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轻咳一声道:“留下来看监控也不错,但我还是想说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林丰是凶手不错,但一定还有同伙,或者说林丰只是从犯,他的同伙才是主犯。”
“我说萧同志,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梦中的拾荒者才是主犯吧。”姜酒立马反问道,她现在发现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喜欢用某种方式来博取关注,破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干嘛一定要逮着自己的梦说事儿。
谢天辰淡淡说道:“你的猜测要有证据来支撑,在没有核实之前,就不要多做讨论了。”
萧芸点点头:“是,我听组长的。”
她的心中有一个直觉,但凡是将经历放在现在认为的凶手身上,拾荒者大概率是大概率找不到了。
经过长达两天的搜索排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连林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而萧芸心心念的那名拾荒者,也没有在步行街出现过,附近的人对他都有印象,觉得这个拾荒者还是很有素质的,从来不主动去店里索要吃喝,也不会对过往的路人要钱要物,虽然印象深刻,但是谁都说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中午快十一点,陶渊揉了揉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监控视频,对眼睛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略微提神,转过身就发现萧芸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双手飞快的打着字。
怀着好奇心凑过去一看,发现萧芸正在和网友激烈对线呢,一条条的评论刷新出来,萧芸以更快的速度回怼回去,仔细看的话,和他对线的网友至少有十几个,围绕的话题也很离谱,女孩子在自己身上打很多钉子,什么唇钉、耳钉、鼻钉、舌钉、甚至于下面的钉子也有。
女生真的好奇怪,打那么多钉子在身上难道不疼吗?还有下面也打上钉子又是什么鬼。
陶渊看得暗自咋舌,冷不丁和萧芸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顿时脸色一红。
“那个什么,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机的。”
“看就看呗,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是,我们的工作是看监控,你怎么...怎么在网上和别人对喷起来了,多浪费口水呀。”
“首先,我没有用嘴喷,我用的是手指,第二这也不叫喷,这个叫做向无知的人输送正确的价值观。”
说话的时候,萧芸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手机上面。
陶渊哦了一声,接着道:“总之我觉得这样不好,你面对的毕竟是一群陌生人,就算他说的观点不对,你往往只是在旁观,劝说毫无意义,更何况你们这样就是在肆无忌惮地吵架嘛。”
萧芸冷冷一笑:“你之所以这么敏感,无非也是觉得女孩身上打这么多钉子就不是好女孩了,就活该被别人挑出毛病。”
尽管陶渊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却马上否认道:“没有的事,我尊重任何人的选择,这是人家的自由,我也无权干涉。”
“别急着否认,看不惯就是看不惯,我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你很排斥。”
“唉呀,你真的误会了。”
“虚伪的男人。”萧芸话锋一转,“你想不想抓到凶手啊?”
“啥?”陶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想不想早日抓到凶手。”
“当然想了,不过我现在的工作是盯着……”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说白了就是组长他不信任你,然后又找了一个由头让你来盯着我。”
“不是吧。”
“你要是信我就跟我来,别墨迹,咱们进行自己的搜索小行动。”
这两天萧芸可不仅仅是和网友对线,她也明白,就算认为林丰不是主犯,也得先找到人再说,所以思绪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藏身地点,当然碰运气的成分比较大。
陶渊一下子就被萧芸给拿捏住了,跟着她出了警局。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出现在了步行街外面,此时陶渊模样大变,身上穿了件棉衣,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踩着漏指头的皮鞋,裤子大腿带洞漏风,脸上黑呼呼的,弄了点泥抹在了脸上,全身更是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你到底要干嘛呀?这些衣服都是人家胡添的,还有现在这么热,你还要让我穿棉衣。”陶渊郁闷地说道。
萧芸道:“记住你的身份,现在你是一名流浪汉,有个衣服穿就很不错了,难道你没见过有的女的流浪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吗?”
“我没见过。”陶渊摇了摇头。
“总之为了破案你就要听我的,这包烟你收着,还有这两张照片,到时候会用得上的。”
“你还没死心啊,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拾荒者,你老是跟人家过不去干嘛。”
其中一张照片是萧芸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用素描画出来的拾荒者画像,然后用打印纸打印出来,而另一张照片则是林丰的,陶渊的手机则被萧芸给收走了。
再仔细打量了两眼,萧芸忽然伸手将他鼻子上的纱布揭了下来,顿时痛得他就要张口大叫。
萧芸不等他发出声音,用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再疼也给我忍着,现在的你看起来更像是流浪汉了,鼻子肿得像个苹果,哈哈哈。”
恶毒的女人,你还有心情笑。
陶渊疼得快哭了。
萧芸看见有人经过,猛地推了陶渊一把,顺势将一个小巧的内置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
“臭要饭的,我都给了你一百块啦,你还想要多少,不知足的东西。”
陶渊满脸的不知所措,在别人讶异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踏入了步行街,然后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有一个小孩看见了,过来就想把他扶起来。
小孩的家长却紧紧地抓住了孩子的手,一边训斥着一边把孩子拉到了别处,不让孩子和陶渊有所接触。
陶渊呲牙咧嘴地站起身,压低声音道:“现在我该怎么做?”
耳机传来萧芸的声音:“你现在是流浪汉,和乞丐差不多的,不要去垃圾箱里找东西吃,你就挨个上饭店讨饭,人家给你吃的你就说一声谢谢,基本的礼貌就不用教你了吧。”
“我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事儿啊。”
“凡事都有第一次。”
陶渊心中无奈,感觉自己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临阵退缩的话那就白白浪费了功夫,于是便硬着头皮走到一家羊肉馆门口站定。
现在是十二点半多一点,正是饭点的时间,天气炎热,吃羊肉汤的人却是不多,也可能是这家本来生意就不好,羊肉馆里没几个客人。
他以前有个朋友,经常抱怨生活艰难,赚钱不易,常常有想去讨饭的冲动,要知道忍住这个冲动真的很不容易,毕竟几千年来大家都整天叫嚣着民以食为天,后来父母就不让他和这个朋友来往了。
没等他踏入一步,胡子拉碴的老板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个饼子:“大兄弟,我们开羊肉馆的做点小生意,实在不容易,您就高抬贵一脚去别家吧。”
陶渊犹豫着要不要接,萧芸就开口了:“骂他!”
闻听此言,陶渊就呆住了,好端端地骂人家干什么?
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有基本的礼貌吗?
你是不是在整我。
“快点骂他,然后要钱,你就说谁稀罕你几个大饼,老子吃屎都不带看一眼的,像个男人一样,要不然你始终得不到组长的尊重,他甚至都懒得用正眼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