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沉默的跟着陆廷礼上了车,陆廷礼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无情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替白南烟说话了。
不过他憋的有些难受,不吐不快。
陆廷礼也想有人给他找台阶下,他冷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无情这才开口:“王爷,当初白姑娘还是楚王妃的时候,就给您解毒治病,人家那时候还没有对王爷有男女之情,就不顾男女大防给王爷解毒,这份胸襟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廷礼更郁闷更生气了:“住口!”
身为楚王妃不知道避嫌,还给外男治病,尤其是这个外男还在她面前脱衣服,她当时就没有羞耻心。
这说明她眼里就没有什么三从四德,也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气死他了。
当初订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无情闭口不言,他不明白,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他的意思是白姑娘一向对男女之情比较迟钝,想必跟崔公子真的只是说几句话,并没有对崔公子有私情。
“属下去赶车。”
无情受不了车内的低气压,找了个借口离陆廷礼远点。
回到府里陆廷礼看谁都不顺眼,找借口惩罚了好几个人。
府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午膳的时候,陆廷礼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吃着一点味道都没有。他让无情吧厨子叫来,好一顿批评:“怎么回事,怎么手艺越来越倒退了?本王可不养无用之人……”
无辜的厨子被打了十板子,要不是念着他还得做饭,就直接将人打个半死一个月下不了床了。
现在府里除了无情,谁也不敢王陆廷礼跟前凑。
“无情,白府有没有来人?”
“没有。”无情在门外回答。
“无情,白府有没有人送信来?”
“属下去看看。”离开书房的时候,无情还看了一眼陆廷礼,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都说出退婚这样的话了,还想着白姑娘能先低头,这好像不太可能,因为白姑娘一向对这方面不怎么在乎,这会儿怕是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呢。
无情不明白,主子既然十分生气,要跟白姑娘退婚,那为何还盼着白府来人?难道……
嗯,一定是等着白姑娘来认错!哪怕是写信来认错也好。
无情来到大门口,向街道两边张望,脖子都伸长了,也没看到白府的一个人影。
只好回去跟陆廷礼如实回复。
陆廷礼肉眼可见的更加心情烦躁,坐立不安,下人送上来的茶也不喝,反而打碎了几个茶杯,弄得镇南王府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去送茶水点心了。
就这样陆廷礼在无比煎熬中等了一个时辰,都过了午膳时间,都没有等来白府的人。
“再去看看!”
“无情你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客人。”
……
一下午的时间无情不知道往门口跑了多少趟,只是每次都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无情出去看要么是没人来,要么就是朝中官员,或者军中将领,前来拜见陆廷礼,又都被陆廷礼没好气的把人赶走。
门口的侍卫看着夕阳西下,问无情:“我说,你这半日的功夫来门口来了十几趟到底是等谁呢?”
无情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就是来看看。”
门口的侍卫轻嗤一声:“真是怪了,那你一趟趟的来门口做什么?是不是看我等兄弟有没有尽忠职守?”
在夕阳中,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小乞丐,手里拿着一封信屁颠屁颠的朝这边跑过来。
门口的侍卫上前就要把人赶走。
无情眼尖,远远的就看到了小乞丐手里的信,他笃定这封信一定就是王爷等的东西。
他上前:“慢着,我来。”
果然小乞丐跑过来,怯怯的看着身材高大一身劲装的侍卫就有些怂。不过想想雇主刚才给的一小块碎银子够他嚼用半个月的了,就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这是给镇南王的信。”
无情弯腰接过信件,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塞给小乞丐。
小乞丐送个信得到两份奖赏,心里那个美滋滋,把害怕抛到脑后,一溜烟的跑了。
无情回到书房,将信件递给陆廷礼。
“到底是阿烟知道我的心意,只要她肯低头,我就会原谅她,到底她还是在意我们的婚约。”
他很激动的展开信件,只可惜不是白南烟的字迹,神情略微失望。
无情看着主子的表情很不解,就用他极佳的视力去偷看,信上的字迹娟秀工整,上面说的是不久前白南烟和一个白府的客卿单独在房里密谈许久,两人还一起烤地瓜的事情。
陆廷礼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暴躁,拿着信的手也开始颤抖,整个人如同要爆发的火山。
无情不敢再偷看,悄悄往后退了退。
看完信件,陆廷礼当场撕碎了那封信,最后还觉得不解气,用内力将手里的碎屑震成齑粉。
“真是岂有此理,叫张猛和刘振来!”陆廷礼暴躁不已,他本以为这封信是白南烟写给他道歉的,谁承想居然是有人举报白南烟私会男人的,上面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瞎编的。
无情只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想知道为什么,可那封信被撕得粉碎,比雪花还碎,他根本无从知道信上后半截说了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
在镇南王府外不远处,彩铃带着帷帽亲眼看着无情拿着信进去才离开。
回到梧桐苑,她跟白南梅禀报了此事,白南梅十分得意:“我就不信这回镇南王不退婚,若我是男子,我的未婚妻子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甚至到别的男子府上作客,还落水回来,我都要气死了,是铁定要退婚的,这种绿帽我可戴不来。”
彩铃也说:“是,姑娘说的对。”
赵思若也嗯了一声:“表姐这话说的不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不知道镇南王会不会退婚。”
白南梅哼了一声:“是男人都受不了这个,镇南王身居高位,想嫁给他的姑娘多的是,乖巧顺从的姑娘也多的是,你觉得镇南王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