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郁霆将元书送进套房后,自己从柜子里拿了一件衬衫换上,又洗了脸,才带上门出来,走向电梯口。
从楼郁霆进入洗手间开始就一直跟着他的虞晚音,在楼郁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之后,才捏着手包缓缓地从走廊转角走出来。
她将元书所在的那间套房盯了好久,最后冷冷地扯了个笑容,转身往另一边的电梯口走去,回到了酒会现场撄。
楼郁霆彼时正在跟之前那个被撇下的法国富商交谈。
他洁白熨帖的衬衫被他的上身撑得挺括,黑色的西裤裤管包裹着两条笔直而修长的腿…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就足够风姿卓绝让人移不开眼。
在虞晚音眼里、甚至在所有上流社会的眼里,楼郁霆到30岁仍旧没有半点与女人相关的传闻,该是为了野心而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一类。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为了元书一个21岁都不到的小姑娘,丢下重要合作伙伴,跑到卫生间去缠绵风
流!
虞晚音仰头,一口将杯中的红色酒液喝尽,却因为喝得太猛而被呛住,捂住胸口咳嗽起来。在这样名流齐聚的地方,她燕城第一名媛出现这样的状况,已然是丑态。
元景善站在一边,冷冷地瞧着这位大小姐,步子都没挪一下偿。
她想利用她还不帮她,真让人心里不爽!
倒是法国富商身边的那位男助理,因为合作关系和虞晚音见过几次,作为华人的他早就倾慕她姿色,今晚被酒壮胆又遇到了机会,遂穿过人群停在虞晚音身边。
“虞小姐,我扶你到旁边坐一会儿吧?”已三十几岁的男人抛开工作,声音和行为举止都轻浮毕现。
虞晚音皱了皱眉,强忍着喉咙里的呛辣烧灼感,抬起头来看他时还是柔柔带笑:“高特助,不用麻烦了,我没事。”
高特助直接捉住她手臂,将扶着桌子的虞晚音拉了起来:“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得是,虞小姐不要跟我客气。”
这话里,有含沙射影的威胁意思。
虞晚音看了眼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楼郁霆,将手从高特助的掌心挣脱,还是提步朝休息区走去。
高特助咧唇一笑,抬起另一只手,虚扶在虞晚音腰上。
虞晚音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好不容走到休息区,刚坐下,高特助便坐到她身边,后靠在沙发上的时候将一只手横搭在虞晚音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虞晚音虽然不乏追求者,但在这燕城,从未碰到过敢这么明目张胆想打她主意的男人。
尤其是这个高特助跟她交谈时越凑越近、喷薄的酒气让她一度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一边与高特助虚以为蛇一边时不时地用目光去追寻楼郁霆,负面情绪被酒液冲刷,她不禁哀哀地想:她和楼郁霆好歹在工作场上合作了这么多次,两人还一起在建筑项目上经历过生死瞬间。可,元书单独去卫生间他都要不放心地跟上去,而她虞晚音被酒呛到、被高特助这样的男人纠缠了这么久,他连看都未曾看过她一眼。
或许,他也曾注意到过,只不过她在他心中还不如蝼蚁,是以根本未曾动过任何念头。
这么一想,她倒宁愿楼郁霆是完全不知情而已。
“虞小姐,我看你接二连三地喝了好几杯了,是不是醉了?不如我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下?”这一次,高特助的手直接搭在了她肩上。
回房间?
听到这三个字,虞晚音脑海中快速地划过一个念头。
她没有立即躲开高特助的手,抿了口酒后站起身:“我确实是有点累了,想要回房间休息,高特助,先失陪了。”
高特助看着虞晚音袅袅婷婷地离开,嗤笑了声,起身重新回到人群中间。
虞晚音走到空寂的走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轻按了按太阳穴,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穿着偏职业化的女人走到高特助身边,礼貌客气地问:“高特助您好,我是虞晚音总监的助理,请问您是否有看到我们虞总监?”
高特助挑了挑眉,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举了举怀中抱着的皮草:“刚才有人看到虞总监在跟您喝酒,等我从车里拿完虞总监的皮草出来,转眼便找不到虞总监人了。可我现下有点急事要回公司一趟,这才冒昧过来打扰您。”
高特助晃了晃杯中酒,恍然一笑:“不如,你去忙你的,你把你们总监的房间号告诉我,我替她送过去?”
“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而已。”
女人状似犹豫了下才将手里的皮草和房卡一并递给了高特助。
高特助举起手臂上搭着的皮草闻了闻,笑:“你们虞总监……很香,也很会玩招数。”
女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也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一直看着高特助走出自己的视线,女人这才按照虞晚音的吩咐,朝一直等在一边的两个小姑娘理招了招手,跟她们交代了两句后便让她们挽着手,看似随意地走到顾原身边。
小助理A:“我刚才回房间补妆的时候,好像看见那个因为一个广告重新火起来的元书跟一个男人进房间了。”
小助理B:“怎么可能,我听说她和自己的舅舅楼郁霆暧昧着啊。你看楼郁霆现在还在那边站着呢,元书她这么大胆?”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们进了8号套房!”小助理A压低声音,“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元书好像是喝醉了,那个男人面生得很,看着也特别清醒…”
顾原将酒杯往身边的侍应生手里一塞,敛着神色快步离开了。
和宁依微站在一起的元景善看着顾原的背影,几乎将手里的酒杯都要捏碎!
…
听到房门刷卡的声音,元书正窝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弯了弯唇,闭着眼睛软糯糯地说了句:“你终于回来了。”
虽然没看到脸,但那娇媚清软声音,就已经听得一路上都在畅想与虞晚音颠鸾倒凤的高特助心里一酥,将怀中抱着的皮草随意往地上一丢,一边朝沙发走、一边解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