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刘景仁想死的心情都有。
他太大意了,对于漠南来说,战争从未结束。
“叫医生!叫医生!”他能听到刘景智慌急的声音。
大概过了两刻多钟,他能感觉被人抬到了马车上,然后又拐回热河驿中,他才闭上眼睛睡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2天的早上。
他的床前围着许多人,有任豪杰,贾东征,黄耕耘,姬昌达、宋应星······
他头脑清醒了些,问道:“公主呢?公主怎么样了?”,他记得公主背部中弩,比他还要重一些。
“你不需要担心,安心养病要紧。”任豪杰脸上满是悲戚,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
“我记得只是腿部中弩,怎么会躺这么久?”刘景仁问。
“弩上有毒,幸好玄通道长没有外出,救得及时,不然,不然······”任豪杰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景仁又感到头部一阵晕眩,额头冒出一层虚汗。
“快叫玄通道长·····”
这种毒很顽固,当刘静仁不再晕眩恶心的时候,已是三天以后,他背靠抱枕,慢慢的喝着一碗米粥,坐在床前陪他的是任豪杰。
“吃上饭,这才看到希望了。”任豪杰脸上带着笑意说,“你不知道,这几天有多凶险,你中的毒叫七步蟾,最是难缠,除非彻底清理干净了,不然,随时都有危险。”
“公主怎么样?”刘景仁问。
“公主前天才醒过来,因为实在凶险,已连夜接回京城去了。”任豪杰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一次公主受伤,皇上震怒,李康妃下懿旨申斥,整个宣镇很是被动,张巡抚上奏章请罪,你也被罚奉了。”
“不过皇上还是派来一个太医为你治病,也还留有一线生机。”任豪杰说。
“抓到刺客了吗?”刘景仁问。
“一个主犯死了,另外还抓到两个小喽啰,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知道是建州人捣的鬼。”任豪杰说,“你太大意了,应该加强戒备才是,白龙鱼服在关外是行不通的。”
“那下一步怎么办?”刘景仁问。
“先回大宁,把伤养好再说。皇上那里上一个认罪的折子就行了。”任豪杰说,“看朝廷的态度,并没有过分责怪,只是对你的安危表示担忧罢了。”
五天以后,当刘景仁能够下床活动的时候,近卫营、兴州军甲子营簇拥着他回往大宁。
小鱼儿带着照磨司在兴洲、热河、大宁展开了一轮完全的彻查,查出了建洲人的3个暗桩,经过连夜审问,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建州人发动了秋季攻势,大部分兵力进入辽阳、复州一线,小股先锋已经进入利州,形式更加严峻。发动刺杀的是大金的漠南将军,她希望通过暗杀来扳回正面战场的劣势。
刘景仁刚刚回到大宁,京城就传来了泰昌帝驾崩的消息。
皇上驾崩,举国致哀,大宁都司派遣任豪杰进京临丧,整个都司府素服祭台,人人垂泪。
他抬头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心里感到一种深重的无力。他虽然知道历史的真相,可是凭借一人之力,到底阻挡不了悲剧的发生,历史依然以它巨大的惯性沿着旧有的轨迹向前狂奔。
这一天天气骤冷,关外纷纷扬扬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天地缟素,北风凄紧,整个大宁都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雪之中。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