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间隔了一臂的距离。
“可以跟我讲讲他与你的故事吗?”
她眼角汪着泪,随意道“一个相互救赎,又相互毁灭的故事,不值一提。”
“两个有相同经历的人,总是格外相吸。”
“但他的出现从一开始,便带着欺骗而来,用谎言编织的爱,结一系上,谎言也成了诺言。”
“我能如此厚颜无耻的欺骗你,就是从他身上得来的经验,他骗我时,与我骗你时差不多。”
“他用了九年,我用了一个月,我这个徒弟很有天赋。”
荔非守焉将她拥入怀里,她的身体从内到外散发着寒意。
“我爱你,不是以他影子的身份,是以荔非守焉一个全新的人。”
她道“一月而已,有多深的爱。”
荔非守焉道“有的人一眼足矣!何须一月!”
苏泰普·丹那颂回到使臣驿馆,恭敬的对着戴面具男子道。
“王子,此事如何看!”
“从长计议!”
“苏泰普你太沉不住气了,被一个女人激怒。”
苏泰普·丹那颂不屑道“女人只是玩物,上不得台面。”
那人凌厉的扫了苏泰普·丹那颂一眼。
“我看她说的没错,低估对手,就是最大的愚蠢。”
“酆国是明皇暗帝制,明面上的事皇上说了算,阴司的事她说了算了,没有人见过她的脸,也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日月所照,她无处不在。”
“她的武功很厉害,轻功很是微妙,不用内力就能让你自乱阵脚。”
“我们的人,可观察到她出了皇宫去来了哪里?”
苏泰普·丹那颂皱眉道“她没有出皇宫,平地消失一段,不知从何来,去何处。”
九曲回廊。
酆镐醒来已经是夜半三更,酒醒了,看着上方,脑子飞速运转。
上朝时的话,在脑中回荡。
“今晚,旃罗含特使觐见,太子也要去。”
“嘭”酆镐着急的滚下榻,惊醒了一旁打瞌睡的冲轭。
“主子。”
酆镐在冲轭的扶持下,重新坐在了榻上。
“什么时辰了。”
“寅时一刻。”
酆镐听后脸上无色,遭了,坏事了。
“皇宫的人来过了?”
冲轭看着慢了不止一点点的主子,无奈道。
“月小姐替你去了。”
“主子,吐了月小姐一身,还是当着瑞王及瑞王一众友人的面。”
“当时她的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顾及自身风度,及主子的身份,她想把主子你生吞活剥了。”
酆镐脑子中想起模糊的画面,手盖在了额头上,丢人现眼。
“她有说什么吗?”
冲轭把桌子上的药包递给主子。
“她冷着脸把醒酒汤丢给厉姑娘,还有这包药粉。”
酆镐拿起药包闻了闻道“什么?”
冲轭脸上红了,扭捏道“极乐阴阳散,不能闻的。”
“月小姐真的气了,被主子吐了一身,还要帮主子去应付旃罗含特使。”
“她好像不要主子了,想把你连人带心都丢给厉姑娘。”
酆镐把手中药包丢远,直愣愣的倒在榻上。
“她不要我了……”
荔非守焉不舍闭眼,就定定的看着她在自己的臂弯里熟睡,手指滑过她的脸。
原本都是不配,是他强求来的。
遇到她之前,他不在乎美丑,只要榻上好使,只有欲,没有爱。
遇到她后,会把人幻想成她的脸,至此,除了她,无法再抱别的女人。
“画地为牢,也是罗裙尽落,帐暖一梦。”
抱紧她,头埋在她的肩颈上,泪滴落。
“百亩阿芙蓉,都没有你毒,坏事做尽,得你情罚。”
“笃…笃…笃……”
她“唰”的睁眼,黑夜里的美目最是惑人。
推开荔非守焉,跨过他的腿,直直下榻,都不看他一眼。
“何事……”
无念看了屋内一眼,又低下头,小声道。
“太子来了?”
月霓旌咬紧牙齿,荔非守焉身上的气息她还是挺喜欢的,睡的很好。
酆镐你想死啊!吵人好梦,天打雷劈。
“你自己睡,我有事先走了。”
荔非守焉直起身,凄凉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睡在了她刚在睡的位置上,都凉了。
酆镐扑到她身上,抱紧嗅了嗅,眉头一皱,不似她会熏的香。
“我把极乐阴阳散吃了,阿夭要给我负责。”
她瞥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这是不对的。”
酆镐懵了,不是极乐阴阳散,那是什么。
她好笑道“百爪挠心散,极乐阴阳散是从内到外的痒,这个只是皮痒。”
她怎么可能把极乐阴阳散给厉上兰,酆镐和厉上兰搞了,还好说。
跑来拿自己当解药,不是自提把柄,她才不会把自己弄成两难的局面。
酆镐想,不是白吃了,还活活受罪。
用指尖戳了戳酆镐的心口,调笑意味明显。
“殿下,好好享受,快到早朝了,希望殿下能如时出现在朝堂上。”
打着哈欠转身回去继续睡觉,她又不用上朝。
酆镐却一把抱住她,不让她走,抱着她就往房间走去。
把其他男人的味道都洗掉。
“嘭”的关上门,旁边的玥卫,默默的移开了距离,掏出棉花堵住耳朵。
“唔……”
半个时辰之后。
酆镐硬气不起来了,是真的痒。
她侧躺在榻上,衣服都飞到了地上,只剩可怜的带子凌乱的挂在脖子上。
看着酆镐脸红脖子粗,手想去挠,又想起她的话。
“挠了,破相的。”
她的手滑过酆镐的脸,向下。
酆镐捏住她的手指,喘气道。
“阿夭,别火上浇油了吧!”
她道“哪有!我帮殿下挠挠,就不痒了。”
酆镐嗔了她一眼,费力的说道。
“你比百爪挠心还百爪挠心…………”
她痞笑一声,捡起地上的衣,套了回去。
“无念,去把苍灵找了,这里有个可怜的人,需要她的拯救。”
无念一晚上吃两份瓜,少君无缝衔接,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连衣服都是同一件。
她好心回去,帮酆镐将衣裳穿好。
“殿下,保持衣冠整齐,是一个储君最基本的素养。”
把掉落的陈设,一一放回原处,把酆镐晾在榻上,走到书案上,看着堆积如山的账本,还有各地搜集的情报。
都需要她处理,查阅,分轻重缓急,给出解决办法。
“笃笃”
“请进!”
风苍灵带着深夜的寒凉,踏入室内。
她头都不抬,一目十行查看着账本,吩咐道。
“他吃了百爪挠心,给他治。”
风苍灵看着酆镐也是无奈,又来。
“唰唰”的翻动声,没有酆镐那档子破事,她已经看完了,你说气不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