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放开了她,连着自己的身子都是僵的了,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是那样的难受,可是,看着她眼角眼泪的那一刻,福临依旧是那样的难受,可是,福临还是放开了她,看着她难过,心里面也会疼,那么担心。
是的,福临知道她是在为博果儿流眼泪,尽管如此,福临还是担心,福临担心她会死去,福临担心她会自杀,他恨她,可是,福临更害怕的是她永远的离开他,比起爱情的失去,福临更害怕的是失去她,所以,他狠狠的看着宛如,冷冷的说道。
也许,他永远得不到她了,可是,福临要她活着,福临想要看到的是她鲜活的生命,哪怕,明明知道她对他是没有情的,可是,只要知道她活着,只要知道她还有心跳,那么,福临就是安心的,可是,万一,万一没了她,那要怎么办?
他害怕自己的一个不留意,像是这样的女子,最是会寻死,福临害怕,看着她,福临是那样的担心,从小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的担心,只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尽管,她并不爱着他,但是,福临还是不由的担心。
她看着他,他竟然是害怕自己死去,她躺在那里,看着他,冷笑,他竟然害怕死去,可是,她怎么可能死去,她要活着,她要活着看着福临得到江山,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她怎么会自杀,要是想要自杀,她早在进宫之前就已经自我了断了,她笑了,笑是苦涩,但是,也是幸福的。
在今天的较量里,她赢了,完全的让福临信服了,也于是,她终于是连着她在福临心目当中的爱都失去了,可是,她赢了,于是,她笑了,她想,或许,她应该为她的胜利欢颜一次吧,不管幸福还是苦涩?
“你错了,我永远不会,我要看着你怎么样失去江山,我要看着你被多尔衮赶下来了,我要看着你比我更加痛苦。”她咬紧了牙关,压根不去看福临,可是,眼角已经在流泪,她当然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的委屈,明明她是胜利了,明明她知道自己应该笑的,可是,她还是难过,那样的不由自主。
“很好,你好好的活着吧,我是不会让你看到那样的一天的。”听到她的话,福临终于是安心了,尽管生气,可是,听到这样的话,福临终究是安心了,不管自己是否难过,只要确定她会活着,这就是对福临最好的安慰了。
看了她良久,连着福临都已经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了,于是,福临打了一个咧呛,终于,揪着她肩膀的手放了下来,福临站了起来,快速的走下来床,将一边的被子扔到了她的身上,真好盖住了她了无丝缕的身子,然后,自个穿上了自己的衣衫,看了她一眼,“你呆在这里吧,你永远离不开这里,直到死亡。”
说完,福临头也不会的离开了房间,出去的时候,挂上了门,再也没有了一点的声响,明明是心疼她的,可是,连着福临也不知道,看着她冷冷的脸,他就是有气,就是越发的想要折磨她,就是没有一句软话。
她看着被关上的门,笑了,他终究是信了她,是的,一直以来,福临都是信她的,不管她做什么,哪怕是此刻对福临的欺骗,福临虽是不想要相信,可是,终究还是信了她,着让她很是安慰,只要他信了,那么,她也就放心了。
看到福临失落的背影,她会疼,可是,终是放心了,但凡是他信了她,那么,他的江山是有保证了,博果儿会帮着他夺下握在多尔衮手里的江山。
只是,她也哭了,她终于是赢了,开始,心里面的疼到底有谁知道,在大清,只是她一人,穿越了将近四百年,本以为是找到了生命里的呼喊,可是,却被她永远的推走了,心是那样的疼,也是那样的无助,她的疼,可是,福临知道多少?
终究。还没有开始什么,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在这个大清朝,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懂,她的疼,她的痛,终究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一直,都只是是她一个人,因为,她不属于大清,在大清,她永远只是一个人。
他终是不知道的,是的,她所做的,让他只能这样的折磨她,可是,心里面却是矛盾的,理想告诉她不应该怪福临,是她逼得他这么做的。可是,感性还是让她难过,爱她的人,终究是感受不到她的疼痛。
身子是那样的空洞,头脑开始发胀,那么累,那么倦,是的,她累了,只想睡下去,身子一点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要安静的睡一觉,什么都不想,那么累,那么累。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感觉身子是那样的疼,似乎一点都不敢动,想要坐起来,毕竟,今天是她当值永巷女官的第一天,是该早早起来的,看这个天气,怕是时间不早了,她挣扎了一下,可是,压根就不敢动。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让她没有办法动。
终是动不了的,她微微的扭了一下头,看到窗外是亮的,想来必然是第二天了吧,她明白,自己是在永巷,只是,幸好,这个时间是没有人打搅的,想来这样的生活倒也算好,睁开眼睛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昨晚的事情,不想也罢。
“看着小姐似乎是快要醒了,惠意,惠意...”朦胧当中听到了铃兰的声音,那么熟悉,感觉是那么的近,好像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她挣扎了一下。心想,可是,怎么会呢,她冷笑一声,想来还自己是处在董鄂府里面呢,可是,她是处在永巷啊,想来,是她没有睡醒吧,只是一场梦,一场梦。
于是,她动也动,将头扭了回去,想要继续睡,她知道,这一定是在梦里面,想来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孤单了吧,连着铃兰和惠意都出来了,虽然美好,虽然不会是她一个人,可是,这样子幸福的梦做得还是感伤,让她难过,所以,她不想要停留在这个梦里,只想要继续睡下去,可是,她还是哭了。
这样的幸福,在以前看来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却是那样的奢侈,奢侈到连着她都不敢去做梦,生怕一个不留神,不愿意在醒来回到永巷,那样的幸福,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消费不起,更是不再奢望。
“小姐,小姐,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好不好,看着你哭我也很难过,我知道你心里面难过。”声音还在,好像就在耳边,莫非是这样的梦愿意离开似地,她知道,这必然是一个梦魇,和之前见到真的宛如那次一样,必然是自己不舍得,所以,这才不开。
可是,她不能再这样的环境里面多待。她必须醒过去,她一定要活在永巷里面,哪怕日子在苦再累,她一定好回去,在那个世界里面有福临存在,在哪个世界里面她还要看到福临得到江山呢,所以,她不能沉醉在梦魇里,她一定要醒过来,于是,她更加是紧闭了双眼。
“惠意。小姐醒了吗?”耳边还是传来铃兰的声音,比刚才更近了一些,似乎就是站在她的眼前,只要她睁开了眼睛就能看到一样,语气里面带着关切,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她想,必然是自己想疯了,这才一直听到。
“我不知道啊,铃兰姐,刚才是你说小姐醒了的,我还没有看到,不过小姐好像哭过了,你看,眼角还有眼泪呢。”似乎是惠意的声音,也是那样的近,不一会,就感觉到有人在帮着她擦去眼角的眼泪,手法那么轻,似乎是铃兰的手,那么的轻柔。
“都睡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心,本以为小姐进宫来,就可以和皇上在一起了,可是,没有想到回来到这里,现在,还昏睡不醒,这是急死人了。”铃兰接着说道,语气里面带着丝丝的愤怒,这样的语气,似乎有是铃兰的风格,可是,这一切,总是觉得那样的不真实。
“铃兰姐,小姐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要不我们找太医来看看吧,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惠意似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话,话说得很不连贯,也又担心,这样的感觉像是真的一样,她感觉像是真的,可是,心里面又知道不是的。
“那里敢叫太医过来啊,要不是圣母皇太后娘娘,我们怕是也来不到这里,可千万别乱喊,我们现在可是在永巷,小姐在外面是小姐,可是,进到了这个皇宫里面来可就只是一个浣纱的小宫女,虽说加了个头衔是姑姑,可是,那里可以请得动太医啊。”越发的听着真实了,莫非是真的,听着铃兰的语气,似乎不是她在做梦。
“可是...”惠意还想要说什么,一脸的担心,一直看着宛如,突然感觉到她的睫毛动了一下,接下来看到了她明亮的黑眸,本来哭丧着脸,破涕为笑,推了推铃兰,赶紧笑着说道,“小姐醒了,铃兰姐,你刚才没有看错,小姐醒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她还没有开口说话,铃兰和惠意就已经趴到了她的床边哭着叫着她,她本是想要说话的,可是,压根就开不了口,只觉得嗓子干哑,哪里说得了话,于是,只是干咳,良久这才停了下来。
“惠意,快,给小姐水喝。”看到她一直咳嗽个不停,铃兰推了推惠意,铃兰知道,宛如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什么都没有吃,这会在必然是渴了,想来嗓子怕是干的说不了话了吧,赶紧指派身边的惠意去倒水。
“哦喔,我知道。”惠意也慌了神了,一边答应着,赶紧从旁边倒了一杯水过来,看着铃兰已经扶着她坐了起来,赶紧将手里面的手递到她的手里面,着急的说道,“小姐,你快些喝了,准备了好久了,就等着你醒来呢。”
她接过了惠意的水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口气喝了下去,一边听着铃兰在身边说着慢点慢点,可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么久了,已经渴的受不了了只觉得嗓子上像是烧着一把火一样,疼得厉害,索性不用顾忌那么多,毕竟,是铃兰和惠意在身边。
“铃兰惠意,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喝完了水,放下了水杯,看着铃兰心里面突然间有些难过,之前虽不是特别的喜欢铃兰,总觉得铃兰笨笨的,虽是相处的不算差,可是要是更深层的喜欢,还是差了一些,可是,现在看着铃兰心里面突然间有些难过,这个时候,铃兰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从来到大清这么久,和她在一起的人一直都是铃兰,从她挣开眼睛开始,铃兰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虽说是没有血缘的那一层关系,可是,铃兰必然是亲过了董鄂家里面的每一个人,董鄂府里面的人,对于真的董鄂宛如来说兴许是比较亲近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并不是,而是铃兰。
和董鄂府里面的任何人,她都是没有任何一点血缘的,不过是仰仗着真的董鄂宛如的哪一点亲情,可是,对她来说,哪一些都是虚的,只有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才是他最亲近的人,来到大清的感情,是时间一点一点中培养的,而她和铃兰,是相处最久的人,那么,也必然是最亲近的人了,这一点无可非议。
“小姐,你慢点,可别呛着了,饿吗,吃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只等着小姐起来了,小姐睡了这么久,铃兰还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铃兰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压根也没有意识到她是一个刚醒的病人,没办法回铃兰那么多的问题,揪着她的手,一个劲的问。
“我没事,别担心,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感觉到铃兰紧握着自己的手,只是突然的吃痛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可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问着铃兰,心里面很是欢喜,看着铃兰和惠意在这里,让她的心突然是那样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