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和温序去了关押秦曦的房间。
女孩儿披头散发,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美艳模样。
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肩膀瑟瑟发抖。
等门打开,灯光忽地亮起来,门口两道高大身影刺得她眼睛发疼。
“阿序,你为什么不放我出去?我……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吗?”,秦曦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不过仍然要最后搏一把。
都是温序是怜香惜玉的种子,但愿他能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放自己一马。
温序脸色凛然:“放过你?少异想天开!”
反倒是苏应衡波澜不惊地制止温序:“不用跟她废话”。
他扭头,目光如刃,劈在秦曦身上:“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愿你之后的日日夜夜,每晚都噩梦相伴”。
暖色调的灯光下,秦曦感到一阵恐怖的森然。
苏应衡明明举止温和绅士,但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在凌迟她。
秦曦胆战地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不用多问,你马上就知道了”。
门很快被掩上。
过了几分钟,重新被打开,几十条青翠颜色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咝咝地朝她爬近。
“啊!”,秦曦抱头尖叫,想逃跑,但门口的蛇更多。
“救命!救命啊!”,她眼泪狂飙,抱着头吓得面皮抽搐。
蛇越来越多,那数量简直像是在演恐怖片。
秦曦抵抗不住心底的无助和害怕,终于在大喊大叫之后,晕了过去。
“人已经晕过去了,需要现在把她抬出来吗?”,底下的人向苏应衡报告。
苏应衡慢条斯理地说:“晕过去不就是想把看到的景象当成一场噩梦吗?不如等她自己醒过来,让她再次面对现实”。
反正那些蛇都是被拔光牙齿,不会让秦曦有生命危险。
但她会不会被吓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苏应衡刚要回房间,出了电梯,看见李橙橙正等在门外。
一系列的变故,让女孩子脸上惨无人色。
她迎上来有些着急地问苏应衡道:“苏先生,秦曦在哪儿?”
苏应衡眯了眯眼睛:“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质问我?”
李橙橙骤然觉得自己的着急对男人来说是种冒犯,无措地垂下头:“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她了。她只是一时糊涂,苏先生,请您千万别为难她”。
苏应衡笑不达眼底,“很多杀人犯也是一时糊涂,但没哪个因为这种无聊理由而避免被送上刑场”。
李橙橙一噎,刚要说话,就被男人一把扼住了脖子。
他的手又大又冷,像某种置人于死地的刑具。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面前,无端给她一种血腥意味。
“如果你真那么关心你那位闺密,就不会忙不迭把她供出来。还有,a大bbs上的传闻,不要以为我会放任不管。插个ip地址,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苏应衡手上的力道在加重,直让李橙橙的脚尖离地,脸色涨红,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苏应衡是真起了杀心。
秦曦只是个蠢货,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才扮猪吃老虎。
将秦曦当成刀使,事发之后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
苏应衡骤然松手。
李橙橙“嘭”一声跌在地上,剧烈咳嗽,肺都快炸开一样难受。
苏应衡用手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触碰过李橙橙的皮肤,“听说你在应聘瑞信的职位。放心,你永远不过通过面试。别脏了我的公司!”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最在意的,无非是尊严。
她最在意什么,苏应衡就会一脚踏得粉碎。
男人颀长的身影渐渐远了,李橙橙脱力地跪坐在原地,面如死灰。
苏应衡回到房间,床上没有艾笙的身影。
他心里一紧,四处寻找。
最后听到餐厅有响动。
过去一看,一道穿着睡衣的粉嫩身影半个身子探进冰箱里。
“饿了?”,他突然出声,把艾笙吓了一跳。
她赶紧背过身,心有余悸的样子:“你脚底下有肉垫吗,都不出声?”
苏应衡往她脚上扫了一眼,脸板了下来。
“怎么不穿鞋?”,他深下去的眼眸预示着他要训人了。
艾笙为了逃过一劫,赶紧装晕。
她扒拉住冰箱门,“怎么天花板在转圈?”
“如果你想进演艺圈,我可以把你捧成天后”,男人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艾笙是真的不舒服,手上的伤口还红肿着。
她白着脸哼了一声,连吃东西的欲望也没了。
天知道刚才她从卧室到餐厅,是怎样的西天取经。
苏应衡上前来,将她抱到椅子上坐下。
艾笙头枕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一阵阵地安心。
“我是被饿醒的”,她委屈巴巴地仰起头。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是刚才还说头晕吗?”
他挽起袖子,洗手做羹汤。
艾笙全身无力,趴在桌上等着。
眼珠子随着他移动。
长得帅就是先天优势啊,削个土豆都那么好看。
艾笙觉得自己有点饱了,秀色可餐嘛。
等苏应衡的饭菜上桌,艾笙已经睡着了。
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闭着眼嘴角都带笑。
苏应衡将她摇醒,让她先把饭吃了再睡。
“梦见什么了,睡觉都在傻笑”,他忍不住问。
“梦到我在吃河豚”,她眼睛往他下三路瞄。
苏应衡一噎,耳朵尖发红:“满脑子都是黄暴思想,你得好好净化一下”。
艾笙特别纯真地看着他:“春天不正是吃河豚的时节吗?怎么又黄暴了?”
苏应衡有点摸不准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有时候看着呆呆地,偏就能能将他一军。
他撸了一下艾笙的脑袋:“快吃,不是说饿了吗?”
“哦”,她鼓着腮帮,像只小松鼠。
等艾笙能自如走路,苏应衡就带她离开度假酒店。
任何让艾笙受伤的地方,都令他有心理阴影了。
她身体弱,苏应衡不方便带她去公司,就让她在家静养。
走哪儿严阿姨都守着她。
艾笙看着自己最爱的《动物世界》,觉得她和电视里的大熊猫一毛一样。
这天终于不耐烦继续在家里发霉,见暖阳正好,便出门散步。
走着走着,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引起了她的注意。
狗狗像和她比赛走路一样,超过她一截,又原地坐下等着她。
如此反复了很长一段路。
艾笙走累了,坐到长椅上,狗狗很自觉地趴在了她脚边。
“这是咱家的狗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艾笙摸着萨摩耶的白毛,问严阿姨道。
“家里从没养过狗”,严阿姨说道。
“小金鱼!”,一道清越的男声传来。
艾笙循声望去,出声的是个挺拔英俊的男人。
萨摩耶吐着舌头,扭着屁股朝主人小跑过去。
一人一狗汇合后,又朝艾笙这边走近。
“又见面了”,池宇盛手肘靠在大腿上说。
她和池宇盛没见过几次,所以对他印象不深。
“请问你是?”,艾笙问道。
池宇盛做出伤心的表情:“好歹我们交情匪浅,你怎么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艾笙知道自己脑袋有些迟钝,当下窘迫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垂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近段时间被苏应衡各种补身体,她颊边带着可爱的婴儿肥。胶原蛋白满点。
池宇盛心里像被一只羽毛轻轻拂过,带着微痒。
他扫了一眼正密切注视他们谈话的严阿姨,又冲艾笙淡淡笑了笑:“没什么,反正苏先生也不太想让你想起我”。
艾笙不解:“为什么?”
池宇盛凑近她耳朵边,呼吸洒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廓。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因为我是你的初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