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逃出韩家姐妹家之后,周小七使劲儿拍打着刚才被韩珍摸过的手,上面仿佛是有脏东西一般:“贼恶心!”
周小七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刘宁涛要想尽办法逃出韩家,也明白他死活不肯再回韩家寻那块玉佩,而是让自己代劳。换做是自己,也决计不愿意再回一趟韩家了。他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去和刘宁涛汇合,告知他探查的结果。
周小七匆匆走出巷口,刚巧见到一名身挎药箱的郎中正在向一名年轻人问路。
“请问韩珍、韩宝姐妹家住何方?”
那年轻人朝周小七所站的方向一指道:“就在前面,走到底后向东第二家。”
周小七见后,暗自叫了一声“糟糕”!
(不好,这是真郎中来了!要是让他去了韩家,我是冒充一事就会穿帮,她们之后一定会有防备。到时候再想要取回玉佩,就千难万难了。一定要想一个办法阻止他去韩家!)
年轻人回答完毕之后,便返身进了之前那名老者所住的宅子。而郎中问清地址以后,便迈开步子向周小七的方向走来。
只在顷刻之间,周小七就想好了对策,主动迎向郎中上前道:“先生是来韩家出诊的吧?”
“对啊,怎么了?”
周小七摇着头,煞有介事道:“哎呦,您来晚了,我姑母她已经......”
“难道病人她......”郎中听得此话后一惊:“可不应该啊,不是说她只是扭伤了腰吗,怎么好端端的就......”
“倒是没别的,只是我姑母疼痛难耐,又久等先生不来,所以便雇了一辆马车直接赶去医馆就诊。先生已经来迟了,请回吧。”
“这......”那郎中明显流露出不悦之色,扁了扁嘴道:“那我不是白跑这一趟了吗......”
周小七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便将之前韩珍所给的那块碎银子取了出来:“岂能让先生白跑一趟,这就权当诊资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罢,他直接将银子塞到了郎中的手中。
“这怎么好意思?”郎中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嘴上这么说,银子却已经收入了囊中:“那就多谢了!”
不用看病,还能得诊资,何乐而不为?他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呼......好险啊!”周小七暗自庆幸自己的机灵:“现在可以向少爷复命去了。”
刘宁涛坐在约好的酒楼中,虽面对满满一桌酒菜,却无心下筷。
“小七这小子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莫非,真让她们姐妹给缠上了......”
“少爷!”他正挂念着,周小七就行色匆匆赶到了:“小的回来了!”
“来得好,快坐下歇会儿!”刘宁涛拉他坐下之后,迫不及待询问了情况:“怎么样,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麻烦可大了!”
周小七一五一十地禀报,将自己因被韩家姐妹缠上而被迫装成郎中一事说得绘声绘色,尤其是最后还被韩珍摸了手那段特别详细。
说完之后,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道:“少爷,为了探查那块玉佩的下落,小的可是被那棵老咸菜吃了不少豆腐,都快变成‘咸菜滚豆腐’了......“
“知道,知道,本少爷知道你辛苦!”刘宁涛安慰了他几声后,又问道:“你既然装成郎中在里面待了不短的时间,那可有找到本少爷的玉佩?”
“她们硬拖着小的看病,小的没机会细细寻找。不过......”他回忆起道:“那个姐姐韩珍在掏出荷包的时候,小的瞧她怀里似乎藏着一块玉佩。但是不是少爷您那一块,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啊......“刘宁涛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道:“你先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先回家,到时再想办法。“
“好嘞!“周小七兴冲冲地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一开始周小七还担心刘宁涛在得知韩珍有可能捡到玉佩以后,会再次派自己去找回玉佩。他原以为自己要多费一些唇舌,才能说服刘宁涛放弃这个想法,没想到刘宁涛却没有再提及此事。
用餐完毕,两人便准备打道回府。在途经那间肉铺的时候,有个男人拎着一块用草绳穿好的五花肉,从里面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妈的......韩大......龟孙子......缺斤少两......”
刘宁涛和他错肩而过,那个“韩”字立刻飘入了他的耳中。
“这位兄台请留步!”刘宁涛喊住他道:“敢问兄台,方才口中所提到的‘韩大’究竟是谁啊?”
“韩大是谁?”那人冷笑一声,回头朝肉铺上面的匾额努力努嘴道:“除了这韩记肉铺的龟孙子以外,还会有谁?”
“他姓韩?”刘宁涛回想起了那个满脸横肉、全身赤膊的屠户。
他抬头瞧了一眼,那匾额上果真书写着“韩记肉铺”四个大字。只是匾额已经历经多年风吹日晒雨淋,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褪色,是以之前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字。
“他怎么你了?”
“他就是个奸商!”那人举起手中那块肉,面露愤恨之色:“他经常会趁顾客不注意,偷换掉挑选好的上等肉,换上不新鲜的隔夜肉。若你盯得太紧,他虽不会换肉,却也能偷偷切下一块藏起。我刚才明明称的是一斤六两,回家一称却只剩下一斤三两了。回来找他理论,他却死不承认,说什么离柜概不负责。再争几句,他就一口咬定是我回去割下了一块之后再找他寻晦气。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其它肉铺离得太远,谁愿意去他的肉铺买肉?”
刘宁涛可是见识过这韩大的无赖模样,不然那年轻人哪里会拿着半块发臭的肉去找他算账?不过他对韩大是不是奸商一事毫无兴趣,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
“这韩大可有妻室?”
“妻室?那你可太抬举他了。”那人不屑道:“粗鲁又奸猾,活该他一辈子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