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怎么可以直呼夫人的名讳呢?”彩英十分不甘心的小声问。
白南烟反问:“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白南烟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吃饭,彩英却拿着这个打算继续说事。
白南烟说了一句:“聒噪,出去等着。”
彩英被罗桃推搡着出去,在烈日底下等着,不大功夫就晒了一身的汗。
吃完饭,罗桃收拾东西,问:“姑娘,我们去不去?”
白南烟拿过毛巾擦了汗,回答道:“去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如果不出所料,我去了也是跟彩英一样被晾着,指不定要等多长时间呢。”
罗桃撇撇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姑娘若是不去,就会被挑理,到时候夫人以此为理由罚姑娘也说的过去。”
白南烟想了想:“是这个道理,照你这么说,不去还不行了?行,那咱就去,你去找把伞来,看看那堆没拆的礼物里面有没有伞,再拿两把扇子,再拿着两个小板凳。”
罗桃轻笑,然后去了耳房找东西,不过片刻功夫就找来了。
白南烟和罗桃一人撑着一把伞出了门,跟着彩英道:“走吧。”
芍药居是白夫人赵娉婷的住所,正屋一共五间,两头是各有一间耳房,东西两侧是厢房。院子挺大,种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白南烟细看了看,大部分的花草都可以药用,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很多花开的十分艳丽,在门口廊下的石头围栏上放着两盆红色的曼陀罗花,妖艳美丽十分扎眼。
白南烟暗道,白夫人竟然是个懂药理的人。
院子中间有个凉亭,凉亭四周有一圈石头围栏,摆放着很多盆花,凉亭中间是石桌和石凳。
油纸伞和板凳算是白拿了。
“大姑娘请再次稍等,奴婢进去通报。”
白南烟提起裙摆去了凉亭,不过大夏天的,日头很毒,就算有凉亭遮挡阳光,院子里还是热浪袭人,难受的很。
屋子里,白夫人刚刚躺下准备午睡,卧房里的空地上放着冰鉴,当中放着冰块,冰块上面还冰着西瓜,葡萄,绿提和桃子,果子很是新鲜。
床边站着一个婢女正在轻摇蒲扇。
白夫人眼睛也不睁开,就沉声问:“怎么这么久?”
彩英放轻脚步走到她的床边,带着两分气愤道:“夫人,奴婢恭恭敬敬的请大姑娘过来,大姑娘不但不马上过来,还慢条斯理的吃饭,甚至直呼夫人的名讳。还有,大姑娘不将夫人放在眼里,奴婢刚一进屋,就被大姑娘身边的罗桃打了两个巴掌,到现在还疼呢。”
白夫人一下子坐起来,挑眉厉声问:“她敢直呼我名讳?”
彩英点头:“是,奴婢不敢造次,大姑娘确实这么说了,奴婢跟她理论,她还说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那态度十分嚣张狂妄,半点不将夫人放在眼里。奴婢还说罗桃没有经过夫人同意就进府,您猜她们怎么说?”
彩英哪里敢卖关子,直接接着说:“她们说罗桃是跟着老爷进府的,难道在白府老爷的话不如夫人的话管用?”
白夫人哼了一声,很生气:“贱蹄子,被休回府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还敢这么嚣张的挑衅我?让她在外面等着,给她点颜色看看。”
彩英从冰鉴里取了一块冰用毛巾包着敷脸,没有出去搭理白南烟和罗桃,她和白夫人想的一样,此刻白南烟一定在烈日底下晒着呢,晒得头晕眼花。用不了多久就会跪地求饶,求夫人让她们进来。
白夫人虽然说罚了白南烟,心里很痛快,想着自己躺在这里,身边放着冰鉴,惬意舒服,她在外边被烈日炙烤。但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惦记着白南烟何时来求饶。
可过了大半个时辰都听不见白南烟求饶。
“你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彩英的脸被冰敷过之后已经基本复原,她起身透过竹帘看向外面,这一看可不得了,她快步走回来,气呼呼的禀报:“夫人,她们在凉亭乘凉呢,根本就没晒日头!”
白夫人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尖利:“你说什么?你让她们去凉亭了吗?”
彩英言之凿凿:“没有,奴婢没说呀!”
“去问她们,谁让她们去凉亭乘凉的?”
彩英向外走,走到凉亭底下就问了这句话。
罗桃摇着扇子轻笑:“难道夫人对大姑娘如此刻薄?让姑娘等着也就算了,还想让姑娘在日头底下等着不成?夫人真的这么讨厌大姑娘?虽说大姑娘不是夫人亲生的,可到底是白府的嫡女,在凉亭乘凉不行吗?”
彩英尴尬,辩解道:“谁说的?夫人绝无此意……“
白南烟憋住笑,问:“继母醒了吗?如果没醒,那我就回去等着,等何时继母醒了,我再来。”
“进来吧。”白夫人不能再装傻了,站在门口朗声道。
白南烟信步走下凉亭,进了屋,感觉到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很舒服,不禁感叹古人真是会享受,就算没有空调也有法子降温,再瞧瞧冰镇的水果,就想吃一口解暑。
白夫人看到白南烟贪婪的目光,唇角微勾,心中一阵鄙夷的笑,看她的样子,在楚王府恐怕也没有冰鉴纳凉吧?就算是在纪府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呸,贱蹄子就是贱蹄子,没那么好的命享受这些好东西!
“继母。”白南烟收回视线屈膝行礼。
白夫人一听,脸色一变:“你叫我什么?”
“继母呀?难道错了吗?”白南烟不卑不亢的反问。
白夫人如同吃了屎一样,继母继母,这么说是没错,可这就让她想起自己不是白胜的原配,而是继室,是续弦,说起来总是不那么好听。
“叫母亲。”白夫人纠正到。
白南烟坚持:“我的母亲是纪府嫡女纪清歌,不是你,我应该叫你继母,或者夫人。”
“你,你气死我了,我是你父亲的继室,是白府的当家主母,你就得叫我一声母亲!”白夫人拍桌子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