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勾出了王夫人一马车装不下的话,就是他不起这个话头王夫人还要赞赏一下兰成刚结交的这个朋友呢,她说:元帅,你说这个小伙子不错,我觉得这几个字不够说他一条眉毛的。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元帅呢。
天赐问:什么好消息?
夫人一脸窃喜的说:元帅,你还不知道吧,这萧公子可是兰心的心上人了。
天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说道:夫人,这样的话千万别在外面说,人家笑话,再说了,他们说不定只是见过几次面,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心上人了。
王夫人不服的说:他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必会终成眷属的。然后兰蕊再找个和萧公子差不多的小伙子喜结连理,我这个为娘的也就没什么心事了,元帅,你可真是有福气,两个儿子都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再找两个姑爷又是世间豪杰,这天下的好事都是你的了。
司马天赐听了直摇头,他说:夫人,有些事只在心里过一下都会让人觉得难为情,你干嘛还非要说出来呢。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南都和兰成都是公认的大英雄,兰蕊再找个和萧公子差不多的夫婿,其实……
夫人你快别说了,天赐打断了王夫人。哪有……让你……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板上钉钉的一样。
王夫人笑道:元帅,这件事你让他是板上钉钉,他可就是板上钉钉,不管是萧公子,还是别的什么公子,他谁不愿意做你司马元帅的姑爷,他都得上赶着,何况咱们两个闺女的长相不说是万里挑一也是九千里面没有的。
司马天赐心里当然愿意萧遥会成为自己的姑爷,可夫人一说出来他却先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他说:夫人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打了个岔就出去了,王夫人在后面追着喊了好几句,他假装听不见。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家兄弟后来知道了,他们杀的马并不是一开始偷来的那匹银龙驹,而是司马天赐为了把他兄弟的罪名坐实暗中让人使了手段,他们心里当然不痛快,虽然司马兰成没要求赔偿,可周雄总是有种被耍的感觉。他觉得司马天赐这事做得过分,既然他派人把马偷出去了,为什么还要给我这层难堪呢?这不就是为了把两家的疙瘩系牢吗?老二指使人偷了你的马固然是不对,可为什么你爷俩一个来我这儿充当好人,说还了马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一个又在背地里偷梁换柱,让我丢人现眼。周雄越想越觉得窝火,后来又知道了丢马的人就是打了以耍猴为引子讹钱的郭蒙和付乐的人,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竟越想越觉得是个圈套。
周杰和周雄说:哥,那丢马的人和司马兰成认识,外地人骑着那么好的马招摇过市,是不是故意惹着咱注意,然后再偷梁换柱让咱们难看。还有一件事,他们还打了老秦手底下的郭蒙和付乐。我见过他俩,郭蒙说,那天他们并没有对那萧遥怎样,也没把话说得太难听,那黑大汉比他们横多了,那天晚上不仅打了他们一伙的人,还把郭蒙和付乐俩绑在树上,绑了一个晚上。他本来说第二天早上给他们松绑的,还说他不来不许给他们松绑,谁放了他们就把眼珠子挖出来涮火锅。到第二天中午还没去,全城的人都看见他两个被绑在那了。
周雄听了这话,笑道:本来是横行霸道的人,被人绑在树上,还不敢让人松绑,真乃天下奇闻。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付乐管你借钱了,还了没有。
周杰说:快别说这个狗食了,他借钱就没有个还的时候,现在他有个绰号,就叫“乐不还”,别说这没出息的人了。
大哥你猜丢马的这人是谁。
周雄问:是谁?
就是去年给老秦他们十三个人眼下留了横疤的人,付乐他俩真是活该竟招惹了他们。
过了几日周雄把秦寿约到家里来喝酒,周杰也陪着,还叫了几个姑娘。喝了几杯后秦寿摸了两下右眼下面的横疤说:周老大这回不用笑话我们朝阳十三横了吧,你这一道让司马兰成摆的虽说没在脸上落下疤,可也算尿在你脸上了,你这还和他走的挺近,这小子一点情面也不留呀,一说就过去的事儿,还动用上兵法了。
周雄说:八弟别笑话我了,我看往后的朝阳城就招不下司马兰成父子了,这司马兰成明里是开店,暗里结交天下豪杰,你这一刀就是这回丢马的人给你留下的。司马天赐又有些兵权在手,这对你我的义父都不是好事啊。
秦寿说:周老大就事论事,你可别把话往大处引,我那次是碰在茬上了,实则和司马兰成父子没有任何关系。司马元帅这次是有针对性的给你点颜色看看,元帅和我义父的关系没得说,我义父说司马元帅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头几年也像个没戴过嚼子的野马一样,和谁都尥蹶子,这几年服了,和那些主战派井水不犯河水,对我义父也是毕恭毕敬的,得点什么好东西准先孝敬他老人家。什么叫聪明,这就叫聪明,明哲保身,自己的儿子又是驸马,别说葛丘人没打过来,就算打过来,有他父子断后,我们护着皇帝南迁,照样过好日子。你看那几个主战的,一天到晚的,上奏折,今天北伐,明天抗葛,都怎么样了,死的死,病的病,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泥鳅还能翻起大浪来吗?这次他尿了你一脸,你就忍着吧,周老二也是个糊涂蛋,多好的马呀,值得去戳司马兰成的屁股。
周雄卑夷的笑笑,说道:谁说不是呢,聪明起来像蜂窝一样,到处都是心眼子,糊涂起来简直成了一坨冰冻的豆腐渣。说实在的司马兰成对我还算是挺恭敬地,对别人一贯的傲气在我这里从来没有。
秦寿说:就是,我都有点嫉妒你了,一向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司马兰成对你却是毕恭毕敬的,这小子最看不惯的还是我们老大。
周雄不屑的看看秦寿,很明显这个不屑的眼神不是给秦寿的,而是给秦寿所说的他们老大的,他说:孙金星那个棒槌,你看的惯他。
秦寿说:别这么说俺们老大。
周雄说:我看不是他自己让你义父日了,就是他媳妇让你义父日了,谁都看出他就是一个棒槌……
秦寿打断周雄的话,我真纳闷,你是怎么捋顺的司马兰成的毛呢?遗憾的是你没捋顺元帅大人的毛,这次元帅大人也是对你用了心了。
周雄叹口气说:他一直看不上我兄弟两个,心里不知多讨厌兰成和我们走的近,这回可算让他逮着把柄了。不说这个了,陛下真准备南迁吗?
秦寿说:清扬城胜利了,南迁的事让我说该缓缓了,可该准备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丞相和司马元帅的意思是葛丘人过江是早晚的事,所以不能因为清扬城暂时的胜利而改变计划,船都造的差不多了。老四和老五已经在南安岛带着人建造新皇宫了,一开始我义父的意思是想去瓜州,说那里四面环山,易守难攻,葛丘人很难打过去,元帅说,瓜州虽有大山做屏障可也不是万无一失,南安岛在大海里面,距离陆地一百多里,葛丘人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几个说了算的再三权衡都觉得元帅说的对,你也早做去南安岛的准备吧。
周雄说:能走还是得走啊,葛丘人真过来能有好吗?前些年我去过南安岛,那里风光秀丽,四季如春,又不用担心被外族人侵扰,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秦寿说:我听说南安岛有十来个朝阳城大小,也能耍开。葛丘人那边一有动静,我就率队护送万岁爷先行南下,留下老大和老二陪司马兰成父子断后。有洪大帅的面子在,你兄弟二人肯定也晚走不了。
周雄说:司马天赐造了一顿船,看来是也不能先脱身啊。
秦寿意味深长的笑笑,说道:造船可是个肥差,可是司马元帅的大儿子一直管着的,黄的白的没少捞。不能钱他也得,人再先撤,还都是他的好事儿了,但愿司马大帅可以全身而退。
刚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会不适应,呆时间长了也一样,往后要学的聪明一些,司马元帅的军队虽然没有洪大帅的军队多,可在圣上面前也是有话语权的,特别是要南迁都要坐船呢,所有的船可都有司马南都管着,让他爷们儿不开心了是不会有好果子的,你今天叫我喝酒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像明镜一样,我劝你别打歪主意,看现在的形势我干爹和司马大帅的关系铁得狠,和你说简单点吗?司马天赐父子除掉你们兄弟易如反掌,并且洪大帅也未必真能罩的住你;你想动司马天赐父子难如登天,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罢,秦寿给了周雄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听了秦寿的话,周雄越是觉得周杰可气了,这可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兄弟”。
在前些年朝中主和派是以秦寿的义父邵继志和周雄的义父洪明为首,主战派是以常志、贺泽、司马天赐为首,后来司马天赐见只一味的主战,除了在朝中树敌并不能得到圣上的垂青,甚至军权都要被削减去。皇帝并不会因为你主张北上而给你兵马,所以他便渐渐的采取了明哲保身的做派,逐渐向邵继志和洪明靠近,并在除掉常志和贺泽的时候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也是他得到皇上和邵继志信任的主要原因。
兰成不止一次和父亲说,大英雄不该与奸臣为伍的话,这时候天赐总会不屑的看看兰成,然后持居高临下的态度说一句“我还不用你来教育该与谁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