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角最先从洛姆东边的沐小国响起。在马飞鹏一番精心谋划后,衣不蔽体的难民混杂着训练有素的骑士佣兵,从这个国土尚且不到一万公平的王国各处要害汹涌了出来。他们就仿佛是潜藏在人体内部的中正病毒,平时不动声『色』不显山水,但只要一显『露』身形,它们便定然要朝着敌人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要害扑杀过去,势必要用最短的时间给予对手最为沉重的伤害!
一个月的救济n,两个月的人员整备,三个月的战术谋划,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飘过了六个月。六个月以来,马飞鹏的谍报作战成功让他的人马渗透到了这个狭小王国最重要的器官当中。而等他的布置完全爆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小王国最后的死期!
行政中心,经济重镇,战略要塞,帝国首都难民的『潮』流仿佛无穷无尽,从街角、从商铺、从楼房,乃至从墙壁暗巷从地底下水道钻出来,席卷了大大小小的所有城市。难民手持刀枪棍棒在街头和人肉搏,佣兵则手持nn站在房顶执行ns。有心算无心之下,城内的守军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成片地倒下!
然后,贵族们的正规军到来了,但是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多大作用。身穿廉价锁子甲的他们虽然可以挡住流民的棍棒,却挡不住天上飞来的暗箭冷箭。在名为“远程”的暴力面前,起义军的浪『潮』就仿佛是一柄锋锐的镰刀,而镇暴的守军就是那待宰的麦田!起义军手中的兵刃只消稍稍一挥,守卫军的鲜血便如黄澄澄的麦端一般遍洒大地!
再然后,传说中能一巴掌打死十个人一个人单挑整只佣兵团的武者也出现了。他们拳脚如龙,疾步如风,踩踏似象,守护阵地宛如巍峨大山。混杂在那些装备精良的正规军中间,他们只一个蹬脚便能轻松跨越数十米的距离来到近战流民的面前,然后一剑把他们连带着他们手中的武器一同劈成两半。压倒『性』的力量优势摆在眼前,起义军的力量仿佛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能力,曾一度控制起来的城市区域也在不断沦陷。武者们就像是一台大功率的推土机,一路撵得难民们满地流窜,bp收拢控制区域。他们的生存空间正在被挤压!
眼看情况得到了控制,一个贵族军官也不由大声喘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同伴道:
“看来这帮暴民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群不懂战斗的野兽,甚至不用我们再多动脑,我都觉得我们还能在战斗结束之后吃上一顿准点的午饭”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马飞鹏告诉他们:没错,真的是这样,只不过你们想象中的午饭,是我们请你们吃的牢饭而已。
纵深,起义军现在拥有最恶心的纵深优势。起码就双方的阵地而言,他们的“进攻纵深”要比敌人长一大截。
难民们缓缓聚拢,在武者们的威『逼』下,他们的势力范围已经缩水到能够一眼望穿的两个街区以内。然而也正是在这样的尺度面前,他们真正的力量才得以发挥出来
“第3连的集合!”
“第2排!我是你们的排长!给我集合!”
“第3小队助攻东边第4小队主攻正面,第5小队负责占领b大楼剩下单位作为支援开始执行作战命令!”
士兵们出发了,带着长官们的命令也只有在带上了长官的命令之后,他们现在才能被算作是一名“士兵”。
社会的力量才是人的力量。平方b平方小于b平方,当有人能够整合集体内部思想的时候,一个拥有两个人的集体永远要比两个一个人的集体强大!
眼下,这是一支五人规模的作战小队,他们收到的指令是清扫自己面前的整栋小楼。
“乡亲们开门!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们行动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缓。力气最大的那个人一脚松散的木制门扇踹开,后方四人随即鱼贯而入。他们神『色』紧张地打量着小楼内部的居民,又一人上前从正面捆住了他们的双手。
但,这种粗暴的行为也就仅限于此而已了,要不是战况紧急,他们甚至都没必要踹门,更没必要绑人。至于他们说的“不拿一针一线”那也定然是会办到的,他们现在这么做也不过是因为战况紧急而已。
马飞鹏提出的指导思想算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但就算是修正主义也是要面皮的。马飞鹏的底子虽然不是很好看,但面子做足是没什么麻烦的。就如洋务运动,面子很好里子烂透,现在的马飞鹏也是套了个先进面子在做封建的事情,而且这个面子也做得很好。在“术”的方面,马飞鹏能妥协的地方还的是。
不过要是小队成员们弄清了这些居民的“成分”的话,他们恐怕还会庆幸自己当初把他们捆了起来吧能被选作战略地点的居民楼定然不会太矮,而不矮的楼房又只有缙绅贵族才能盖得起,所以被他们绑起来的居民有很大概率会是城内的反动阶级,随时都可能在队员们身后给他们来上一刀狠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处理了楼内的居民,他们开始向上攀登,扩大自己的控制范围。而且不出所料,他们在上面找到了两三个手拿武器但并未配备盔甲的敌人,其中一个甚至带了一张长弓他们本来是楼主人请来的保镖,现在正按他们主子的吩咐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看能不能做个墙头草。但是很不幸,他们被起义军发现了。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还对起义军拿起了武器
战斗一触即发,却又一瞬结束察觉到众人的敌意,那个弓手抬起长弓就想放箭,但小队中的nn手却是比他们动作更快。一枚木制弩箭破空而出,直接戳断了那人的喉咙。剩下两个手持棍棒的家丁还没反应过来,两个手持短剑的流民就一拥而上和他们缠斗起来。行动遭到牵制,手持nn的佣兵们想瞄准那两个家丁自然是再简单不过,又是两道脆响掠过,两具全新的尸体马上倒伏在地,鲜血立马淌成一条小溪。
小队大大咧咧地收起武器拔出沾了血的弩矢,继续搜寻了一番。再没发现其它武装成员之后,他们返回房间,三个nn手将身体探出窗口,不时用响箭收割着街上敌人的『性』命。并不算高的居民楼下,马上就横满了来自敌人的尸体。
同样的事情同样在这座城市的不同地方不断地重复上演。虽然正规军能仗着武者们的力量取得一时的推进,然而当他们遇到了这些被反抗军占领的民居房屋时,他们推进的速度又不免变得举步维艰了起来。这些民居就仿佛是大海上的礁石大陆上的防浪堤,将敌人进攻的浪『潮』死死挡在了最核心的防御圈外!
“为什么会这样!”两名指挥官又惊又怒,可任凭他们怎么敦促自己的手下发动攻击,敌人的防线却死活就是不肯动弹一步。他们手头的兵力正在减少,但敌人反扑的势头却反而是愈加强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规军的军官们抓耳挠腮,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凭什么他们的士兵比对方精良,武艺比对方n,训练也比对方有素,可就是为什么,他们就是拿对方的防线没有一丁点办法!
马飞鹏要是能听见他们脑中的疑问,他一定会站出来狞笑着回应:“这就是进攻纵深的力量!”
多一道进攻纵深就等于是多了一只手帮着打架,多了一只手打架还凭什么打不过你们!
而现在的起义军,又何止是多了“一道”纵深?四周林立的民居高楼简直就缘地而起,就等于是把“空中”也纳入了自己的纵深范围之内!现在起义军的战场有地面上负责和敌人近战接触的流民,又有从后方扫『射』敌人后排施加消耗的远程佣兵,还有这些根植在敌人军阵后方从空中狙杀重要要员的堡垒,这么多“拳头”从四面方轰击下来,他们怎么可能不损失惨重!
这就是城巷战,是现代战场最终极的地狱,是血流成河的绞肉机,是远程单位天生的乌托邦!这些房屋就仿佛是带了荆棘的棱堡,哪支军阵撞上来哪支军队就千疮百孔血流满地!
纵然武者们有这个身体素质能一跃而起打杀了上面的那群狙击手,但是在眼下的战局中,他们又万然不敢这么做升空就意味着自己无法变向,而一旦自己无法变向,敌人的箭雨就会马上咬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活生生从天上啃下来!
升空一时爽,刺猬地上躺!别说是殇月之夜以前的微武里位面了,就连殇月之夜以后的高魔里位面都有灰狼的一席之地,那他们这群微武个体又怎能不担忧箭雨的扫『射』?然而就算是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地上和其它的正规军混在一起,头上的那群狙击手也丝毫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想法,一波一波的箭雨仍旧是劈头盖脸地浇灌下来,弄得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往更前线挺,直到和那群负责近战地流民混在一起才敢停下脚步不管怎么说,你们总不至于连队友也一起打吧?
不错,他们猜的很对,他们的确不敢攻击队友,因为那会大大降低己方的士气。但是在放弃了这些武者的同时,他们也得以空出手来攻击那些填在二线充当预备队的其它正规军。
一个武者一巴掌打碎了一个流民的脑袋,然后又一肘子敲断了另一个佣兵的肋骨。此刻的他已然是浑身浴血,好似一尊地狱中爬出来的魔神。但是在他大肆杀戮的同时,他的心情却反而是愈发沉重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自己身边的队友正在飞速减少。
武者再强,他也只能同时对付一个敌人就算他能一巴掌打碎一个人的脑袋,那也要他通过全身肌肉将自己的力气从地上运到手上才行,而这个过程多半会花去他好几秒的时间。但是与此同时,几秒钟时间却也够一个熟练的弩手重新装好一支nn了!
他这么强的武者撑死了也就十来个,可起义军的狙击手又何止十来个?在铺天盖地的箭雨和狙杀面前,最先消亡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数量敌方的远程单位实在是太多了!”
军官们抛下拖累自己的重装铠甲,在漫天的箭雨面前狼狈逃窜。
能不多吗?马飞鹏分发的nn是特制的nn,那五个准心看似无用,但却能瞄准不同间距上的所有敌人,这使得他们对远程单位的训练变得异常傻瓜。培养一个弓箭手需要5年,一个弩手也至少要3年,但是有了这种傻瓜nn之后,马飞鹏培养弩手只要五个月!
近战?近战再多有什么用?远古的人类之所以从满地的洪水猛兽中杀出重围,靠的就是那些会丢石子的远程单位!
正规军溃败了,中世纪的军队,只要被击溃了20就会全部溃逃。一次凶猛的nn成为了压倒他们的最后稻草,在抛下了满地的尸体之后,这个小王国的绝大多数重要城市都拿捏在了马飞鹏手里。现在的他们有了装备有了供给,还有一大把用“宣传”招来的士兵,那么剩下来要做的,也不过是最简单的划线平推而已!
短短三个月过后,这个面积不到一万公平的小国家彻底易主。一杆红却又红得别扭的血旗在废墟中冉冉升起,向全世界传播着马飞鹏的修正主义声音。但是不得不说,就算是那别扭的修正主义,也足够一大批的难民前来投靠!
但是在可怜的难民们之前,最先投靠马飞鹏的却反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