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妍受到惊吓一般，想要退出去。
霍砚尘察觉到苏清妍的动作，手上用力。
柔软的细腰被一只大手箍着，苏清妍身上一紧，心脏跟着怦怦跳。
她只能将双手撑在身前，抵在自己和霍砚尘身边，让两人之间稍微有些距离。
霍砚尘微微垂眸，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而后似笑非笑地看向苏清妍。
“妍儿这是，用完了就扔？”
苏清妍表情一僵。
“怎么？妍儿舍弃本王嫁给先帝，如今先帝竟护不住妍儿，要叫妍儿拿着本王的名头撑腰？”
霍砚尘的话都说到这里了，苏清妍哪里还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妍儿别怕，本王知道你想要什么。”
霍砚尘一想到今日从林皎月那里听到的东西，便忍不住心头火起。
她替父亲要官位，替她姐姐要王妃的位置，替霍明熙要皇位，要平安。
她要的东西那么多，却唯独没有替他要点什么。
不过，没关系。
他想要的，会自己拿到。
“那么，妍儿也该知道，本王想要什么吧？”
霍砚尘只箍着苏清妍的要，手上再没了别的动作，却玩味地看着苏清妍。
苏清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伸出颤抖的手，去够霍砚尘的腰带。
她当然知道霍砚尘想要什么。
可没想到，霍砚尘竟让她自己动手，像个伶人妓子一般，去取悦他。
颤抖着的手指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解开霍砚尘的腰带。
她越发心急，额头上都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忽然，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小手。
她错愕地抬头。
霍砚尘眼里，没有丝毫怜惜。
只有调侃。
“妍儿伺候先帝时，也这般无用吗？”
这一句话，便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将苏清妍浑身的血液都冻住。
她的眼眶红了，又生生将泪水压下去。
“可是，怎么办呢？”霍砚尘还在继续，“本王可没有先帝那般的耐心，若是妍儿实在不愿意……”
苏秉仪步步紧逼，若没有霍砚尘相助，她与熙儿，哪里是苏秉仪的对手？
她不能让熙儿有事。
霍砚尘的威胁，将她心头的羞涩与屈辱压下，只剩下要保护熙儿的决心。
“摄政王人中龙凤，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魂牵梦绕，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霍砚尘笑了笑，“本王还是更喜欢听妍儿自称哀家。”
苏清妍的呼吸都跟着颤了。
他竟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想给她留。
“哀家……”苏清妍悄悄拭去眼角的泪，重新扬起笑脸，“哀家伺候摄政王宽衣。”
霍砚尘听得呼吸一滞。
可一想到苏清妍是为了霍明熙才对着自己这般曲意附和，他心里方才涌起的热意便如同一壶热油坠入冰河，瞬间便消弭于无形，只剩下滔天的怒意。
他弯腰将苏清妍抱起来，“太后娘娘金尊玉贵，当然是臣伺候您啊。”
苏清妍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低呼。
霍砚尘大手一挥，内力透指而出，门窗瞬间紧闭。
房间里还有淡淡的安神香夹杂着松木香的香气。
床榻铺的软，苏清妍的后背撞在柔软的床榻上，不疼。
可看着侵上来的，面无表情的男人，她的心便开始慌乱了。
苏清妍强压下心头的恐慌，扬起笑脸看向霍砚尘。
霍砚尘扯下腰带，反手将外衣扔在地上，一回头就见苏清妍脸上挂着讨巧的笑容。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微微弯腰，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上苏清妍的脸。
动作温柔，嘴里说出的话，却仿佛能将人的呼吸都冻僵一般。
“太后娘娘别笑的这么开怀，毕竟臣不是先帝。”
眼睛被遮住，失去了光亮，苏清妍的脸色一僵，又被霍砚尘的话激得面上多出了几分屈辱。
“没错，就是这样，臣就喜欢太后娘娘屈辱不堪的表情。”
话音落下，不给苏清妍反应的时间，霍砚尘手上内力迸发，苏清妍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碎片，飞散开来。
他欺身而下，冰冷的大手在苏清妍身上引起阵阵战栗。
苏清妍不知道霍砚尘是何时离开的。
她醒来时，屋里已经没了霍砚尘的身影，身侧也没了温度。
霍砚尘几乎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她身上，在她完全没有准备时，粗鲁对待。
身上遍布青紫，无力感充斥着整个身体，她连抬一下手都能牵动身上一阵痛楚。
但她这样，不能被人看见。
挣扎着爬起来，找了身干净衣服蔽体，又将床上的凌乱和衣服的碎片收起来，打算寻个机会烧掉。
外头，金铃听见声音，敲响了房门，“娘娘？”
苏清妍神色慌张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纰漏，这才开口：“送水进来吧。”
金铃推门，端着水盆进来。
苏清妍抬头，对上金铃担忧的目光，朝着她轻轻笑了一下。
金铃的眼泪毫无准备地落了下来，“娘娘！”
苏清妍拿起帕子，兀自打湿了，擦拭脸上干涸的泪痕，似是浑不在意般，宽慰金铃：“别担心，没你想得那么坏。”
后面，霍砚尘还是温和了许多，至少在她晕过去之后，没让她带着一身狼狈入睡。
“他何时离开的？”
“早朝之前。”
昨天，金铃大概是这宫里头，唯一一个知道霍砚尘没有出宫的人。
她原本还在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但今天早晨听到了宫里的传闻，说摄政王昨天晚上又与太后不欢而散。
她悄悄打听过，有人看见摄政王铁青着脸出宫了，猜测是又与太后娘娘争执，不欢而散了。
她不知道霍砚尘是如何做到的，但至少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旁人知晓。
娘娘还能安然在这宫里头活着。
“昨天一夜没睡吧？”
金铃的眼底挂着乌青，苏清妍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咱们这宫里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待会用了早膳，就回去睡一会儿吧。”
金铃“嗯”了一声，又颤颤巍巍地问了句：“小姐，你疼不疼啊？”
自打入宫之后，按照规矩，金铃便不能再叫苏清妍小姐，只能叫娘娘了。
此时脱口而出的小姐，尽是她对苏清妍的真心实意。
苏清妍的身子颤了颤，“不疼，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