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桔在解除封印的时候，风瑾昭坐在外面十分紧张。
黄牛看出来之后，将点心递到他的面前，“你在担心什么？”
“桔宝出来之后，还能记得我们吗？”风瑾昭最怕的是黄青桔解开封印变成了另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另一个不认识他们的妖。
尹杉和黄牛倒是很淡定，笑着摇摇头，“不管青桔之后会遭遇什么，但她肯定还是青桔。”
“师父，衫爷爷。既然青桔也是妖，那我们是不是……”
尹杉大笑起来，“当然可以。虚妄山将来还要交给你们呢。”
“不，不，我……”
“瑾昭。你衫爷爷没说错。从阵界之核愿意承认青桔那一刻，我们早就猜到她不会让我们失望。”黄牛说到这里，脸上带着骄傲，眼神里满是回忆，“这孩子从小就聪慧善良，我们就在想着，她跟她爸爸一点不像，也许我们可以指望她。”
“可是这里压着她的爸爸。你们真的放心给她？”
风瑾昭的话让尹杉和黄牛对视一眼，这一眼让他们笑了起来，带着对于这个孩子的一些无奈。
“放心吧。既然交给青桔，我们就会放下那些不该有的成见。你不必替青桔试探我们。”黄牛笑着摇头，有些无语的瞅了风瑾昭好几眼。
被师父看破，风瑾昭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没继续询问。
三个妖聊起了那些考验，所有的事情都是黄牛安排的，根本没有什么阵界之外，整个世界都在阵界内。
除了苏家是贪恋起来，自作自受，其他八宫三家，包括总是表现出对黄青桔不满的祝晚蕾，也不过是听从吩咐。
其实虚妄山被黄牛管理的很好，黄青桔作为他最疼爱的女徒弟，怎么会被人这么对待。
不过就是听从指挥为了黄牛和尹杉的考验大计。
包括所谓的时空穿越，也不过是一场考验。
“可我们的确是去了不同的地方。那里感觉不到……”风瑾昭说到这里，恍然大悟，“是阵法和结界还有符篆。那桔宝恢复之后，我们可以去探望这些帮忙的人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少妖类都回了自己的族群，大妖轻易也不喜欢出世。”
黄牛话音刚落，尹杉笑了起来，折扇打开，遮住鼻梁和唇，眼睛眨了眨，“那是因为大妖都被你师父抓进了八宫。”
风瑾昭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黄牛，居然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窘迫，顿时忍俊不禁大笑。
黄牛瞪了风瑾昭好几眼，又瞅了尹杉几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干等着太累，吃点东西吧。”尹杉在空中挥了挥手，“轻芒，你不必现身。做一桌子好菜尽快端来就行。”
空气中缥缈的传来了一句，“是的，尹杉大人。”
“封印一封就是二十年，青桔要解除封印至少需要好几个小时，累了倦了就去睡，不要干坐着。”尹杉将手里的折扇合拢，说着话，视线是扫向了黄牛。
黄牛俊朗的脸上是几分不耐，和无可奈何，摆摆手，“我不累，也不困。”
“你身体还没好完呢。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你在倒腾什么。”尹杉瞪了他两眼，不再去看他。
风瑾昭十分不解，“师父被袭击不是假的吗？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考验，那怕什么。师父的身体？”
“这些考验你师父要悉心安排，不能让你们看出一点端倪，你以为容易？阵界之下妖力被压制，你师父想要布置出一个大结界，找到那么多妖来演戏，你以为容易？”
“我以为撕裂空间是真的存在。”
“过去荒界没有离开人界，倒是可以这样，可是现如今，不论你如何撕裂空间，也不能跳脱这个人界。不用想了，傻孩子。食物来了。我们吃点吧。”
轻芒将食物一一摆放在桌上，轻声询问，“是否给未来山主准备点食物？”
“她这回不会有忌嘴，搞点她平时吃不着的吧。”尹杉打开折扇笑了起来，又看向了黄牛，“什么海鲜之类的，都上桌吧。青桔再出来，那身体也不同往日了。”
“师父。您也吃点吧。”
黄牛看向了轻芒，“以后别叫她未来山主，你叫她山主。等她封印解除出来，她就是虚妄山的山主了。我不过是前山主。”
轻芒毫无意义，十分顺从的点点头，“是的，前山主。”
尹杉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他这么识时务，聪明。”
黄牛无奈的斜睨尹杉一眼，拿起筷子，“吃吧。”
三个妖吃过饭，喝了茶，又聊起了那些考验布置不易，他们过关的让人欣慰，各种聊起。
差不多等待夜已经黑了，尹杉和黄牛也没打算去睡，风瑾昭更是精神奕奕的守着。
黄青桔的房间传来了声音，似乎是什么崩裂开来的声音，三个男人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一脸憔悴的相柳先走了出来，抹了抹额头的薄汗，朝他们颔首，客套礼貌，“封印已经解除，这几天她稍微适应适应妖力，很快就会完全适应新的身体和妖力了。”
“多谢柳姨。”风瑾昭连忙恭敬的朝她行礼。
相柳面色不虞，但很快勉强扯出几分笑容，“客气了。”
“我送送你吧。”尹杉起身，将折扇合拢，走到她的身边，扭头去看黄牛和风瑾昭，“我估计青桔还需要休息片刻，才能缓过来，你们稍微等等，我把她送出去。”
“有劳了。山主告辞。”相柳从出了房间都很客套，跟之前的熟稔完全不同。
黄牛无声叹息一声，朝她颔首，“告辞。”
尹杉将她送到电梯前，轻轻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心里能舍得吗？”
“我是相柳，比那头夔牛能活更久。将来的虚妄山是我的女儿作为山主，你说这个牢笼一般的乾宫，我是守还是不守？如果我真的对她好，让她体验到母爱，将来她要眼睁睁看着我一直守在那里吗？”
相柳说的十分理智，笑起来温婉绝艳，“我希望她能做个好山主，一直这么刚正不阿。公平公正，一视同仁的对待八宫四家。我不需要特殊对待，也不想要她为难。”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尹杉脸上是纠结，但很快释然一笑。
相柳朝他露出真诚感激的笑容，“谢了，小杉。”
“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