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朋看着程醉泣不成声,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拉过一张椅子,让程醉坐在上面。
“程女士,我明白你的心情,真的,我们会公正公平地处理这个案子的,但首先你弟弟的态度要端正过来,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出现在那个巷子里的,这点小事都说不明白,我们真的爱莫能助啊。”熊朋语气尽量放缓,试图让程醉平静下来。
程醉抽泣着,点了点头。
熊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程醉:“程女士,你之前和程笑见过,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巷子吗?这对我们调查案子有帮助。”
程醉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自己是冤枉的,别的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你是的他的亲姐姐呀,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呢?难道他连你也不信吗?”萧芸在一旁出声说道。
程醉摇了摇头:“我弟弟对我当然是信任的,可是他提都不提,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要知道看着他那种颓废的样子,我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又怎么去询问那些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呢。”
萧芸皱眉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照顾他的情绪,话说的再难听点儿,本身他出现在案发现场就很不正常,我们假设的确是有个人把锤子丢给了他,他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共犯呢?”
程醉连忙摇头道:“这肯定不可能。”
萧芸淡淡说道:“万事都有可能,你那么信他,那是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可能对于我们旁观者来讲,他就是一个嫌疑犯。”
熊朋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偏偏程笑不愿意把情况讲明白。
他的这番迷之操作,等于在无形中也加大了对他的怀疑。
熊朋轻声说道:“程女士,我想问你一下,如果你们见了面之后还是问不出结果,那就是纯粹的浪费时间了,而且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程醉哭着说道:“我会劝他说实话的,只希望警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熊朋看了看程醉悲痛的神情,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也不能违反规定,随便让她见程笑,但凡程笑身上的嫌疑没有解除,随意和他人见面的话,就很可能会去串供。
于是,他轻声说道:“程女士,你要知道,你弟弟现在是重大嫌疑人,我们不能随意让他接触外界,这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也是为了保证案件的公正,如果你想见他,你必须得有正当的理由,而且要经过上级的批准,你明白吗,现在时间很晚了,即使要向领导申请也得等到明天了。”
程醉点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熊朋叹了口气,说道:“程女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也是想尽快查明真相,还他一个公道,但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需要证据,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妨碍我们的调查,你这样做,对你弟弟也没有好处。”
程醉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熊朋接着说道:“程女士,你先回去吧,我们尽快给你一个答复,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激动,这样对你的健康不好。”
程醉站了起来,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谢谢你,警官,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啊,到时候我一定让我弟弟说实话,他要是再隐瞒的话,我就和他断绝姐弟关系。”
“……用不着这样。”
熊朋感觉有些无语,话糙理不糙,可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像是自己故意挑拨他们两个人似的。
随后,熊朋送她出了门,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心里也有些沉重。
萧芸打了个哈欠道:“熊警官,你觉得这个程笑真的是凶手吗?”
熊朋摇头说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我现在只能确定一件事,有人死了就一定有凶手,无论如何案子慢慢查就是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好像对这个案子有点兴趣啊,怎么样?要不要过来帮我的忙呢。”
萧芸呵呵笑道:“到时候再说吧,我可能在金沙镇待不了多长时间的,本来到这儿就是想要散散心,可不想卷入到麻烦的案子中去。”
熊朋说道:“依我看来这个案子并不复杂。”
萧芸摇头说道:“那只是你把它给想简单了,从看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简单,但是细细一想,如此简单的案子,恐怕也不需要你们多费神了,顺便问一句,两个死者的身份你们都查清楚了吗?”
熊朋点头说道:“这个当然,两名死者都是外地人,其中一人还是个服装厂的小老板,名字叫宋俊波,这次来金沙镇可能是为了淘宝吧,两个人都是国宝帮的成员。”
萧芸眉头微微一皱,国宝帮这三个字的含义可是非同一般啊,听到的人都觉得是一个乐子,他们都非常地自大,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这样的性格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挑战啊。
随即,萧芸轻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啦,你留有我的电话,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尽管来找我帮忙,我一定不会推辞。”
熊朋嗯了一声,说道:“萧小姐慢走,咱们明天见。”
次日一早,凌子苏却再次选择了不告而别,不过临走前给萧芸包了一个大红包,也算是履行了自己曾经的承诺。
白萌兴奋地说道:“这个烦人精终于走了,我感觉空气都变得舒畅多了,可真不容易呀。”
萧芸接了一盆清水把脸洗干净,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走吧,我请你去吃包子去,金沙镇最好的美食就是那家店开的包子铺了,你到这里来一趟如果不吃一次的话,说不定会抱憾终身哟。”
白萌打着哈欠道:“我今天哪儿都不想去,凌子苏在的时候要跟她斗智斗勇,这会儿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呀,容我再睡半个小时。”
萧芸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你,说不定咱们这次去就能帮你买到心仪的古玉呢。”
白萌不爽地说道:“怎么你也来给我画大饼啊,凌子苏给我画的饼,都把我给吃撑了,你们俩加在一起这架势是想把我撑死对不对。”
萧芸脸上忽然生出一丝坏笑来:“那你到底去不去呀。”
白萌瞧着她脸上的坏笑,顿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凌子苏被折腾到脱力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不是,你不要乱来呀,我去还不行嘛。”
“别废话了,快点换衣服。”
白萌哦了一声,心里有些无奈,自己只是想在家里休息一天,怎么就这么难呢。
喜家庆包子铺,这个精致而充满韵味的小店,镶嵌在金沙镇繁华的核心区域。尽管它的门脸不起眼,却如同镇上的瑰宝,散发着浓厚的地域文化和风情。
它的招牌出自一位资深语文老师之手,以楷书挥就,力度与韵味并存。
招牌上的白底微微褪色,黑字出现了裂痕,如同在低语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故事。
店铺门口,一个由汽油桶变身的炉子冒出的炊烟,缓缓上升,上面层叠放置着四五个蒸笼,热气缭绕,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踏进店内,目之所及是墙上随意倚放的几张略显油腻的小桌,每张桌上都摆着一个满载醋的瓶子和一个装有辣油的罐子,为即将到来的食客们准备着。
穿过店堂,可见一个简洁实用的厨房。
两眼煤气灶上,一口煮着馄饨,一口煮着方便面,为顾客提供了多样化的选择。旁边的桌子上,一个不锈钢保温桶里盛满了鲜嫩的豆腐脑,而紧邻的电饭锅里则煮着香气四溢的茶叶蛋。
成门街作为镇上最繁华的街道,从西头到东头,建筑依次东西排列,形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喜家庆包子铺就坐落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它为过往的食客们提供着暖心的早餐,也目睹了街道的变迁与发展,默默述说着历史的沧桑与变迁。
在喜家庆包子铺,你还能看到一些古老的青铜蒸笼,它们被用来蒸制美味的包子。
这些青铜蒸笼不仅增添了店铺的历史感,也让人们在品尝美食的同时,感受到古代文化的魅力,当然了像这种样式的青铜器不可能是真的,无非是让食客看着舒畅而已。
白萌和萧芸走进了喜家庆包子铺,店铺内的氛围温馨而热闹,老板娘看见了萧芸,笑着打招呼:“你们两位来吃包子啊,今天运气真好,刚出炉的新鲜包子。”
白萌跟着点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包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因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包子的香味。
老板娘看在眼里,笑得更开心,连忙给他们端来了热腾腾的包子,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碗酸辣汤,说是搭配包子最好不过。
白萌顾不上说话,拿起筷子就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萧芸说道:“萧芸,你说的没错,这包子真的太好吃了!”
萧芸笑了笑,说:“那当然,喜家庆的包子可是出了名的。”
白萌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道:“那你知道这家店为什么这么有名吗?”
萧芸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包子口感好,皮薄馅大,味道鲜美,而且服务也很好。”
白萌点头赞同,说道:“确实,这包子味道真的没的说,而且吃上去也很舒服。”
萧芸看着白萌,笑着说道:“看把你高兴的,少吃点,还要留肚子吃别的呢。”
白萌瞪了她一眼,说:“你真是个坏人,知道我忍不住诱惑。”
老板娘这时说道:“我们的蒸笼都是老物件,也就是青铜器蒸笼,这样的笼子热传导性能很好,可以使蒸汽均匀地渗透到包子里,使包子更加松软可口,不少人都在打听我们蒸笼的价格,殊不知他看着像是老物件,其实是我们专门找人定做的。”
“啊!那岂不是要很贵!”
“一点都不贵,也就几百块钱吧,关键是做出来的包子,得让你们这些客人吃得开心和舒心,这样的话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嘿嘿,我以后一定要天天来你这里吃包子。”
老板娘呵呵笑着,正想说话,突然,一声愤怒的斥责打破了餐厅的宁静:
“你长没长眼睛,这是干什么?碗里的东西全洒我身上了!脏死了都!”
众人目光聚焦,只见一名女服务员满脸歉意,紧张地向客人道歉,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那位客人正稳坐在中央位置,他的藏蓝色西装上绣着精致的暗纹,将他那冷峻而深邃的五官映衬得更加高贵。
不可否认,他拥有出众的容颜,与一般的权贵截然不同,身材也保持得相当出色。
只是在这副看似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他却对一个小小的错误表现得过于严厉。
“对不起先生,我这就给您擦一下。”
“滚开一点,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烦死了都。”
“我……”
“没长眼的东西你还委屈上了,你给我跪下来用你的舌头把身上的脏东西舔干净,要不然的话……”
白萌这时看不下去了,冲过来对着男子质问道:“你拽什么拽呀,不就是把你身上的衣服弄脏了嘛,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白萌的话音在餐厅里回荡,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白萌的挺身而出,像是一股清流,打破了原本紧张的气氛。
那位客人被白萌的质问愣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冷峻。
“你装什么呀,感情不是你身上被泼了一堆东西,你当然无所谓了。”
老板娘赶走到近前,心里十分无奈,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先生,请您理解,我已经先了解事情的经过,愿意做出相应的赔偿,请您告诉我们,您需要什么样的赔偿?你只要说出一个合理的要求,我敢保证会让您满意的。”
客人哼了一声道:“你让我满意有什么用,我现在不爽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