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我们就不去了,你歇着吧,不用管。”
外面响起离开的脚步声,白南烟和如意会心一笑,咱们主仆虽然穷了点,也被冷落了些,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这回有白南星受的了,足够让她安分些日子,无暇对付拢翠苑了。
含月苑里已经乱成一团,白南星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觉得手指头有点痒,就自己去抓,谁知越抓越痒,所以她就抓的越狠,以至于不大功夫就挠破了自己的手指头。
这一挠破手指头白南星顿时就觉得不痒了,但是两根手指头破了皮见了血,但也只是流了几滴血就不流了,她就没在意,继续吃饭, 等到吃完了饭,在旁边伺候的绿竹才发现白南星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隐隐起了一层的红疙瘩。
白南星吓了一跳,感觉到铜镜前去看,结果一看不要紧,除了脸上脖子上,身上居然都是这种红疙瘩,她没看到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一看到这些红疙瘩,就觉得痒,就不自觉的去挠,挠来挠去身上破皮的地方就越累越多,也就越来越痒。
班竹和绿竹一人拽着她的一直胳膊,不让她去挠。
可越是不让她挠,她就越觉得痒,甚至还有些疼。
外面伺候的几个二等丫鬟都进来帮忙,班竹着急的吩咐:“快去请吴大夫过来!”
两个二等丫鬟迅速的跑了过去。
白南星奇痒无比,又觉得有些疼,实在是想挠,但她知道班竹和绿竹不让自己挠是为了自己好,却也无法阻止自己想挠痒痒的心,就呵斥六个二等丫鬟:“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我挠!”
六个小丫鬟都是十四五岁,看到白南星一声的红疙瘩,还有些已经破了皮,正在冒黄水,顿时就怕了,觉得这种病会传染,谁也不敢上前。
白南星见她们敢嫌弃自己,就更生气了,就烦躁的怒斥,声音都提高了不少:”过来,给我挠!“
绿竹死死攥着白南星的胳膊,耐着性子哄她:“主子别生气了,现在可不能挠,越挠越厉害。”
班竹也在一旁劝:“是啊主子,千万不能挠。”
白南星又疼又痒,心里烦躁极了,吼道:“不挠怎么着?我都痒死了,现在还有点疼,我问你们,你们谁给我下了毒,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白日里还好好的,你们说,都给我招!”
班竹觉得自己哄不了主子,就吩咐:“快去姨娘那里请王爷过来,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王爷。”
又两个小丫鬟跑了出去。
白南星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人给下毒了,从吃饭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她就咬牙切齿的道:“刚才本妃吃剩的饭菜在哪里?不许扔,一会儿让大夫看看里面有没有毒。你们几个给我老实交代,是谁给我下毒了?本妃平日里给你们的赏赐少吗?竟然敢这么陷害本妃?”
剩下的四个小丫鬟立刻就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因为白南星的饭菜规格很高,每次她吃剩了的饭菜都会由含月苑里的婢女分了,她们几个都吃过白南星的剩菜,害怕极了,纷纷都摸起自己的身上来,甚至觉得自己身上也有点痒。
一个黑瘦的小丫鬟一个劲的磕头:“侧妃明鉴,奴婢绝不敢害侧妃,奴婢没有给侧妃下毒。”
另外三个也纷纷表示自己没有下毒,这倒让白南星想起白南烟来,最近她对白南烟做了不少事情,难道是她发觉了,报复自己,给自己下毒?
不不不,白南烟穷的很,哪里来的银子买毒药呢?
不对!白南烟这些日子屋子里总放着医书,说不定就是她下的毒!要说她没银子,不还是凑够了四百两?
想到这里白南星恨得牙根痒:白南烟,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没多大功夫,吴有才背着药箱来了,他面无表情,看到白南星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丝毫没有加快动作,白南星这个狠毒的女人曾经收拾过他,有今日也活该!
“怎么来的这么慢?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去了?”白南星烦躁无比的吼吴有才,“还不快点给我看,真不知道府里养你做什么!”
吴有才忍者不满,弯腰就去仔细看白南星的皮肤,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她那张红彤彤还冒着黄色水泡的脸,再往下就是脖子,情况也差不多。
再就是更加严重的手,手上的皮肤红里透着黑,被挠破的地方还往外冒黄水,看上去恐怖又恶心。
吴有才没听说白南星皮肤有毛病,就问:“敢问侧妃,你的皮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白南星挣扎着:“就从半个时辰前,你这个庸医,不赶紧给我看病开方子,问东问西的做什么,快点开药啊!”
吴有才这回不是故意磨蹭了,而是真的搞不懂:“若是普通的蚊虫叮咬,病程怎么会发展这么快?”他快速从药箱里摸出一块帕子来,覆在她的胳膊上,开始诊脉,脉象有些急促,应该是病人情绪的原因,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陆明礼抬脚就进来了,高大的身躯裹挟这淡淡的怒气还有浓浓的担忧。
“侧妃姐姐怎么了?”红叶也跟着进来了,因为走路有点快,所以稍微有点喘,看着白南星那副鬼样子,她一下子就吐了,转身就跑到外面吐了,把屋里的白南星气坏了,指着红叶大声斥责:“你给我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话一出口,白南星就后悔了,因为陆明礼在这里,她绝不能在陆明礼面前失了礼数:“王爷,妾身难受,口不择言……”
陆明礼拧眉走过去,看着白南星的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功夫去想白南星的无礼,就问:“吴大夫,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