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从厨房跑出来,去接了电话,拿起话机的时候,她还先看了看樊翠喜有没有被吵醒,见她睡得还香,这才小吁了口气,压着声音问打电话的人,“你好,哪位?”
“是我。”
电话是萧镇山打来的,他前天报了个徒步团,跟着一起去了赣南地区做徒步公益,这不,停下来休息的功夫,他一翻朋友圈,发现自己老伴生病了,发了个病人没人照顾的图片上来,可怜巴巴的,萧镇山这心里就惦记上了。
虽然也知道阿云在家照顾着,大儿子也在家,可自己的老婆自己疼,萧镇山要不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徒步公益,不好半途而废,早就撂挑子买机票回榕城了。
现在,反而只能打电话问问情况。
“翠喜怎么回事儿,病得严重吗?老大呢,没送他妈去医院?”
云姨一听这语气不太好,连忙替萧冬景先解释一句,“大少先前说要送夫人去医院了,不过,夫人不想去,大少就买了可乐回来,我配着熬了蒜,给夫人喝下了,这会儿,鼻子好像不塞了,人也刚睡着。”
云姨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压着,本来听得萧镇山不怎么舒服,总像是手机贴不紧耳朵,就容易漏掉她话里一句半句似的,但听见她说樊翠喜睡着了,萧镇山将要发怒的火气一下子就收了起来,他“噢”了一声,对云姨口中的偏方并不怎么信任,嘱咐云姨道:“那你再多看着点,要是一直不见好,还得让她去医院,偏方别全信,到时候再耽误了病情。”
“放心吧,不会耽误的。”
听云姨这么说,萧镇山挂了电话,还免不了有些担心,拿着手机,就寻思着给大儿子打过去一个,交待几句。
还没等他拨号,跟他一道参加这次公益募捐的徒步活动成员,小王就走了过来,看着他打听道:“萧大哥,瞧你这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你要是信得过,跟我说说呗?”
小王是个女人,萧镇山听一起徒步的人说起过她,四十多岁,没有老公,好像她男人出车祸没了,她就一直没找,自己带着孩子过,现在孩子开始参加工作了,她也没什么压力了,就出来参加参加这样的活动,放松放松心情。
听说,她家里的孩子特别支持她。
不过,萧镇山总共也没跟这个小王说过几句话,忽然见她凑上来,拿眼睛瞄他的手机,萧镇山就有些不舒服,脸一拉,他把手机揣回到裤子口袋里,不冷不热的摇了摇头,“是不是到时间了,我过去拿瓶水就走。”
说完,人就从小王旁边隔了四五步的距离,走了过去。
小王看得愕然,大概是没料到第一次单独找机会过来和萧镇山说话,会被他冷落,只觉得脸皮发烧,下意识的向四周看去,见没人往她这边看,脸色才好一些,只是,她再看向萧镇山,目光不免就带上了些许的忧怨。
榕城。
萧冬景与常西北约在了雅望集团办公楼对面的咖啡厅里见了面,两人分别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一杯苦咖啡不加糖,等着服务员送过来。
这期间,常西北手机一直在响,他先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然后又看向萧冬景。
“你接吧。”
萧冬景一抬手,示意他先说工作。
常西北就冲着萧冬景说了句,“抱歉”。
随后,拿起手机,他就往咖啡厅的门口走,边走,边接了起来。
是公司里某个高层打来的,询问公司的事儿,还有一个合同的过审情况,以及跟政府部门接洽的事儿,顺便提了晚上约定的饭局,常西北条理分明的把事情一级级交待下去,再回到咖啡厅,时间就过去了十多分钟,他面前的那杯咖啡,渐渐冷却下来。
不过,刚才入口。
萧冬景等着他喝了一口咖啡,才问他,“说说吧,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顾媛当初被拐卖的事儿,跟余曼丽有关?”
“这个……”
常西北做思考状,萧冬景却提醒他,“你是知道的,我随时能给老二打电话。”
言下之意,常西北要是敢糊弄他,那就等着瞧吧。
常西北已经好久都没受过别人的威胁了,这会儿被萧冬景这么一吓,还真有些无奈,“其实,大少都主动来找我了,我也没有瞒着大少的意思。”
萧冬景看着他暗哼了一声,心道:他要是不那么说,常西北能这么老实。
常西北跟着萧默焱商海沉浮这些年,学会最大的一个本领,就是能从对方的微表情中,猜到对方心中所想,八九不离十。
当然,要是碰到那种表情控制得极好的人,他也只能从行为习惯,还有某些小动作上去推断,所以,这项本领,也是分人的。
萧冬景显然没有防备他的意思,所以,刚刚那声暗哼,虽然没发出声音来,常西北还是感觉到了萧冬景的不爽。
呵呵……
真是难得看到大少有这么情绪丰富的时候。
他和萧冬景接触的不多,仅有几次,话,总共也没说上十句,算起来,这次到是最长的一次。
摇了摇头,常西北不再想东想西,怕再不说话,萧冬景会不耐烦,他整理下思路,不急不缓的将他知道关于顾媛什么时候被拐卖,萧默焱什么时候查到当年拐卖顾媛的罪魁祸首并不仅仅是被抓进监狱的那几个,外面给钱的金主是余晓雨,揪出萝卜带了泥,这么一查,顾媛被救回来,那几个人贩子被抓后,为了怕他们咬出余晓雨来,余曼丽私下里找人抓走了人贩子头的孩子,然后威胁他把这件事儿扛下来,不许提余晓雨半个字,将这个案子给结了的事儿,也带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萧总很气愤,我就找人给监狱里面的人送了信,只要他们举报余曼丽,就会让他们减刑,尽早出来,和家人团聚。”
蹲了这几年,早就盼着能出来和家人团聚了,这样的条件,别说余曼丽本就是幕后黑手,就算她是清白的,有几个犯人这么咬她,也能咬掉她一层皮。
萧冬景黑着脸听常西北说完,神色微凝间,他问常西北,“那几个在狱里表现怎么样?”
“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就算咱们不介入,他们也会得到减刑,再有两、三年,就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