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声音沙哑的在杨清清耳边轻念道:“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此刻脖颈处的湿意,让杨清清知道,这个人哭了。
可是,她不能心软!
犹豫了一会儿,杨清清缓缓的抬起手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哭吧,等哭完了就忘了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太子闻言把她抱得更紧了,声音颤抖的也更明显道:“可是清清,我不想开始新的生活,更无法忘了你。”
杨清清听了,突然搬起他的头正视着他,盯着他看了半晌后,踮着脚把自己的嘴巴凑了上去。
他紧贴着她,她也更加贴紧他,就像条小蛇一样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扭动着。
杨清清熟练的撬开了他的唇,品尝着他口中苦涩的酒味儿,似乎很投入。实则她的眼睛一直睁着,从眼神中能看出,她很清醒。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闭着双眼的太子,感觉到他开始生涩的回应时,杨清清心中越来越不忍。
太子沉迷了一瞬,等察觉到在他身上游走那只不老实的手后,顷刻便清醒了。
他倒退了几步,惊愕的看着杨清清道:“清清?”
杨清清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他噗笑道:“这副表情干什么?不是不舍得我吗?来呀,你怕什么?反正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咱俩在一起你又不吃亏。”
太子闻言不可思议,他脸上青白交加,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可知,你这是在说什么?”
杨清清耸了耸肩道:“我没喝几杯,没有醉,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
太子顿时把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把她放在上面欺身压了上去。
只是,不过片刻,他便又起了身。杨清清心中虽松了一口气,却也坐起身子整理着衣裳揶揄道:“这么快就完了?你这不行哦~~回去可要好好锻炼锻炼,到时候跟人家成婚了才能好好表现。”
太子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虽然不懂她的意思,却顺着她的话道:“你不用再刺激我,我也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他说完便要离去,到了门口时,又回过身一脸认真道:“清清,你逃不掉的,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等他走后,杨清清也收起脸色的揶揄之色,深深一叹。听他说的笃定,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一些烦躁。
她整理好了衣服后,喊了童童过来。确定没人会偷听时,她一脸严肃的问童童道:“人跟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童童郑重点头,她重复了一遍杨清清交代过的事情道:“伐木工一百,砖瓦匠两百,生活需品,饮食用具……”
杨清清满意点头道:“下去吧,记住,千万别惹人耳目。除了我本人之外,跟谁都不能透露。”太子连夜又赶回了京都,谁也不知道他既然千里迢迢的赶来,为何又匆匆离去。
杨清清的生活作息依然没有改变,白天认真工作,出差,晚上逛夜市,逛青楼。甚至,又多了个她爱去的地方,“南风馆”。
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男子,杨清清心里虽然无感,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浪荡的模样与人调笑。
不过短短几个月,整个浮山县的人便都知道了,蓬莱鸟主不仅是个多情种,还男女通吃。
朝堂之上也有新的变化,大周的手段越来越强硬了,彻底掌控了西疆。如今西疆国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大周的附属国,“西塞”。
盛夏已过,寒冬将至。杨府中,杨清清一家准备好礼物之后,走着去老宅吃酒。
杨清清的“风流韵事”自然是一直瞒着家里人的,所以,此时还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变得无比反常。
今日来杨家吃酒的人多不胜数,杨老爷子的长孙与另外两位孙子在秋末时乡试顺利考过,如今已经都是举人了。
虽然他们的名次都只排在中末等,可杨家这门楣,却也与从前大不一样了。杨清清到那后露了个面就走了,没有在那里多呆。
到了夜里,她正要出去,却被院里的杨仔与杨盼盼堵个正着。
杨仔离得远远的,怯怯的喊了声“娘”,继续低着头别别扭扭的扣着手指。
倒是杨盼盼的胆大,她上前去赖在杨清清怀里,睁大眼睛看着她道:“四姐,盼盼要问四姐一个问题。什么是处子啊?”
“厨子啊?厨子就是给我们做饭的厨娘啊,她们就叫厨子。就像学堂的先生一样,只是一个称呼。”
杨盼盼恍然大悟道:“哦!可是四姐你做过厨子吗?为何你现在不是厨子啦?”
杨清清捏捏她的脸,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我没做过厨子啊?你个小家伙脑子里哪里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闹了半天,你们来这里这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啊?”
杨仔挪着脚步走过来揪着她的衣摆,鼓起勇气道:“娘,小姨说的不是厨子,是处子。今天吃酒时有几个嬢嬢在说,娘您小小年纪,恐怕就已经不是处子了,我跟小姨恰好经过听到了。”
“哦?所以,你们便来向我求证?”杨清清看着杨仔道。
“是。娘,那不是什么好话对吗?我以前跟着和尚师傅,也听到人说过这样的话,和尚师傅说会污了我的耳朵,不让我听。”
杨清清牵起他的手,一脸认真的与他讲道:“只是人云亦云而已,你们切不可如此。尤其是你,仔仔,你已经快五岁了,应该要有自己的判断。你们夫子教导你的东西,你可能听的懂?”
“夫子在课堂上讲的有些晦涩难懂,不过,有不懂地方颜爷爷会重新换个方式跟我们讲。”
杨仔只比双胞胎小一岁多,三人是同一个老师。
杨清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赞许道:“那就好,即便是不懂也不要紧的,他们不止是你舅舅,还比你大一些,不用为了赶上他们让自己太吃力。”
“我知道的娘,不吃力。”
“那便好,明日你到了学堂,问一下夫子何为“人云亦云”,回来后同盼盼讲,好吗?”
杨仔似懂非懂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