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以为今天会很紧张,毕竟我足足两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地考虑该以何种姿态再见那个人,可没想到…
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我压根就来不及考虑了!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抬眼便看到对面玻璃上倒映出的我的影子。
方才电梯里的动静,令衬衫的一角掉了出来,领口有一颗纽扣也不知掉在了何处,松松垮垮地敞开着。
更可怕的是,烫平的西裤裆部也平白多出了好多条古怪的褶皱,只好勉强套上外套,希望能将此等狼藉掩盖过去。
可当我转头看向先生,这才发现原他的装束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墨绿色的领带也与我的衬衫纽扣一同不翼而飞。
先生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随即便解开了一丝不苟系到最上端的纽扣。
现在好了,先生的衬衫倒也与我一样,都吊儿郎当地敞开着领口,甚至先生还比我敞开的更多些,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结实的胸肌。
得了。
原本穿得考究又正式无比的两人,现在看上去真像两个穿着高定西装,又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了。哪还有半点儿来处理商务工作的样子!
除了…先生纹丝不乱的银发。
而我脑袋上才梳好的,我特地要求的“身价过亿”发型,已然掉到了眼睛前,从帅气无比的偏分背儿头,直接变成了奶里奶气的偏分刘海儿了!
干!
果然身份不一样的人,同个造型师都能区别对待!
“等等。”
原本就想这样跟在先生身后走进会议室算了,没成想还没走几步,先生就倏地停住了步子,回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
而后抬手,指尖在自己颈侧靠近锁骨的地方,点了点,目光示意我去检查自己的这个部位。
果不其然,玻璃上隐约看见,那里殷红着醒目异常,竟是个才出生不久的吻痕,张扬夺目地躺在我的脖子根儿上,嚣张得很。
我左右照了照,那个吻痕在锁骨附近,就算我敞开着领口,也时不时会被遮住。
“啧。”
这可不行。
我皱着眉又解开了下面的一粒纽扣,领口敞得更开了了些。
这下,那个吻痕倒是再无什么掩体,就这样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躺在我的脖子根儿上了。
白晃晃的皮肤上,一个拇指大的殷红痕迹,就像是混进了一窝白兔子里的染着荧光红毛的兔子,还在肆意跳脚撒野,想让人不注意到它…
都!难!
这下可…好极了!!!
先生见我这副模样,不禁失笑,又点燃根烟咬在了唇中,微微抬了抬眼,示意我先向前走去。
这次我没等先生给我递烟,而是主动讨了支,咬在嘴里。一只手撑在先生的肩,整个人凑近了他,烟尾相吻,向他的那支燃起的烟借了火。
于是,先生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不出意料地,又红了耳朵尖儿。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位上一世叱咤风云不可一世手段果决,身边美色如云杀人都不需眨半下眼皮儿的大大佬,居然是个…
纯情种!
早说嘛先生,也怪我上一世太蠢光顾着某个人压根儿没看出来,否则这样简单就能手捻把掐,我怎么可能找死一样地,一直跟您作对!
“别得意,小鬼。”
先生的慌乱也只存在了连半秒都不到,转而眼底只被玩味的征服欲取而代之,目光如炬,落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