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愣在原地,直到严阿姨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你骗人!”,艾笙豁然站起身,冲池宇盛喊道。
池宇盛一点也不生气:“我没事骗你干嘛,不信问你老公去啊”。
艾笙腮帮鼓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真以为她傻呢,这种事情拿去问苏应衡,他还不得气炸了。
她虽然反应慢,但至少对于苏应衡的情绪变化拿捏得还算准确。
虽然万分不想承认初恋是面前这个男人,但以前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模模糊糊。
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笙心里乱起来,两只手握成拳头,生着闷气往家里走。
小金鱼巴巴地跟在她身后。
池宇盛的声音也在后面响起:“看到没,小金鱼最黏你了”。
艾笙扭头,眼刀劈向萨摩耶。
小金鱼委屈地呜咽一声,原地趴下了。
弄得艾笙平白生出一股罪恶感。
这只狗真是神了。
好像对小金鱼有一丢丢印象。
毕竟它颜值比较高。
面对小金鱼仰头求抚摸的模样,艾笙狠了狠心,大步离开。
第二天,艾笙正在喷泉池边晒太阳。
没事的时候全身都是懒骨头,就爱打瞌睡。
她用遮阳帽盖住脸,正睡得香,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在她垂下的身边拱了拱。
艾笙将帽檐掀开,小金鱼就坐在旁边,嘴巴上衔着一枝玫瑰。
玫瑰的绿枝上被修剪过,一根刺都没有。
可见这只狗是被人指使来的。
没一会儿,橘园的保安来了。
见艾笙摸了摸萨摩耶的狗头,松了口气:“这只狗太太认识就好。刚才没注意,让它跑进来了”。
艾笙点了点头:“我认识它,不用担心”。
保安没再打扰,很快离开。
小金鱼将玫瑰放到艾笙脚边,又冲她叫了两声。
“这是谁的狗?”,狗吠声把苏应衡给引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裤和淡蓝色衬衫,身姿修长如翠竹。
艾笙有点不敢看他:“应该是别墅区里的邻居的,我和它见过一面”。
苏应衡扫了一眼她脚边的玫瑰,眉梢微扬:“哪个邻居,怎么没听你提过?”
艾笙目光闪烁:“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长得还不如小金鱼可爱呢”。
顾左右而言他,男人的优质特征从来不包括可爱。
苏应衡走过去,小金鱼圆滚滚的身子伏得更低。
艾笙心里暗道,狗比人会看眼色多了。
苏应衡一脚将那枝玫瑰踢到旁边,在她身侧的躺椅上坐下。
“看来最近你在家里一点也不寂寞”,他似乎话里有话。
艾笙垂着眼,“你整天工作工作工作,我喝口水都寂寞”。
她抱怨的时候腮帮一鼓一鼓,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苏应衡顺势勾住她的下巴,在她嘴角吮了一下。
小金鱼适时呜咽一声,水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
即使它不会说话也是个活物,艾笙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扭了扭身体,“别,它看着呢”。
苏应衡抿唇:“让它看,狗粮不就是给狗吃的吗?”
艾笙有些无语。
反倒小金鱼受了冷落很不好受似的,扭着屁股往大门口走去。
苏应衡和她清算道:“狗的主人心术不正,脑子却不错。知道用狗来曲线救国”。
艾笙一想起池宇盛那句“我是你的初恋”,就不敢直视苏应衡的眼睛。
她捏着手指,心里七上八下。
自己和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一段呢?
她现在只记得人,却不记得与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医生说,这叫记忆失联。
她之前的事情,苏应衡只字不提,所以那个男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完全不知道。
她想问苏应衡又不敢。
万一是真的,在他面前提起前任,他用眼神就能劈得她五雷轰顶。
艾笙额头突然一痛,她吸了口气,用手捂住。
“干嘛又让我吃爆栗!”,她气呼呼地指控道。
苏应衡也不满:“我抽空陪你半天,知道有多不容易么,还敢给我出神”。
艾笙讪讪,“我现在脑子转得慢嘛”。
“转得慢干脆不要想事情,这么小一颗脑袋,爆炸了怎么办?”
艾笙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她翻身骑坐在他大腿上,凑近了也给了他一个爆栗。
苏应衡一点也不生气,压住她的背,让她侧脸枕到自己胸膛上。
“离其他男人远一点,知道吗?”,他说话时,胸腔微颤,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最好是离其他所有雄性都远一点,包括那只狗”。
他吃醋的范围好广啊。
艾笙仰了仰脑袋:“听说树也要分公母”。
苏应衡扯了一下她的脸皮,“敢顶嘴?”
艾笙怕又一个爆栗过来,赶紧把脸埋进他怀里。
没两秒,她直起身来深呼吸。
苏应衡不解:“怎么了?”
“你的胸肌好硬”。
苏应衡:“……”
下午苏应衡去了公司,神出鬼没的小金鱼又来了。
它朝着艾笙狂奔,身后跟着试图拦下它的保安。
小金鱼藏在艾笙背后,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冲保安咧出招牌的蜜汁微笑。
保安见艾笙有一次不打算赶这只狗出去,为难地说:“苏先生交待了,不能放这只狗进来”。
艾笙摊了摊手,“你不说我不说,小金鱼更不会说,我先生这么会知道呢?”
保安无言以对,可又怕苏先生责怪,便一脸恳求地看向艾笙。
艾笙也不想让他难做,“它不能进来,我可以出去吧?”
说完冲小金鱼勾了勾手指,“咱们出去玩儿”。
小金鱼兴奋地跟在她身后,颠颠得出了橘园大门。
出了门之后,就是小金鱼领路了。
它把艾笙领到了一家咖啡馆门前,落地窗内的男人很快起身,出来了。
池宇盛抱着手臂,冲艾笙笑得光风霁月:“初恋,我们又见面了”。
艾笙看见他,心里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扭过头,瞪了一眼早有预谋的小金鱼,又对池宇盛说:“抱歉,和你不熟,我先走了”。
池宇盛叫住她:“躲着我?”
对现在的艾笙来说,激将法十分有用,“呵,你是阎王爷还是杀人犯,我用得着躲你?”
“怕苏应衡生气?”,他尾音上挑,异常勾人。
艾笙骤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怕,能读懂人心似的。
“我老公别提有多好,他能为这种小事生气?”,艾笙一副不屑的口气,“笑话!”
池宇盛将前面铺垫好了,后面就容易得手:“既然不怕他生气,和我出去玩儿怎么样?”
艾笙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没事夸什么海口。
这下掉别人的坑里了,爬都爬不起来。
男人嗤笑一声:“你属乌龟的,动不动就缩头?”
艾笙为了证明自己的生肖没有变异,毅然决定去看看他会耍什么花招。
答应他之后,艾笙给严阿姨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出门一趟。
严阿姨很着急,因为这事没能经过苏先生的同意。
艾笙知道苏应衡不会同意,便对她说:“我很快就回来,您别担心。先生那儿我会给他打电话”。
事实上,艾笙最怕苏应衡知道。
她收了线就将手机揣回兜里。
池宇盛带她去了好几个地方,花店,公园,还有a大校园。
在他嘴里,他们两个俨然是一对有缘无份的虐恋小情人。
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缠绵悱恻的事情,可艾笙一件都不记得。
她很怀疑这个男人是在骗自己。
毕竟她对人的记忆只是一个点,没有网状结构。
他要是说谎,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我们真是一对,可我至少会记得你这个人”,她看着池宇盛的眼神里满是探究。
“既然是虐恋深情,这肯定是你最不想记起的往事。你除了记忆失联,很有可能选择性失忆”,男人一脸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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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张,池宇盛是趁艾笙不记事编故事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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