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几人在河边说说笑笑,玩了一个上午,才拎着三条大鱼回了住处。
陶幺幺依言加了菜,一道水煮鱼,一道清蒸鱼,一道鱼头汤,师徒几人一边吃一边继续说着小墨的话题。
武舞说道:“自从怀疑小墨可能会机术,我观察过他一段时间,他处事机警圆滑,却并不奸滑,做事的时候也是规矩有度,实实在在的,看他对陶家人的样子,应该也是个感恩的,我倒觉得让他学学也无妨,我无需让他知道出处,再说你一个倍受宠爱的郡主,偶然得到一本机关藏书很奇怪吗?何须向谁解释。”
看了看小徒弟瞬间傲娇的小表情,顿了顿语气,又接着说道:“不过机关术确实不能轻易示人,多年前,江湖中有一个传言,说的是在迷雾山脉的另一端,有一个墨姓家族,整个家族皆善用机关之术,而他们启蒙课的一项就是木雕,也是因为这个姓氏,我才对小墨多关注两分。”
话落,接过玄源递过来的汤碗,喝了几口,又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这个墨家最开始的几代家主都是聪明人,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隐匿在江湖中,族人无故不出门,但即便这样也无人敢小觑,然而这样的强大的助力,怎么会不招人惦记,最终还是卷入了皇权争斗中,然而不幸的是他们支持错了人,等到他们助那人坐上高位后,那人便开始忌惮起他们的能力,正当他们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安享富贵的时候,一场大火把他们所有希望连同他们自己都烧成了灰烬,而那时他们刚从偏僻之地搬进那人赏赐的府邸。”
陶幺幺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好大的手笔,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下我爹。”
被打断的武舞,没好气的呲了她一句:“你爹难道还不如你,要你瞎操心。”
陶幺幺讨好的笑了笑,心里也没多大波动,毕竟她一直觉得她这个皇帝哥哥可能不适合当皇帝,太重感情,从对她的态度就可见一二,好歹活了两辈子,脑袋里住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自认为真心和假意还是分的清的。
武舞才不管她想啥,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接着说道:“我说机关术不能轻易示人,也是基于这点,如果没有能力护住自己和家人,手中有这么个利器,可能会成为祸患,所以如今教不教小墨,不仅仅要考虑小墨的人品,还要考虑教多少,能用出来多少,如果小墨的身份跟我猜测的一样,那就还得看看他自己的意愿。”
看了看两个沉思中的徒弟,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如果我们都对小墨的人品认可了,那把他叫来,把事情跟他摊开来说说,看看他自己的意思吧,毕竟这么好的东西,放那浪费,你们两个也学学,技多不压身。”
武舞说完,起身就回房了,显然后边的事,他不管了,陶幺幺对玄源说:“要是师傅有孩子,也这么放养吗?”
玄源笑了笑,看着师傅的背影说道:“师傅今天很高兴,不然才不会说那么多话,你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