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和罗云一唱一和的把他们怎么劫来的过江龙,怎么把葛尔图穷的儿子葛尔落杀了说的和评书一样精彩。
叶舟向他俩竖起大拇指,说道:真有你们,竟把葛尔图穷最爱的儿子杀了,葛尔图穷不知多恨你们呢。
他葛尔图穷的军队杀了不知多少汉人的儿子呢,他能杀汉人的儿子,他儿子就不能被汉人杀吗?
叶舟说:说的对,咱们兄弟联手再去杀葛尔丹的金、银、铜人将军。
叶舟说完这句话,三个人又一起把碗里的酒喝了,罗云把碗使劲摔在桌子上,用衣袖擦去嘴角溢出来的酒,说道:好啊,到时候咱们兄弟携手收拾他们的狗屁将军。
晓风说:这样的决胜方式确实不错,避免了无辜的伤亡。
叶舟说:我们三个加上兰成和英雄,咱五个人的阵容想想就够葛尔丹头疼的。
罗云说:英雄也是个人名吗?
叶舟点点头说:是啊,一个不错的小兄弟。
晓风说:这个小兄弟姓什么,敢叫这个名字挺嚣张啊。
叶舟说:姓独孤,罗大哥的绰号也够霸道的——九条命,是怎么来的?
罗云哈哈大笑,指着晓风说:问他,他给起的。
晓风说:打起仗来不要命,就像自己有无数条命一样,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叶舟问晓风有没有绰号。
不等晓风说话,罗云抢先说:俏美男。
晓风说:在叶兄弟面前可别叫这个名字,你讲话我和他是玉石与宝石之间的差距。
罗云说:你猜这个名字谁给他起的。
叶舟说:这哪能猜到。
晓风不让罗云说下去。
罗云说:这有什么,都是自己人,瞒着我闷着他的有啥意思啊,早让叶兄弟知道你是个啥人更好。
晓风说:这是青楼的老鸨子给起的。
叶舟说,你常去青楼吗?
晓风笑笑,没有丝毫的难为情,说道:年少轻狂,情感泛滥,无处消耗,咱又不是滥情的人,青楼就成了家外面的家,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也别用异样的心思揣度我,那只是我的过去,谁还没有一段灰色的过往。叶兄弟你去过青楼吗?
叶舟笑而不语。
晓风说:什么意思啊?
我把你当兄弟,如此坦诚的直述心扉,你却打哑谜,这样不对呀。
叶舟淡淡的说:谁还没有一段灰色的过往,那只是我的过去。
晓风哈哈大笑,罗云没听出好笑,只是觉得这叶舟怎么学晓风说话呢,见晓风笑他也跟着笑,笑罢问晓风笑什么。
晓风看罗云笑的那么敷衍,又问的这么认真,就觉得更好笑了,又笑了一阵,笑罢反问罗云笑什么?
罗云说:我看你笑就跟着笑的。
老大,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晓风说话的时候很认真。
罗云说: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一天到晚稀里糊涂,不像你像个机灵鬼似的。
晓风说:这正是你的可贵之处,好多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过程也很消耗心力的。你呢?是真糊涂,多好啊,从来都不知道事物的真相,又把所见都当作是真相,从来不用为情感的事走脑子。
罗云愣愣地看着晓风,说道:你是夸我糊涂的好啊?还是损我有些傻乎乎的。
叶舟说:我看出来了,二哥是由衷的羡慕大哥这生活状态。
晓风说:是啊,老大,糊涂和傻乎乎不是一个意思,糊涂是一种智慧,好多读书人潜心修行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你这样的人,他们费上十几年的劲,不见得能修行到你这种状态;傻乎乎形容的是智商低,你智商低吗?比一般人不知道高出多少,真的老大,我觉得我只不过长了个聪明的样子,你只是长了个看上去稀里糊涂的相貌,我总结了,我的聪明都是小聪明,也就是能凸显在哄姑娘时能把话说的漂亮些,喝酒时会强词夺理能让别人多喝几碗酒:而你的聪明都是发挥在真正有用的事情上,比如孙金星和他兄弟带着兵来,如果只有我自己,我就率领兄弟们跟他们硬碰,你却能想到先断了他们的粮草。
罗云说:马不吃肉,怕被吃就站着睡,狼个头儿小,战斗力弱,就成群攻击敌人,人也一样,都各有长处,也各有短处,我到处都糊涂,没个精明地方怎么跟你这人尖儿一起混呀?
可别埋汰我了,还人尖儿,真正的人尖儿在这儿了,晓风指了指叶舟。
叶舟摆摆手,可别这么说,哪有什么人尖儿,只不过是生在了一个可以任意挥洒才华的时代,金州城外,决胜场上,咱们胜了葛丘人,汉国人都把咱们当成大英雄;想想如果是在太平年间咱们可能都是街头巷尾不务正业的小混混,父母看着头疼,外人见了白眼。
罗云这回听明白了,笑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太平年间也没有山大王可当呀,我这也只能帮地主家扛活做个长工。
晓风笑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罗云说:你生在太平年间受不了罪,小白脸子,找个有钱人家的闺女成天吃香的喝辣的。
晓风板着脸说:在兵荒马乱的年间我跟你混,做你的小弟,在太平盛世我就吃软饭,横竖我是自己干不了点啥呀。
罗云说:什么你跟我混我跟着你混的,大家同打虎共吃肉,闲篇儿不扯,咱都生在了适合自己的年代,就算不能兴风作浪也能跟着搅合搅合。
晓风像不认识一样看着罗云。
罗云瞪大眼睛看着晓风,说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晓风说:老大说的好,说着举起碗来,干了,咱也跟着搅合搅合。
三个人从中午喝到晚上,罗云和晓风都醉倒了,只有叶舟还清醒着。
喽啰兵把两位寨主扶回房间,叶舟自己回他住的小院子,一路上自言自语:真是好兄弟,好兄弟呀。
苏瑶看到他们散了场,就跟随着叶舟来到他住的小院子,叶舟坐到床上,刚要脱衣服一看苏瑶站在了里屋门口,他一下子站起来,他想起了罗云和晓风和他说过的事,脸上一下子火辣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到苏瑶的手里没拿马鞭,就问道:你的马鞭呢?
苏瑶摆弄了两下手说:我必须拿马鞭吗?
叶舟说: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问问。
苏瑶说:今天你是不是有点醉了?
叶舟搓了两下脸,醉吗?只是有点困。
苏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不认识字。
叶舟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笑,说道:是吗?
女子无才便是德。
苏瑶试探着问:我两个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叶舟说:说了好多,我真的困了,睡一觉再和你聊行吗?叶舟一边说着一边躺倒在床上。
苏瑶说:你醒了,还能记得喝醉时的事吗?
叶舟闭着眼睛说:有的能记得,有的就忘了。
苏瑶附身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叶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苏瑶的脸离他的脸特别近,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两片嘴唇还保持着刚才亲他时的样子。
叶舟双手撑在她肩膀上坐起来,酒已经醒了一多半。
苏瑶硬要把嘴往他脸上贴,叶舟使劲用双臂在他俩之间撑开一个距离。
叶舟说:瑶儿不要这样,我已经结婚了。
苏瑶说:那又怎样,我不管,我又不要别的,你抱我一下。
叶舟的双手,从她的肩膀上挪到后背,苏瑶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箍在叶舟的腰上。她喃喃的说:抱紧我。
叶舟搂住她的芊芊细腰,她身上少女独有的香气钻进叶舟的鼻孔,有那么一瞬叶舟把苏瑶当成了林菲儿。搂着她的腰的手稍稍一用力,苏瑶就感受到了莫大的满足。
苏瑶偎在叶舟的怀里,渐渐平静了许多,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激动了。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男人感兴趣,可是当她见到叶舟时候,她的心鲜有的悸动了,一开始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后来才明白,那是她一直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之心,外面的坚壳裂开了一条缝隙,然后那缝隙越来越大,后来那坚壳就完全脱去了,把她的少女之心暴露了出来。
对苏瑶来说,叶舟身上有一股魔力,一股她看一眼心就会跳得乱了节奏的魔力,在之前她看到什么样的男人都和看到女人,甚至和看到一匹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当听到别的女孩子说起对谁动了心,她都觉得奇怪,心不是一直都动吗?她们说的心动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见到叶舟后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一睁开眼就想到他,一看到他比小时候吃了什么好吃的都感觉快乐兴奋;原来她的头一靠枕头很快就睡着了,连梦都来不及做就到了天亮,自从见了叶舟,她终于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乱七八糟的做各种与叶舟相关的梦,梦见和他说话,梦见和他拉着手在山寨后面的山梁上散步,她还梦见过叶舟亲了她的嘴。
她已不在乎他把她当作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要依偎到他的怀里去,要尝一下他嘴唇的味道,要不然她感觉自己就要病倒或是发疯了。
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总是胆子大的人容易成功,至少是不留遗憾,叶舟的出现改变了苏瑶的生活状态,但还没有改变她的性格,她是一个不能压抑自己天性的人,所以她得到了比梦里还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