系,去杀自己的侄女。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还配得到大人的信任么?”

“你又是什么好人?”这下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十分熟悉的男音。卿湄的双瞳蓦地睁大。这么熟悉的声音,再好记不过了。脑中疯狂撕扯的记忆里就有这样的声音。

她以前听来宛如天籁的声音。

但是此刻,她心有些酸,有些痛。

“你不也是杀了全家么,你不也同我一样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那男人傲慢地走近铁门,不屑地讽刺道,“既然和我是同样的人,你骂人的时候,不觉得也是在骂你自己么!”

胖男人冷笑忽悠:“我可同你不同。”那胖男人对着四下站着的兄弟笑了笑,“我杀的家人,都是白眼狼,都是畜牲。对我没有半分好,可你就不同。你所杀的人中,至少你妻子和侄女是没想过要害你的。单凭这点儿,你就猪狗不如!”

“你!”唰地一下,卿湄能感觉到那长剑被带出来,刚刚比在胖男人的脖子上。但是剑平目光微蹙,在几人的笑声里冷眸收回了剑,且按动铁门按钮,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他……他自己走了?”

拿铁环的男子斜眼摊摊手:“有什么办法,你要知道,他随时自由!”

“哼,下次莫让我再遇到他!”胖男人狠狠地握住了拳头。

隐在暗处的卿湄只看得他穿越山林,踏风而去。疾行间,身姿矫健如雄鹰。卿湄以前总觉得他轻功卓绝,但没想到已经好到了这种地步。即使她紧随其后,也还是落下好半截来。待到来到山林时,早已不见了那剑平身影。

“不见了?”卿湄往前行了半步,却只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庙。

她轻轻踏步走过去,左右前后警惕。但当她的步子跨过庙门的时候,身后草丛里却有一个女人盯上了她。

额间齐发,粉红色的衣裙。

这是艳人起灵。

三殿下祁真的培养的女杀手。

亦是这加入临尸门的剑平现在唯一的红粉知己。

“她是谁?”起灵脑海里转动着这样一句话来,但是她似乎觉得十分震撼。看着她蒙着黑纱的面,又是个女人。且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来。莫非也是三皇子祁真派过来的。知道她有了恻隐之心么。

她奔上去,想要试探。手中银针一抖,庙里面的破窗户的薄、膜就唰地刺破了。

有人?

卿湄眼神一凛,快速追出。追到林子里,却见那起灵停了下来。

“也是三殿下找你来的吧?”

也?

莫非这女人是。三皇子?

是指祁真么?

卿湄睿智地回答:“是!三殿下让我探探情况!”

起灵忽而跪下,面色伤感:“姐姐,起灵求求您,不要将我同剑平大哥的事儿告诉三殿下!”她用力地磕头,“我不想让剑大哥发生危险!”

“剑平……大哥?”卿湄恍然。

叫地这么亲切。

起灵吓地脸色发白,她痛苦难耐地抚着自己的肚子,继续磕头:“姐姐,起灵求求您。如今妹妹肚子里已经怀有他的骨肉,如果他……他死了,那我和孩子该怎么活下去啊?”

卿湄无奈摇首,眼神飘忽,再次问道:“你同他……已经有了孩子?”

起灵把脑袋垂地很低很低。她根本无法回答那所有的一切。因为那个时候,喝醉的他同喝醉的自己,都是毫无意识。所以才做出了这种的事。

杀手爱上了一个自己任务当中的对手。

多么无法原谅?

起灵这样抽噎着。

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很显然,如今向眼前的艳人求到一丝怜悯和同情是最最重要的事儿。

“你和他……真的是两情相悦么?”卿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平静去水。

起灵知道,如果说自己是一厢情愿,那么眼前的女人便可能一刀要了她的命。所以她哽咽一声,坚定地仰起了脑袋。双眼有神地同卿湄的眼睛对接。

“是,我爱他,他也爱我!”

他也爱我,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卿湄的心。

如此慌不择乱的心。

林中,四下的风呼呼刮着。吹动着她如墨黑漆的长发。

卿湄默默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女人,打量她的外貌,盯着她的眼睛。瞧着她楚楚可怜的神色。

心一下子被俘虏了。

曾经以为的剑平,终究还是离她越来越远了。如果真要问,当年为什么他可以对自己的父亲下手,也许真的是对自己不爱了吧?

“你和他……好好过活吧!”卿湄握紧剑,默默无言地转神,面上含着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谢姐姐成全!”起灵俯首,还真的误以为她是三皇子祁真派下来的艳人杀手呢。只是夜风似乎打破了这一切。

因为冷得瑟瑟发抖的她并没有瞧见疾步离开的卿湄踉跄的背影,以及她躬腰,情难自已地吐下的血水。

会如此单纯地相信那个女人,只在于那女人身上的那块刻着卿字的玉佩。

她侄女卿羽以前瞒着忠勇候赠送给她的礼物。说是有遭一日遇到自己的心爱之人,或许可以拿它当做定情信物。但是当年她送给爱人剑平的定情信物,却被如此无情地转赠给了旁的女人。

一片真心错付?

“老天爷,终究还是错付了嘛!”卿湄抱着树身,嘴角泛着血渍,仰天失笑。

但回应她的依然是四周的凛凛冷风。

……

“丽妃啊,你怎么想起亲自来看朕了?”只有永安宫里的这位妃子有两个封号。当年看见宁妃的时候,就觉得她性子安宁沉稳,是以听取皇太后的提议,封为了宁妃。但他自己却觉得宁妃歌声悠悠动人如燕雀。丽字最能称托她的美貌和歌声。

所以皇帝私下还唤这永安宫的宁妃为丽妃。

宁妃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取出几盒糕点。慢慢地放在皇上的面前。因皇上坐的是凉亭,所以几盘别致的糕点便愈发的香气满盈。

“陛下每日为国事操劳,臣妾愚笨,不能像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那样为陛下分忧,所以今早便亲自去御膳房给陛下做了几盘可口的糕点,望陛下能够喜欢!”宁妃欠了欠身,温文贤淑地再次递上了筷子。

“是么,爱妃亲自做的?”皇上感动地凝视了宁妃一眼,颇为满足地接下了筷子。

此刻宁妃抱着把古筝,暗暗地走到凉亭外,乌黑的发鬓上那唯一的金钗沐浴着日光,璀璨夺目。

“陛下,臣妾愿意高歌一曲,为陛下解乏!”宁妃雪白的手指轻拨细弦,细腻的声音徐徐响起。

皇上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宁妃,眼神里充满了爱意。随后又拾起石桌上摆着的糕点,心中万分惬意。耳旁的歌声一时柔和,一时高亢。所以让陛下的心情也跟着歌声愉悦起来。

但是直到现在,皇上还没发现她头上的金钗,真的让宁妃愁到了骨子里。良久,在皇上闭眸一时,她伸手一摸,随之金钗落地,叩击着青石地板,发出叮咛响声。

宁妃又故作娇弱的样子跪地,顺手将金钗给藏了起来。本来是潜意识里没有想做的事儿,却被陛下看在了眼里。

他走过去,神情微怔:“是什么东西掉了?”

宁妃手忙脚乱地藏起来。

“丽妃,拿出来,给朕看看!”皇上命令,谁敢不从。

她身体发颤地摊在掌心伸出,语气柔和地回答:“陛下,臣妾不敢隐瞒。这只是……只是好姐妹送给我的金钗。”

“金钗?”皇上认真地瞅了两眼,眉头一下就高高地蹙起来了。

朕赐给安贵妃的金钗?

如今怎么在自己丽妃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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