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冷静地继续说道:“我相信证据,而不是先入为主的偏见,要知道她已经收到了两颗了脑袋,再收到一颗想必依然是凶手的杰作。”
陶渊感到有些无语,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柯草儿就是凶手本人呢。
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萧芸还是一味地偏袒柯草儿,与其说她是相信证据,不如说她更相信柯草儿这个人。
常增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命令警员上前将礼物盒子打开。
柯草儿看着常增民严肃的面孔,心中绝望无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
盒子被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小巧的蛋糕,它的表面装饰着精美的糖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意外,盒子里竟然装的是蛋糕,看样子还挺好吃的嘞。
陶渊咽了一下口水:“哈哈,我好像感觉有点饿了呢。”
除了蛋糕之外,盒子里还有别的东西:贺卡、折纸、装饰品,还有各式各样的发夹、头带和发圈,都是小女生喜欢的物件,而且应该是有一些年份了。
常增民看向柯草儿,淡淡说道:“你对这些东西有印象吗?”
柯草儿盯着这些物件看了一会儿,眼神中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缓缓的摇了摇头。
“队长,盒子里面还有其他东西。”
他们发现了放在蛋糕旁边的一张纸条,常增民伸手拿起它,目光浏览过上面的文字,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送给你的礼物,望喜欢。”
纸条上的字迹清晰而工整,仿佛在嘲笑着眼前的众人。
陶渊低声说道:“柯草儿,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呀,所有的道具都给准备齐了,这样一来,好像真成了别人送给你的礼物。”
柯草儿心如死灰,闻言也不反驳:“呵呵,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陶渊皱眉说道:“这可不是我随便乱说的,大半夜的你非要回家一趟,结果恰巧我们发现了镜子后面的暗门,恰巧人头就在里面,如果你不知道有这个暗门,那么凶手为什么要留下几条给你呢,分明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柯草儿疲惫地说道:“我累了,你带我回警局吧。”
凌晨三四点钟没有一个人不累,大家都困得想睡觉,发现了这么多证据,这会儿想睡也不成了,都得连夜加班工作下去。
常增民淡淡说道:“柯草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到现在还愿意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只是这一切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她的心已经冷了,就像一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荡,无处安放。
“带走。”常增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挥手示意将柯草儿带出房子。
技术人员继续勘查暗房,期待发现更多的线索,而盒子里发现的物品则要带回局里进行检验。
陶渊和萧芸也走了出去,忙活了大半晚上,这会儿总算是可以停下来回去休息了。
陶渊低声说道:“你真的相信她能挺过这一关吗?”
萧芸哼了一声:“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就是凶手嘛,怎么着啊,这会儿你又想要怜香惜玉啦?你呀真的有够贱的。”
陶渊不爽地说道:“萧芸,又不是我一个人怀疑她,而且他的确很有攻击性呀,我差点就被他给杀掉了。”
萧芸翻了个白眼道:“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一茬了,你一个大男人在绝对公平的环境之下,被人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立刻马上忘掉这件丢人的事情。”
陶渊心里有些恼火,他发现每次有矛盾的时候,萧芸总是会想办法打击自己,虽然自己的确很菜,但也不能在讨论的问题的时候进行人身攻击吧。
他但努力压制住情绪,轻声回应道:“萧芸,这案子远远没有结束,柯草儿是否清白,现在还不好说,我是警察,得讲证据,不能光凭直觉,你就是太相信她了,难道你没发现她的行为很不正常吗?”
萧芸轻蔑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哦,讲证据?那你怎么解释她为什么非要把脑袋放在自己家里呢?那是她生活的地方,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认为她有嫌疑吗?”
陶渊皱了皱眉,有些无奈:“这的确是个疑点,但也许有别的解释,咱们得把所有线索都查清楚,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在故弄玄虚,有句话叫做贼喊捉贼。”
萧芸摇了摇头,似乎对陶渊的态度感到失望:“陶渊,有时候你真是太天真了,这世上不存在巧合,看起来很蹊跷的点,或许是有迹可循的,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太早的下定结论,这样会让你们所有人都看不清楚迷雾底下的东西。”
陶渊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是有点累了。
萧芸忽然说道:“你饿不饿?”
陶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转变了话题,于是摸着肚子说道:“是有点饿了,可是都这会儿了,哪有地方让我们吃饭呀。”
萧芸轻声说道:“那些做生意的人起得比我们早,现在是五点二十,再等半个小时就有吃的了。”
陶渊摆手说道:“还要等半个小时啊,不行,我想现在回去睡觉。”
萧芸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想睡觉没门,陪我一起去吃早餐。”
陶渊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软弱。
萧芸说道:“喂,你脸色这么狰狞想做啥?”
陶渊无奈地说道:“拜托,我脸上分明是无奈的表情。”
萧芸微微一笑:“无奈你个大头鬼啊,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我只是还没有发现你的另一面,你这个渣男。”
陶渊抓了抓头发,简直快要被萧芸逼疯了:“算了……我也说不过你,你下午去哪儿吃早餐呀。”
萧芸耸了耸肩道:“我对这里也不熟,就哪个早餐店最先开门就去哪个喽。”
陶渊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柯草儿离开前的样子似乎有点奇怪,好像有些过于平静了。”
萧芸呵呵笑道:“不然呢,你还想让他怎么样,就算她解释了,也没人会相信,不过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陶渊皱着眉头说道:“不简单……那今天会发生什么呢?”
萧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不存在巧合,她忽然做梦引导我们到她家里,这里面像是有人故意设计的结果。”
陶渊听着萧芸的话,心中不免感到荒谬,他宁愿相信这是柯草儿自导自演出来的,也不愿意相信这是有人设计出来的,要知道柯草儿一直待在警局里,谁能在外面控制她做什么梦呀,除非是会使用法术。
清晨的街道,在寂静中透出一丝生机。
陶渊和萧芸并肩走着,夜色还未完全散去,天空泛着深浅不一的蓝色,凉爽的空气,只有几家早餐店开门,街道两旁的店铺多数还闭着门,显得宁静而安详。
萧芸的步子轻快,似乎对这样的早晨充满了期待,而陶渊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神中却透露着些许无奈,明明可以睡个早觉,非要这个时候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走进了一家不大的早餐店,店内干净整洁,老板热情地迎接他们,询问想要吃的食物。
“两位早上好,我们店里有豆浆、油条、小笼包,还有豆腐脑,想吃什么尽管说。”老板热情地介绍着。
萧芸点完餐后,选了靠窗的位置,陶渊坐在她的对面。
萧芸转头问陶渊:“吃辣吗?要不要辣椒?”
陶渊摇头说道:“不用,我就喜欢这简单的味道,反正吃什么都行吧。”
很快,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小笼包就端上了桌。
豆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热气腾腾的,陶渊品尝着豆浆和小笼包,脸上总算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在疲惫时来一碗早餐豆浆了。
这一刻的宁静和舒适,让他暂时忘却了疲惫和压力。
萧芸心中有些感慨,陶渊是特案Z组的一员,每天都要面对案件的压力,这样安静地吃早餐的机会并不多,可惜他本人实在算不得出众,走上警察这条路更多的还是听从了家里的安排,然后也确实努力了,但有些东西是需要天分的。
她轻声说:“你挺不容易的,在特案组里面压力很大吧,有没有想过调到普通的部门呢?”
陶渊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萧芸:“工作虽然辛苦,但只要能抓住凶手,还给受害者一个公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压力,相反地和优秀的警察一起工作给了我许多动力。”
老板看着他们,忍不住插话道:“你们是警察吧?真是辛苦了,我们这个小店,每天早上都开门很早,就是为了给你们这些辛苦工作的人提供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希望你们吃了我们的早餐,能更有力气去打击罪犯。”
陶渊嘿嘿一笑,心中充满了感激,警察虽然工作辛苦,但付出得到了人们的理解和尊重,这就是自己继续前行的动力。
就在这时,萧芸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是常增民打来的电话,他带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柯草儿被人给救走了,让他们立刻赶往现场查看。
萧芸合上手机,脸色阴沉地说道:“看来今天你是没办法好好睡觉了,柯草儿跑掉了。”
“什么?”陶渊震惊地说道,“她竟然跑了,这下子岂不是直接坐实了她的罪名呀。”
萧芸淡淡说道:“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陶渊哦了一声,草草吃了两口,跟着萧芸离开早餐店。
两人迅速赶到了柯草儿被救走的现场,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辆警车停在路边,闪烁着警灯。
陶渊和萧芸穿过警戒线,看到了那辆侧翻的车辆,车窗玻璃已经破碎,散落一地。
除了常增民之外,谢天辰也在现场。
他正站在车旁,仔细观察着现场,看到陶渊和萧芸走过来,神情严肃地说道:“根据现场情况分析,来人在很远的地方进行狙击,一枪打死了司机,随后车子失控侧翻。”
陶渊和萧芸走进车辆,看到了司机的尸体,头部被子弹击中,血迹染红了座位。
众人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可能的狙击地点,远处有一座高楼,距离这里大约几百米,那里是一个理想的狙击位置。
萧芸拿出手机,调出地图软件,测量了一下距离,然后说道:“从那里到这里的距离大约是三百米,如果是专业的狙击手,完全可以做到一枪命中。”
常增民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看来这个救走柯草儿的人不简单,不仅枪法精准,而且还有足够的胆识和计划。”
他继续介绍道:“车辆侧翻时,副驾驶座上的警员仍然系着安全带,头部垂在胸前,显然在车辆翻覆时受坐在到了撞击,只是受伤失去了意识,目前已经送到医院治疗了。”
说着话,他将萧芸二人引到车辆后方不远处,有一片草地被压平,应该是之前有人在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挣扎。
陶草地上的痕迹变得更加明显,他们甚至能够看到草地上有几处深深的鞋印。
萧芸的目光凝固在了一处草地上,她看到了一只手从草丛中伸出,手指弯曲,似乎是在求救,拨开草丛则是一具尸体,正是另一名警员,他的脖子被扭断了,而左侧脸上则有一道唇印。
“这是故意留下的,是对我们的挑衅。”常增民咬着牙,拳头紧握,眼中闪烁着怒火。
谢天辰则皱着眉头,目光深邃,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或许,这并非挑衅,而是一种尊重,凶手在杀人后留下唇印,可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这名警员的尊重。”
常增民转过头,目光质疑地看着谢天辰:“尊重?在这种场合下?”
谢天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是的尊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和道德准则,凶手虽然手段残忍,但留下唇印可能意味着他认为这名警员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简直是太荒谬了!”常增民无法接受他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