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根本没有任何不适,不过是听了赵大郎的话,故意装的而已。
看见赵岚菲拿着一根比她手掌还要长的针朝她伸手过来,吓得顿时打了个哆嗦,再也装下去,一个激灵从赵大郎怀里站起来。
那一针扎下来,岂不是要疼死。
“我没事了,不用你假好心。”秦氏往后退了一步,明明害怕,却还是梗着脖子,气焰嚣张的望着她。
“我看您脸色苍白,气息急促,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赵岚菲挑了下眉,凑到秦氏面前,眼底闪过一抹寒凉的浅笑:“还是让我帮您看看,在京城的时候,我可是拜了京城名医为师,中暑这种小事还是有把握的。”
这会儿都入秋了,还用中暑做借口,这脑洞还真是够大的。
“我没事!你别过来!”
赵岚菲哪能这么轻易放过秦氏,身为女子,却看不起女子,这样的人就该给她一点教训。
她举着银针直接从田埂上跳下来,下地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整个人直接往秦氏身上扑了过去。
而她手里的银针,则不偏不倚的扎在秦氏的眉心处。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远处林子里的鸟儿都惊动了。
见赵岚菲摔倒,赵三郎也赶忙跳下田埂,一把抓住她的手,稳住她的身体。
“岚姐儿,你没事吧?”
“爹,我没事!”赵岚菲摆了摆手,忽然发现手中银针不见了,慌乱的喊道:“爹,我银针不见了,您快帮我找找!”
话音一出,赵大郎和孙氏等人顿时石化在原地,眼睛盯着旁边惨叫的秦氏。
“那个……岚姐儿,你的银针,在你奶的头上。”
“什么?”
赵岚菲吃惊的捂着嘴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难以置信。
她转身看见她眉心的银针,还有秦氏那惊恐的表情,差点笑了出来。
“哎哟,真是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压下嘴角的笑意,赵岚菲急忙伸手拔掉秦氏头上的银针。
身为医生,她知道怎么拔银针会更疼。
所以秦氏又免不了被折磨一番,疼到后面都没有脾气了。
“你真的没事吗?”赵岚菲凑到秦氏面前,脸上的担忧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我没事!”
秦氏又气又疼又无可奈何。
“那就好!”赵岚菲收起银针,又将针灸包放进贴身的小包里,然后才看着秦氏,“既然没事那我们就走了,待会儿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可不要栽赃到我们身上。”
“赶紧滚!”秦氏一刻都不愿意再看见赵岚菲。
每次看见她,准没有好事发生。
“我对‘滚’不是很熟,你好像很懂。不过今天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请教一下。”
秦氏气得不说话,赵岚菲也不在意,直接爬上田埂,走到看呆了的村长面前,“村长伯伯,您说的那些地还要走多远?”
村长回过神,忙答道:“就在前面不远,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那麻烦您带我和我爹过去看看。”赵岚菲了望了远处,随后又道:“那一片都是上等田吗?有没有一亩三分地啊?”
“对!”村长点头附和,很快明白赵岚菲这么做的目的,扯着嗓子故意喊了起来道:“这何止有一亩三分地,这一片足足有十亩地,要不是村里的马地主举家搬到京城,可是舍不得把这么好的田卖了!”
十亩地?
孙氏和赵大郎闻声倒抽口凉气,看见赵岚菲的眼睛都在闪光。
十亩上等田那可是要五十两,这才过了几天,他们家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农田里不少人听见村长的声音,也和赵大郎他们一样,除了惊讶就剩下满满的羡慕。
这赵三郎一家,真真是时来运转了。
赵岚菲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知道他们会这般惊讶,面上一点不显。
“那我们快些走吧,不然看完十亩地天都要黑了。爹,您赶紧上来,咱们抓紧时间,还要回村挑地方建房子呢!”
赵岚菲吆喝了一嗓子,目光最后落在了气得脸色发青的秦氏身上。
仿佛在告诉他,离她给孟氏磕头喊祖宗的日子不远了。
“死丫头,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秦氏小声的嘟囔一句。
戚云拉着赵三郎上田埂,听见秦氏的话,赵三郎顿时扭头,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看着秦氏道:“你若敢动岚姐儿一下,就别怪我不念母子情分。”
“你……”
秦氏心里窝火得厉害,可对上赵三郎一双阴鸷的眼眸,还是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村长瞥了眼秦氏,见她有苦说不出,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活该,抱着宝贝不懂珍惜。
以后有得她后悔的。
村长带着赵三郎和赵岚菲看了十亩上等田,又看了中等田和下等田,最后又买下村里一个风水极好的位置打算用来建房子。
赵岚菲以前听人说过,房子最好要挑那种依山傍水的地方,风水好整个家里的气运也会跟着好。
敲定一切,村长和赵三郎就定下文书,一式三份,分别赵三郎一份,村长一份,还有一份送到县衙存档。
左右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但赵岚菲一点都不心疼,等房子建好了,开年后她打算做一些护肤品和胭脂水粉。
那个十四看着好像很有人脉的样子,到时候应该能帮忙吧!
从县城回来,戚云驾着马车经过赵家,韩氏端着一盆水直接泼了过去,吓到了正在前行的马车。
受惊的马发出嘶鸣,甩开马蹄胡乱的冲了出去。
马车里,赵岚菲正在和赵三郎商量建房子的事,忽然一阵颠簸,两个人差点被甩出去。
好在戚云及时勒紧缰绳,将受惊的马控制下来。
“赵叔,赵姑娘,你们没事吧?”戚云心里惊起一阵冷汗,连忙回头冲着里面的人问道。
赵三郎倒是没什么,甩出去的时候被赵岚菲一把拉住,而赵岚菲则撞到了马车壁上,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岚姐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赵岚菲摇了摇头,撩起帘子望着戚云道:“怎么回事?”
戚云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被吓到了韩氏,回答道:“有个妇人突然往外面泼水,让马受了惊吓。”
“那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们回去吧!”
赵岚菲也没有在意,正打算回到马车内,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不远处的韩氏。
她眯了眯眼,问着戚云,“你说的妇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