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听到这,哪会不知道三当家的意思。他想留下来帮三当家他们,可大当家那,除了他,别人都不知道藏身在何处。他总不能就那样丢下大当家不管,而且大当家受了那么重的伤,若不及时回去,恐怕大当家性命都难保。
钟不离沉下脸,对清风说道:“难道大哥不在,我说的话便不好使了吗?来人,把大夫一起带上船,速去。”他让一队人带着清风和帮他看病的那位大夫,一起上了船。
他这般做,其实已经算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清风含着泪,命下面的人开船。望着逐渐变模糊的钟不离的身影,终究是没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掉了下来。船上的一众人,皆都沉默不语,心情沉重起来。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那亲人朋友在岛上。如果真如三当家最坏的打算,那他们的亲人朋友改何去何从?每个人心中皆都茫然,以前有大当家坐镇,他们心中跟吃了定心丸一般。如今朝廷来剿,大当家受重伤,都没有一根主心骨。
钟不离看着船只离开远了,才转头吩咐手下把他背起来,重新回到议事堂。他才刚坐到轮椅上,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声。捏着轮椅把手的手不由一紧,青筋在青白色的皮肤上暴了出来。
“三当家,怎么办?那些官兵喊着话说只要不反抗就饶大家伙的性命,许多弟兄们动摇了,都扔了手中的武器。二当家杀了几个临阵逃脱的,可还是止不住人心动摇。”一个手臂上被射了一箭的手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钟不离惶恐的说道。
钟不离双眼不离沙盘,看着珍珠岛的地势。这次的对手实在太过利害。居然能得到他们的秘密航道,他忍不住的想着他们和岛上土著的暗斗,难道是他们出卖了大哥?可是,这样做,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这岛顶上除了前面和左右可以上岛,后面只有黑山崖,陡峭的壁崖。人完全无法立足。所以那里并没有人去守卫。也只有那处,是只有他们几个当家的才知道最后的退路。从议事堂的大哥的座位下,有条暗道直通到黑山崖下的一处隐蔽的溶洞里。
当年被砍了手的丫鬟。从黑山崖上跳下来自尽时被他救起,伤好后知道了自家父母的心意,便心灰意冷,然后一直在那处溶洞里帮忙看守着藏在里面的船只。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条退路。所以他才会让清风去找大哥。他相信大哥知道自己这般安排的意思,到时只要去黑山崖下的溶洞汇合就可以。
“你快去唤二当家到议事堂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钟不离虽然也舍不得离开珍珠岛,可是这手下说的,也算是消去了他心中的顾虑。若是这些官兵喊杀喊打,他反而放心不下来。如今听得有许多人都不想反抗。他何苦去做那恶人。
那手下得令下去,不一会儿功夫,熊震雷便急匆匆的跑了上来。说道:“老三,哥哥正忙着呢!你先带人走。哥哥定不会让他们追上你的。”他也不是傻瓜,知道老三叫他来,定是想从那密道上乘船离开这珍珠岛。可他的婆娘和孩子都在岛上,他不可能丢下她们不管。若要带她们走,却人数太多。若遇到什么事情,要这些妇孺孩童又有何用?所以,他其实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誓与大家共存亡。
钟不离不悦道:“二哥,你把弟弟我想成什么人了?如果只丢下你不管,当初我们歃血为盟说的难道全是放屁不成?那船虽然不是很大,可众嫂子和侄子侄女们却是能装的下的。现在还未到最后一步,不如先让众嫂子和侄子侄女先上船,若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可以马上撤退,跟大家一起离开。”
熊震雷听得钟不离这般说,不由眼眶一热,转过头强忍住泪水说道:“三弟,哥哥谢过你的好意,不如把这些机会留给众兄弟们,到时也好跟大哥一起想办法,帮我们报仇便是。”
钟不离怒道:“若兄弟们知道这活命的机会是踩着大嫂和侄子侄女的命上得来的,你让他们如何安心?我都说了,那船并不多这么几个人。二哥,你想要侄子侄女陪着你死,我还不同意呢!来人,去请了嫂嫂她们来。”钟不离不再与熊震雷再说,这时间拖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在外面候着的手下,先是听到两位当家低声吵架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为什么,却也知道如今战况危机,若是出了内斗,真是天要亡她们珍珠岛上的众人了。然后再听到三当家拔高了声音喊外面的人请了二夫人她们来,面面相觑下,哪敢出声劝阻,心想着让嫂子们来劝一劝,那也是好的。
所以,不等熊震雷出声反对,早就有人带着信儿下去找二夫人她们了!这熊震雷虽然妻妾众多,但是实际上却只有三子二女,皆是正室所出。其他的小妾全都没有孩子,而熊震雷有什么事情自然也不会跟这些女人说。真正有什么大事,还是跟自己的发妻通了气的。
他那发妻丁氏早年是渔村里的一名渔女,跟着父亲兄弟出海打渔时被熊震雷所救,在知道熊震雷真正的身份后,也并未嫌弃,嫁与他为妻。虽然熊震雷好色,可是对自己这发妻却是绝对的尊重,那些收来或者抢来的小妾们绝越不过她去。
丁氏年轻时还会吃醋心里泛酸,到后来年纪渐长,见熊震雷当着她的面积极认错,转个身却死不悔改,继续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只是这些抢来的女人却都不曾有过孩子,她哪还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心意,逐也死了那与他吵闹的心思。一门心思扑在管教自己的几个孩子身上,只盼望着自己三个儿子长大了不会像他父亲这样。
这次熊震雷的决定早就与丁氏说过,她也是个有情义的女子,只是想到自己的几个孩子,还未长大便要凋零,不由悲从中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