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京都果然名不虚传,才一个时辰逛下来,便让尤茗舒对这个传言中改变了京都面貌的的杨清清格外崇拜。
到了中午,她们进了一家同样是杨记的客栈。
杨清清这回没有示意她的身份,只是简单的点了几道菜后,坐在了大堂的一个角落里。
等小二上了菜后,她假意跟尤茗舒说自己要去方便。让她自己先慢慢吃着,带走了童童她们,只留了尤茗舒一人在这里等候。
到了后院,杨清清这才示意自己的身份,进了一处室内听童童说了尤茗舒的身份与信息。
尤茗舒,尤府的五姑娘,庶出,年十五。
从小生活在北方,目前只回过两次京都,一次是六岁时,一次就是今天。
生母是曾经西疆派进大周的细作,尤大将军的继室夫人,父亲是已逝的前镇北大将军。
因常年接受着父亲的教育,对大周忠贞不二,至今未曾做出过对大周有害之事。甚至,在西疆攻打大周时,立下过军功。
所以说,她会武功喽?杨清清听完后把目光看向暗卫。
暗卫颔首低眉称:“小人试探过她,她确实会武。只是,并不是江湖上的功法,而是军中常用招式。”
“军中?”杨清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怪不得她抱着那么一大堆东西都面不改色,原来,也是个练家子。
之后杨清清偷偷溜回去看了一眼,见尤茗舒并没有逃跑,而是自己一人吃的正香,她面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她们没有再进去客栈,而是把尤茗舒一个人撂在了那里,去了另外一家客栈用了午饭。
饭后,一行人乘着客栈的马车,去了城外的西郊处。
西郊是当初与颜若兮汇合的地方,因为地势平坦,比较有发展前途,所以杨清清便把这里买了下来做了一系列开发。
经过了大量人工两年多的建筑,那儿早就行成了一个巨有规模的小县城,繁华程度比之其它县城毫不逊色。
这里命名为京郊西县,县里的人大多数是当年逃难过过来的,后来在这里安了家。
西县所有的街道都是用青石板铺的路,繁华街道尤甚。路宽三丈有余,分为左右两道,道路平平坦坦堪比京中官道。
今日是麻将对外销售的第一天,因为来这里与吴家有事交代,所以杨清清顺便过来看一眼麻将的具体销量。
或许是前几日在城内做的宣传起了效,故而麻将馆种的人流都特别多,说是人山人海都不为过。
没有进去里面,见和自己预想的没什么差别,杨清清轻笑一声又去了吴家。
吴家是吴文竹家,今天她来是要跟吴家说一下,从今往后他们就跟着张氏,他们所管辖的一切都算是张氏的陪房。
只是,吴家此时却是闭门谢客的状态。
马夫下去后前去敲门,去问门房因由,杨清清主仆此时便在马车内等候他。
结果马夫却无功而返,因为那门房敷衍着她们,对她们问的任何问题都推说不知道。
杨清清皱眉,因为不想白白跑这一趟,只好亮出了身份。
还是身份管用,没一会,吴文竹的爹便恭恭敬敬的出来,迎了杨清清一行进门。
杨清清背着手走在他前方,吴家府上的管家带路,一行人没一会便到了待客厅内。
进去后,杨清清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吴家家主坐在了她左下手处眼神晦涩不明。
杨清清并没看到他的眼神,也没急着说正事,而是有些奇怪的问他:“吴家主,这大白天的,你让人关着门做什么?”
吴家主伸手抹了把脸,看着杨清清露出苦涩的笑容:“主子,小人实在是羞愧难当。
往后小人就当没有阿竹这个女儿了,往后她也不能再为主子奔走效劳,还望主子谅解。”
吴文竹?不过几日不见,她怎么了?另有,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说这句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吴家主说说清楚,还有阿竹她此时在何处?”
杨清清肃着脸看着吴家主,眼神有些警告。
吴家主视而不见,而是状似恭敬的继而言:“主子,阿竹她前些时日回来后,忽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止换上了女装,还学着人家描眉扑粉,行为极不正常。”
杨清清盯着他疑惑不解,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不是很正常吗?她原本就是个女儿家,这些不都是姑娘家喜欢做的事吗?难道吴家主的意思是,阿竹她不该如此做?”
杨清清的语气有明显的不悦。
吴家住愣了一下,忙摇头解释:“主子您误会了,她是小人的女儿,若她单单是喜爱打扮也非坏事,小人也不会去过多指着她。可这件事,不是您想的这么简单。”
见跟杨清清解释不清,吴家主看着身后的小厮吩咐:“去请太太过来一趟,就说是姑娘过来了,让她来见姑娘。”
那小厮应下走了没多久,杨清清陪着唉声叹气的吴家主吃了一盏茶,吴文竹的母亲便过来了。
她的眼睛此时红肿不堪,即便是用了厚厚的来脂粉遮挡,也掩盖不住她在来这之前哭过的事实。
见到她进来后,吴家主便提出先告退,甩着袖子出了待客厅。
他的意思摆明了,是让吴文竹的母亲与杨清清说这件事。
杨清清没有主动问,而是静静的等着吴太太跟她讲。
吴太太等她丈夫走了后,先是跟杨清清行了礼,这才坐在下首与她说:“姑娘,此事属于家丑,还望姑娘您听过便罢了。”
杨清清揉着眉心不悦:“吴太太放心,快说阿竹到底如何了。”
吴太太提起这件事便伤心,还未开口,就又先捂着嘴哭了。
等她情绪稳定了,才与杨清清讲:“阿竹她前两日来问我,女子家与男子同房之后,过多久才会有身孕。当时我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还笑她不知羞。
可后来我身边的嬷嬷来跟我说,阿竹出去后又去问了府中生过孩子的下人,女子有身孕后该注意哪些等等之事。”
杨清清此时才愕然,阿竹她一个小姑娘家问这些干什么?是想嫁人了?还是……她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