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宁云景去,还是因为看着宁云景跟几个同学在谈事,似乎是来认什么人的,但邻桌有人在那里说起宁予初。
嘴里也有些不干净,他眼瞅着宁云景脸色不对,站起来要动手了,冲上去先把人给揍了,然后给人甩了一沓钱,拉着宁云景就跑了出去。
那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打架,没挂彩,但也没觉得痛快。
宁云景被他拉着跑出去一段路后甩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宁云景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你对我这么防备做什么?我是向着你的。”
楚玉白见着他的脸色,莫名有些委屈,他长这么大,一直都端方守礼,第一次打人还是因着宁云景,没想到他还是对自己这么防备。
宁云景冷冷道:“你想接近我姐?”
楚玉白愣了愣,所以宁云景是担心自己接近他,对宁予初图谋不轨,他护他姐,才对自己这么厌恶的吗?
急忙解释道:“我先认识的你好吗?我不想接近你姐,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想跟你做朋友。”
宁云景愣了下,跟他做朋友?
楚玉白见他愣住,又道:“我想,你可能都懒得对我做背调,我家……。”
“我知道。”宁云景忽然开口。
楚玉白疑惑了一秒,但心中还是有点高兴的,至少宁云景曾查过他这个人,“你知道为什么还怀疑我对你姐姐有意思?”
宁云景鄙夷的看着他,“不怀疑你对我姐姐别有居心,难道怀疑你对我别有居心?”
楚玉白苦口婆心说了一阵,赌咒发誓都来了一套,直说自己对他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原想着宁云景皱眉看着他至少也是信了,岂料宁云景见他不说了,又问了句,“刚刚你动手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
楚玉白感觉自己都要气得吐血了,但面前的宁云景一脸漠然且眼神中还带着怀疑之色,只能继续解释。
“我那是看到你憋不住要动手才先动手的,我好歹比你大几岁,这种事情也该由我来。”
而且,他跟人打架至少也可以事后说是见不得有人污蔑女性。
但是宁云景跟人酒吧打架曝露出来,那就不一样了,他本就处境不好,对宁氏也会有影响,他姐姐那边也会有麻烦,宁云景说不得为了平息,之后会怎么低声下气,倒不如他来动这个手。
自那日后,宁云景才算对楚玉白有了点好态度,一来二去,渐渐也就算是朋友关系了。
直到十六岁那年,宁云景的身边出现了程星冉,楚玉白忽然就去了国外,期间跟宁云景的联系虽没断,却也不似从前那般热络。
但他也只待了一年,也别扭了一年,临近过年时才回来,回来时只跟宁云景说了哪天,没说时间,但他没想到的是,宁云景会出现在机场外。
一如初见那天,宁云景在那里等宁予初一样,倚着车身,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在等他。
不过宁云景戴着口罩,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看到宁云景的瞬间,也看到宁云景眼神闪了下,他愣了一瞬后,随即反应过来,可能是在等宁予初,便回头朝人潮看去。
岂料宁云景朝他挥手喊道:“楚玉白。”
楚玉白尚未回头,但听到喊他名字就已经先红了眼眶。
宁云景那么傲娇的人,居然会等他。
虽然不会主动朝他走过来,但却会喊出自己的名字来。
但也足够了,这是他自己宠出来的小朋友。
只要站在原地喊他楚玉白,他都会走向自己的小朋友。
……
楚玉白自跟宁云景坦诚了后,宁云景别扭了好一阵子,但习惯是可怕的。
长久以来都是楚玉白就他,平时有什么事也放心交给楚玉白,忽然不能正常应对他了,一时还很难习惯。
但他在楚玉白面前,又确确实实脾气不怎么好,除了他姐,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只要生气,就能迅速认错外,对别人他从来都是冷漠骄傲的。
楚玉白来找他,他也没拒绝见面。
见了几次面后,他心中恍惚觉得,两人又像从前朋友关系了。
一时忘形多喝了几杯,第二天醒来都是日上三竿了。
醒来辨别这是楚玉白家后,他就彻底清醒了。
原因无他,他感觉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他没有裸睡的习惯,所以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盖在被子底下的脚试探性的动了动,发觉自己身体没有不适才松了口气。
才敢看向一边的楚玉白。
这一看他就不淡定了,楚玉白大半个身子裸在外面,后背都是些暧昧痕迹,那痕迹有深有浅。
甚至肩上还有齿痕,宁云景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虽然光着,但全身上下好好的,没一点痕迹。
他陡然慌了,难道昨晚他把楚玉白……睡了?
可他没有丝毫记忆了。
但现在待在这里似乎更尴尬,起身就要去捡衣服穿,这一看一地狼藉,衬衫都是坏的,只得悄悄的,窸窸窣窣穿起裤子。
才把裤子套上,他就听到床上的人似乎翻了个身。
再三纠结后还是转过身去,楚玉白嘴唇上还有一道结痂的口子,这是昨晚喝酒前没有的伤。
脖子上也多了几道伤,看着像是掐痕还有红点点。
而楚玉白此刻正幽幽的看着他,四目相对,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宁云景迟疑着开口,“我……。”
他才说了个我字,心想我不记得了这句话,特别像一个不想负责的渣男,又止住了话头。
楚玉白朝他微微笑了笑,“昨晚你没对我做什么。”
宁云景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然而下一秒楚玉白就坐了起来,背着他旁若无人的穿起裤子来了。
宁云景刚想背过身子,但看到楚玉白臀部还有手大力抓握留下的手指淤青痕迹时,惊得瞳孔地震后猛然转过头去。
“你也成年了,虽然没有经历过那种事,喝了酒,难免会忘了身边是谁,有点控制不住,但你喝的很醉,也没到那步,你别放在心上,我又不会拉着你负责什么的,毕竟,我也是个男人。”
楚玉白在他背后“善解人意”的解释着,似乎不在意,但在成年跟男人这两个词上面,又悄然加重了语气,宁云景只感觉自己如芒刺背,身体都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