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鉴心情一黯:“我来的晚了,里面的姐妹都牺牲了。”
泽莲并没有如李昊鉴料想的站立不稳,痛哭流涕,只是有淡淡的哀伤:“我知道了,掌门,姐妹们出发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轻轻一句话,让李昊鉴备受震撼,有些自惭形秽:“先将姐妹们的尸体从船舱中拖出来吧,我无法分辨哪些是柳生家的人,哪些是我们自己的姐妹。”
泽莲应了一声,稍微迟疑后:“掌门,我若离开,这个空间无法维持。”
李昊鉴摆摆手:“不用管我。”
泽莲表示遵命,而后招呼其他姐妹去收敛尸体。
托斯和见李昊鉴和对方首领交谈起来,而且没有敌意,对对方的敌意瞬即消散,好似刚才伤了他的不是水月这些姑娘。
水月的姑娘们神情哀伤,将同伴的尸体一一搬出,这些牺牲的姑娘生前遭受重创,又经历深海的水压,可说面目全非,只能依稀辨认,但水月的姑娘们还是迅速的分辨了自家姐妹,可见平日感情深厚。
很快近百具尸体搬了出来,泽莲过来请示李昊鉴怎么处理,李昊鉴挥手间将所有水月弟子尸体收入体内空间,而后指了指那作为战场的驱逐舰,让托斯和将其托起,托斯和在水中力气大许多,过去将驱逐舰硬生生从底部抬了起来,众人不知道李昊鉴要干什么,李昊鉴打开胸前的八尺之门,将驱逐舰吸了进去,送到了太空中,而后这驱逐舰会飘向太阳的方向,在那里化成灰烬,这是李昊鉴对水月的交代。
生吞驱逐舰给了泽莲等水月姑娘不小的震撼,脸上露出兴奋的模样,这才有掌门的气度。
李昊鉴招呼所有人上浮,到了海面之上,那里有一艘水月的船,在泽莲的引导下,李昊鉴随水月众人登上游艇。托斯和则留在海沟深处,守护战舰群,现在那是李昊鉴的财产,李昊鉴让托斯和将战舰群转移,托斯和终于接到李昊鉴的重任,非常高兴,且海沟底部对于人类来说是绝境,对于托斯和简直是回老家一样温暖,还有各种水生物可以吃,托斯和非常卖力。
船上的客厅内,李昊鉴坐到主座上,水月的姑娘们再次跪拜李昊鉴这个掌门。李昊鉴让大伙起身,随便落座,而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是否确认拿着这块令牌的就是掌门,当时水澜姬确实亲手将令牌交给自己,但是嘱托是把令牌带回水月,可从来没说这是掌门的印信。
泽莲坐在李昊鉴旁边,听完李昊鉴的问题:“掌门,能否给我们讲一讲水姐姐临终时是什么情景?”
李昊鉴先是回忆了下,而后一五一十的讲了当时的情况。
“水姐姐从没说过让我当掌门,而且你们水月都是女子,我是男人,是不是搞错了?”李昊鉴试探着问。
泽莲沉默了片刻,扫视一周,众女子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泽莲轻咬朱唇:“掌门,我想这是水姐姐的良苦用心。”
李昊鉴看泽莲非常认真:“愿闻其详。”
泽莲让其他姐妹离开,只留自己和李昊鉴两人:“掌门,水澜姬姐姐原本是水月的掌门候选人之一,你知道吗?”
李昊鉴表示自己对水月知之甚少,水澜姬也没有透露过多。
泽莲只得从头介绍水月的状况。
水月,女性智慧与力量的守护者。
水月的创始人名叫月华,她曾踏遍天涯海角,目睹了世间无数的不公与苦难,特别是女性地位低下,多沦为男人的玩物、工具,生活中悲惨世界汇总,为了扭转世道不公,月华创立了水月,致力于培养一批具备独立思考能力和坚定信念的女性,使她们成为能够改变世界的中坚力量。
水月,江湖中一直认为是最为神秘的组织之一,这个门派不知从何时建立。水月由一群智慧超群、能力非凡的女性构成,她们利用女性特有的优势,悄无声息地渗透至世界的各个领域,同时存在于世界的阴暗面与光明面。
在任何人身边的任何女性,都有可能是水月的一员。只是水月成员的数量远没有传言中那样多。
水月的成员来自五湖四海,她们中既有出身显赫的贵族千金,也有来自普通家庭的平凡女子,还有身怀绝技的女侠,这些女子又融入各个领域,得益于此,水月收集的秘籍极多,武艺、智谋、医术、艺术巫术等等,均有涉猎,其中最为擅长的是水系法术。
水月特别强调门派成员团结友爱,亲如一家。
以上是水月的背景,如果需要,泽莲将呈上水月的名单,这是水月的最高机密。
然而水月也面临危机,因为水月的存在已不是秘密,随着现代信息传播速度越来越快,许多组织将水月视为威胁,对女性成员的筛查更加严格,这不是水月的初衷。
所以水澜姬加入了三十三局。
水月需要盟友。
一个能够依靠的盟友。
但水澜姬是失望的。
三十三局内部并不是很团结,三十三局存在的时间同样够长,已经引起许多组织的不满,甚至中枢中也有人忌惮三十三局。
在三十三局中,水澜姬看到了上层世界的模样,感叹水月虽然存在的时间长,但从未出过实力强横无比的领袖,水月从未真正接触过世界的核心,曾经以为的无孔不入,不过是坐在寒窗边,看到了世界真相的一角,突然变得很悲怆。
水澜姬回到水月时做了决定,由她去寻找水月的掌门,因为她自己,以及和水澜姬同级的姐妹都没有资格成为水月的掌门。
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水月门人的支持。
她们信任水澜姬。
而且水月的门人尊重规矩,尊重制度,既然是集体同意的事,会无条件的接受,也就是说,如果是托斯和拿出了令牌,现在托斯和就是水月的掌门,即便这个决定看上去非常的不合理。
“水澜姬姐姐选择了你,就是信任你,对于水月,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掌门。”泽莲无比郑重的回答,而后有个疑问:“掌门,我听说,最后见到水澜姬姐姐的人是李昊鉴,看来传闻有误,请问,你是?”
李昊鉴哑然失笑:“忘了介绍,我就是李昊鉴,只是整了整容,熟悉我的人还是认得出来的。”
泽莲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露出笑容:“原来如此,掌门。”
李昊鉴无奈的有些尴尬,心中不免惴惴,水澜姬原来托付了这样的重担,但从未提起,可能是想让李昊鉴自己发现,自己开始和水月产生交集。
也可能水澜姬看到了未来。
那是什么样的未来?
泽莲见李昊鉴不说话,低声问:“掌门,你是不是不想接任?你放心,我们,”
不等泽莲说完,李昊鉴目光坚定的看着泽莲:“我愿意接任,但是你们知道我的名声,在华夏人人喊打,几乎是公敌,如果让外界知道我是水月的掌门,水月真的会面临灭顶之灾。这样你们还愿意接受我当掌门吗?”
泽莲回以同样坚定的眼神:“掌门,我们已经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可能。掌门,若你不信任我们,我们愿意签订任何形式的契约。”
李昊鉴点头,江湖儿女,不必过多扭捏:“好,那我接受这个掌门的位子,但是我现在有紧迫的任务,正好你们来了,可以协助我。”
泽莲没有二话:“请掌门下令。”
“好,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去海沟底部和柳生家的人作战?”李昊鉴问。
泽莲回答:“这是水澜姬姐姐负责的区域,她曾提过这里有异动,让我们前来侦查,我们发现了柳生家的人在下面秘密藏有舰队,我们自认有义务破坏柳生家在海沟底部的布置。没想到遇到了掌门你,这真是命运的安排。”
李昊鉴也觉这并非完全的巧合,感叹一声命运奇妙。
“其实我来,也是因为水姐姐的嘱托,直到遇到你们,听着,你们不要回门派,学一学怎么驾驶这些战舰,等我命令。”李昊鉴说:“人手不够就召集些姐妹过来,这件事我全权授权给你。”
泽莲不明白李昊鉴的安排有什么意义,但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为了能跟你随时联系,我需要和你签订圣契。”李昊鉴说的很自然,泽莲答应的也很自然,直接和李昊鉴签订的圣契。
灵魂契约的力量是无上的,除非主人主动放弃契约,否则无解。
签订圣契之后,李昊鉴知道泽莲所说的一切都真心实意。
“你们不会等很久的,泽莲。”李昊鉴起身:“对了,下面的大个子叫托斯和,他也归你调遣。”
泽莲应了一声,这倒不是李昊鉴觉得泽莲比托斯和更亲近,只是比智力,托斯和和泽莲有不小的差距。
李昊鉴之所以要急匆匆安排,是因为接到了柳真月的信息,南部海洋的国际仲裁结果已出,现在要等华夏的态度,菲候的态度。
李昊鉴需要立即回去,准备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