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酒店工作人员有人认出楼郁霆,惊了惊,又看了眼刚才被他们催着去劝架的元书,登时慌吓得叫了声:“楼先生……”
楼郁霆看着元书攥在顾原衣袖上的那只手,声线冰寒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各自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硬着头皮道:“好像是元小姐差点被…被强/暴了,然后顾公子赶过来救了元小姐,再然后顾公子就和那个男人打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楼郁霆的声音并不大,但字句之间的阴狠冷戾像是穿透了人的骨髓撄。
几个工作人员各自退了步,再没敢吭声。
楼郁霆缓缓松开攥在门框上的那只手,迈着一双像是灌了铅的腿,缓步朝元书走去。
元书并未察觉到楼郁霆的出现,仍旧攥着顾原的衣袖,声音冷静的劝他:“顾原,不要再打了。”
顾原仍旧紧紧地攥着高特助的衣领,捏着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却顾忌着元书还抓着他,没有再动手偿。
元书向前一步,微微踮起脚尖将顾原的那只拳头也按住:“再打下去,你就要彻底被部队除名了,而且还会背负上刑事责任。顾原,够了,真的不要再打了,我已经没事了。”
顾原救了她是真,为了帮她出气不顾一切地揍人也是真,元书顾忌着这些,对他说话的语气语调都透着关切的意思。
楼郁霆目光寒戾地盯着两人贴在一起的手,捏拳听着元书对顾原的温声软语,绷了绷薄唇后还是把元书的感受放在了首位,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小书。”
元书的背影微微一僵,转过身来看了眼楼郁霆,面庞上还带了点笑意:“你回来了。”
她这样淡然,楼郁霆心口一阵钝痛,身体行为先于理智,直接将元书从顾原身边扯了过来,圈进自己怀中紧紧抱着。
元书也没抗拒,仰着头看他紧绷的下颌:“楼郁霆,我没事了,你别紧张。”
楼郁霆没接她的话,而是看着躺在地上那个蜷缩着的、没穿裤子的男人,一双桃花眸猩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虞晚音在这时候踩着高跟鞋进来,看到屋中景象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担忧地看着元书:“书书,你没事儿吧?”
元书看着虞晚音一片情真意切地脸,莫名有点烦躁,但还是秉承礼貌摇了摇头:“谢晚音姐关心,我没事。”
虞晚音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楼总,这不是法国富商身边的那位高特助么?怎么会……”
她在这时候叫楼郁霆“楼总”,一副公私分明的正派模样。
楼郁霆的神情阴鸷得吓人,虞晚音说到一半,就住了口。
这个男人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他护着元书沉默站在那里的模样,已经叫人胆战心惊。
整个套房,除了顾原在甩手活动手腕以外,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恨不能将自己缩到地毯下面去。
很快,酒店负责人便亲自赶了过来,一看房间内的情状,也是吓得立时就弯了腰小跑到楼郁霆跟前:“楼先生,今天的事情我方万难辞咎,我先让人把肇事者丢出去,再来跟楼先生和元小姐赔罪?”
一个法国富商的特助,再加上是一个已经被揍得生命气息微弱的特助,楼郁霆没有像顾原那样选择动手,从表面上看,只态度寡淡地说了句:“先带下去,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房间里的俱是一惊,连虞晚音都提了口气,忙去看元书。
元书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又看了眼顾原。
她害怕楼郁霆一怒之下真的闹出人命,毕竟莫寒宵是从黑/道世家出来的,想要帮楼郁霆弄死个人轻而易举。
但如果报警,为了替她出气而将人揍得半死的顾原,在这件事情中肯定会被牵连至深。他现在虽是无限期休假的状态,但毕竟是军人身份。如果这件事情闹到警察局,他的军籍就彻底毁了。
正当元书为难之际,一个酒店工作人员匆匆进来,埋着头走到酒店负责人跟前:“老大,警察已经到了楼下了。”
原来酒店负责人在知道出事了的最初,就已经报了警。他得以酒店的利益为先。
此刻被自己下面的人在楼郁霆和顾原面前当面拆穿,酒店负责人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幸亏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推门而入。
……
因为当事人中的元书和顾原都身份贵重,来的几个警察分量又不够,最后只带走了奄奄一息的高特助。
酒店负责人火速地给楼郁霆和元书另外安排了间房间,元书被楼郁霆搂着肩膀带出去的时候,在门口顿了顿。
她回过头来看了眼顾原鲜血淋漓的手,有点分不清那是他的血还是沾染的血,但还是真挚地对他说了句:“顾原,我之前好像有看到你的助理穆永亮也参加了酒会,你…让他带你到医院包扎一下吧。今天的事情,谢谢…”
元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郁霆强行半搂半抱地带走了。
想起元书的那句嘱咐,顾原觉得这一架揍得意外地舒心,勾了勾唇后就提步往外走。
走到一半,他看了眼还站在房间里的虞晚音:“虞大小姐,不走吗?”
虞晚音扯唇笑了笑:“当然要走。”
顾原没再管她,迈步出了房间。他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元景善被宁依微扶着,朝这边小跑过来。
而虞晚音在众人都走了后,在前来做清洁的保洁去了卫生间打水时,将掉落在地上的那张房卡用纸巾包着,捡了起来。
她本来准备去卫生间处理下这张房卡、以便将房卡重新放回这个房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但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的清洁员连看了她数眼,疑惑她为何还不离开。
虞晚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带着房卡离开。
等她出去的时候,顾原和元景善正站在电梯口的位置争执。
元景善拉着顾原的手臂,满脸泪水,神情凄婉得厉害,却只是咬着唇,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顾原一把挥开元景善的手,提步就进了电梯。
虞晚音抿唇想到自己包里的房卡,走过去挽住元景善的手臂:“景善,你是孕妇,站久了气多了伤身。”
顿了顿,她挽着元景善往楼郁霆之前的那间套房走:“我先扶你到房间坐一下,你缓缓情绪。”
元景善咬着唇,表情木木然地跟着虞晚音进了房间。
虞晚音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紧贴着她坐下的同时,一边柔声细语地安慰她,一边拿眼观察清洁员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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