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江州贾家的公子便带着十里红妆上了京。
引得四周的百姓纷纷围观。
江州贾家,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想当年,贾家也曾盛极一时,现在辞官归隐后,还能拿出这么大的诚意,足以看出贾家对明月郡主的看重。
今年的京城最津津乐道的婚配,莫过于楚鱼儿和秦煜琰,还有贾承杰和宋明月之间的婚事了。
无一例外,这都是京城少有的盛景。
百年来,没见过这么豪华的盛况了。
宋明月在看到贾承杰的那一刻,也无端的对贾承杰有了一丝的好感。
贾家世代大儒,座下门生遍布天下,老帝师就是贾家人,只是后来辞官归隐了,但是贾家的影响力并不亚于花家。
贾承杰身量修长,一袭白衣,黑发如墨,手持书卷,如饥似渴,颇像一个书呆子,坐于马上,眼神温润,似有星辰万千,踏马而来。
明月郡主见到的便是此般场景。
“小生贾承杰,见过郡主。”
弯腰执礼,端的是云端高阳。
“父亲命我前来接你,贾公子跟着我走便是。”
马车吱吱呀呀,身后跟着一行抬着箱子的仆从。
“郡主,奴婢私心觉得这未来姑爷还挺可以。”
丫环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但还是被贾承杰听了个清楚。
“贾家在盛极一时的时候,选择隐身而退,本就是十分难做到的人家。”
宋明月不再多说,她心中思绪万千,尽数咽下。
却思索着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他真的是大楚余孽,又怎么能同贾家这般好的关系,既然要看着她,最起码要是自己信任的手下吧。
自己的母亲,又是怎么离世的。
难道贾家也有大楚余孽。
宋明月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有还是没有,既然决定寻找线索,嫁到江州未必不是个好计策。
贾承杰默默的看着车帘被风吹起后,里面的女子露出的容颜。
因为江州较远,如今也已至初夏,若是再拖下去,在路上的日子只怕会更加炎热。
加之十里红妆的嫁妆也赚够了眼球,自然是在京城匆匆成婚后,再回江州。
明月郡主离京的那日,秦煜琰骑着马带着楚鱼儿前去相送。
楚鱼儿知道两人的关系,自觉的站在城门下,看着两人靠近,说了近一炷香的话。
秦煜琰走过来的时候,楚鱼儿尚在发呆。
“发什么呆了?”秦煜琰伸出一只手在女人的眼前晃了晃。
楚鱼儿默了默没有说话。
跟在秦煜琰的身后向拴着的马匹走去。
一边走,一边无意识的踢着脚下的石子,秦煜琰听到声音,转身道:“夫人若是再踢下去,明日早朝上就都是弹劾为夫的折子,说侯夫人有失体统。”
楚鱼儿自然听出这是男人开玩笑的话。
“夫君这般厉害,想来这样的事应该可以很简单的压下来才是。”
“怎么,吃醋了?”
吃醋,那倒是没有,忽然有一种别人抢了自己的未婚夫,而自己又抢了别人的未婚夫的感觉,最后,还害的明月郡主离了京,江州那么远。
“若是我们没有成亲,你会娶明月郡主嘛?”
鬼使神差的,楚鱼儿问出口,明月郡主远离故土,到底还是让她有了些内疚。
“楚鱼儿,宋明月离京跟你没有关系,现在我也可以郑重的告诉你,若是你没有嫁给我,我可能不会成亲。”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马匹旁边,秦煜琰伸手接过侍卫手中的绳索,翻身上马,将手伸给楚鱼儿。
一个从小的玩伴,还喜欢过自己,她想他也是有些难过她离开京城的吧。
这京城又不是没有好的儿郎,这孝亲王竟然如此舍得。
看了最后一眼城门,明月郡主对着站在身边的男人道:“走吧。”
马车声起,明月郡主就这样离开了京城了。
在短暂的热闹过后,众人该离开的终是要离开的,中山王和静阳长公主不日也会离开京城。
这几日一直在跟蒋桡说着西河的好话,无外乎就是西河从性子有些偏执,但是她是一心爱他的,希望他能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善待她云云,最后还表达了一些想要抱孙子的心愿。
同时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与蒋家的老夫人成了忘年交。
老夫人十分喜欢静阳长公主自然连带着对西河也越发疼爱,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以前并不催促着抱曾孙,现在只要看到两人在一块,就恨不得说上一遍。
蒋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孙子太重责任了,这么多年蒋家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人的身上,也是不容易,因此在娶妻生子之事上并没有过多苛求,在她看来,一切都是自有命数,无需强求。
中山王和静阳长公主离京之前,特意去了闫府一趟,据说是中山王的长子想要跟闫相府的闫可可接亲,虽然说的隐晦,但是京城的人都是懂的。
据说在闫府呆了不少时间,临走时,静阳长公主满面红光,众人都说是喜事将近了。
随着这些重量级人物的离京,京城再度安静下来。
而楚鱼儿之前在庄子上尝试种的番薯土豆玉米等物,也已经收获颇丰。
这个东西是花不眠从海岛之外带过来的,所以楚鱼儿还是觉得很新鲜的,当即就带着人去验收成果,同时给自己的师傅去了信,询问保存的办法和批量种植的技巧。
毕竟年初那么大的水灾,今年收成肯定不好。
从庄子上回来后,楚鱼儿就开始忙着给秦煜琰做靴子。
因为再过不久就是乞巧节,楚鱼儿也在给秦煜琰做衣饰等物,想到自己好久没有给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做了,又连着几天给众人一人做了一套。
整个日子都是过的十分的滋润,两人的关系自然也是如胶似漆。
直到,跟杨家人再见。
一直以来,楚鱼儿都是拿着杨天真当自己的姐妹的,虽然知道两人可能有些想法不同,也能理解因为杨老太君的行事作风影响她的行为,但是这次她委实触碰到她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