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那黄光越来越近,我双眼死死地等着那黄光,这伙人约摸七八个,清一色黑西装,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汉子,三十七八岁的年龄,国字脸,板寸头,他身后跟着几人,其中有一名年轻人的服装格外显眼,用花俏来形容不足为过,上身是一件花格子衬衣,下身一条花格子短裤,脚下踏着一双花格子运动鞋,那上面有个像X的符号,好像是啥牌子来着。
一见这打扮,我心中一沉,那年轻人不会是他吧?定晴一看,那年轻人格外瘦,一脑黄毛,左耳吊着一颗格外璀璨的钻石。
见此,我心里宛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有。特么的,他怎么冒出来了,在衡阳时,一直在找这货,愣是没找着,咋现在忽然就冒出来了?
“你咋来了?”我冲那年轻人喊了一句。
他一愣,朝四周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惊喜道:“九哥,真的是你。”
说着,他立马朝我这边跑了过来,才跑了不到两步,最前面那中年汉子一把抓住他肩膀,“小子,给我老实点,再乱跑,废了你。”
“草,你特么有本事到衡阳说这话试试,老子让你出不了火车站。”他面色一沉,语气陡然升了几分,扬手就要打那中年汉子。
“小子,这里是湘西!”那中年汉子语气一冷,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正好砸在他肚子上。
“草泥马,真打啊!”他先是一愣,紧接着语气一变,立马朝那中年汉子嬉笑道:“大哥,我来这找人的,你们肯定抓错人。”
“喏!”他朝我这边指了指,说:“那就是我要找的人,大名鼎鼎的陈九,陈八仙,你得闲去衡阳问问,是个人就知道这名字,在我们那边老出名了,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无人不知,人送外号…陈…陈…。”
“闭嘴!”那中年汉子打断他的话,抬手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草泥马,有本事再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那年轻人也是火了,怒骂一声。
眼瞧两人就要打起来了,我有些急了,冲那年轻人喊道:“天男,这群人不好惹。”
那陈天男听着我的话,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我立马朝他喊:“先过来,等会再给你解释。”
他嗯了一声,朝那中年汉子身后走去,嘴里碎碎念了很长的一段话。
很快,那群人走到我身边,领头那人拿手电筒照了我一下,也没说话,径直朝祠堂内走了进去,他身后那群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待他们进去后,我跟了上去,本来想问问陈天男咋来湘西了,想到莲姑姑现在将心思全放在阴婚上,此时的她就像个疯子,万一惹到她,搞不好陈天男会吃点苦头,也就打消心中的念头,而是不停地朝陈天男打眼色,意思是,让他别找我说话。
那陈天男跟我抬了几次棺材,默契度还是可以的,一见我朝他打眼色,立马点了点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也不晓得是我眼花还是咋回事,他眼角隐约有些湿润。
“你们几个把祠堂外面搞的喜庆点,顺带把祠堂内布置一番。”那莲姑姑朝那几名中年大汉吩咐一句,然后将目光瞥向陈天男,问道:“手指骨呢?”
“这里!”他在兜里捣鼓了一下,掏出一团红布,朝那莲姑姑递了过去。
那莲姑姑接过红布团,缓慢地打开,放在鼻前嗅了嗅,眉头紧缩,“这手指骨是谁给你的?”
“高佬!”陈天男回了一句,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继续道:“我跟我媳妇准备去趟北京,在火车站遇到高佬,跟他聊了一下,就…就…偷偷摸摸把手指骨顺来了,然后…那啥就出现在这了。”
一听这话,我哭笑不得,什么叫顺来,那就是偷,至于他省略的然后,就我猜测来说,估计是想远离他媳妇,这才拿着手指骨送到万名塔来,毕竟,他媳妇的彪悍,我是早有耳闻。
那莲姑姑听完他的话,没再理他,而是走到我面前,让我把左手伸出来,我按照他的吩咐伸出左手,她将那红布团打开,取出手指,由于时间并不是很久,那截手指并未完全腐烂,上面有些烂肉,夹杂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她将那截手指放在我大拇指处对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算你走运,不然非得再切你一根指头不可。”
说完,她将那截手指包了起来,扎上一根红绳,再将它挂在苏梦珂胸前。
随后,她开始安排祠堂布置,说是布置,其实也没啥东西,主要是在祠堂外面挂上一些红色丝绸,再有就是在祠堂内挂上一些红色丝绸,值得一提的是,祠堂内外丝绸上的花并不是红色的,而是白色。
很快,祠堂内外挂上红色丝绸以及白色大花,那莲姑姑又安排人抬了一些纸扎的东西,房子、车子、冥币、丫鬟以及手机、电视机、DVD等纸活,大大小小有七八十样,放在祠堂门口,说是这些东西送给我的。
玛德,我心里不停地暗骂那莲姑姑,这老巫婆当真是欺人太甚,完全把我当死人来处理,压根不跟我商量,最蛋疼的是,我特么还不敢反驳,只能任她为之。
弄好那些纸活后,那莲姑姑走到我面前,说:“陈九,事到这地,我要做的事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几日前,我命人在一里外搭了一处帐篷,那里是你的新房,也是你跟苏苏结阴婚的地方,而这处祠堂是苏苏出嫁的地方,若是没问题的话,你现在可以领着你朋友去那处地方待着。对了,彩礼之类的东西,悉数放在那帐篷,十点,你带上彩礼来这祠堂接亲。”
“几日前?”我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
她点了点头,说:“万事都在我的算计中,你放心迎娶苏苏就对了,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苏,另外,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是苏苏的丈夫,也就是我女婿,离其她女人远些,否则,你懂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